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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NTHEISM

参阅： 344哲学 585万有在神论 326流出说 1一元论 143有神论

 (一)概念说明：泛神论pantheism包括三部份，即希腊文的形容词pan全、泛，及名词theos神，以及-ism主义。泛神论几乎在各宗教、文化、哲学中不断地出现，并不是一时一地奇特的现象。由于思想史中不同时代对宇宙和神的观念各不相同，而发展出形形色色的泛神论，以致很难下一个共同的定义。但各种泛神论有个共同的基本架构：否认神与世界间基本上有区别，或者宣称神与世界浑然一体，是个唯一绝对、无限、无位格的存有。但对此存有的看法则见仁见智，各不相同。

(二)泛神论宣称神与宇宙浑然一体，然因强调重点不同而形成两大主流：

(1)     狭义的泛神论或「宇宙即神论」(pantheism)，以宇宙为主，神完全融合在宇宙中。

(2)     万有在神论(panentheism)和「神即宇宙论」(theopanism)都以神为主；万有在神论强调世界纯系神的显示，神即宇宙论强调宇宙都融合在神内：

1)内在(immanentistic)泛神论和超越(transcendent)泛神论的区别很类似上述两主流。内在泛神论使神完全消失在世界中，纯粹是无神论(atheism) (参 514)，如奥斯特华德(W. Ostwald, 1853-1932)、海克尔(E.H. Haeckel, 1834-1919)等所主张的。超越泛神论以神秘方式将神看成只在事物的深处，如印度吠檀多哲学、伊利基那(J.S. Erigena, 约810-877)等；或以「内在超越」泛神论方式主张神在事物上实现并显示自己，如斯比诺撒(B. Spinoza, 1632-1677)、德意志观念论、哥德(J.W. von Goethe, 1749-1832)、士莱马赫(F. Schleiermacher, 1768-1834)等皆属之。

2)此外，流出(emanationist)泛神论主张事物从不变的绝对存有流出，如新柏拉图主义(参 610)。而进化(evolutionistic)泛神论认为神透过世界进化的辩证过程达到自我实现的境界，如谢林(F.W. Schelling, 1775-1854)、黑格尔(G.W.F. Hegel, 1770-1831)。

3)在自然宗教中常常以无位格的存有作整个实在界基础的概念。古代印度哲学中Brahman和Atman被视为绝对存有的显示；后来小乘佛教将「绝对」等同于世界，其泛神论便扎根于无神论。古代中国道家哲学中的「道」便有点泛神论的意味。再者，所有一神教里，「神普遍临在」的概念使泛神思潮不断涌现。

(三)在西方哲学(篇幅所限，只能列举)中，早已有泛神思想的倾向；希腊的色诺芬尼(Xenophanes, 约565-480)认为包罗宇宙万象的存有吸收了世界。巴美尼德斯(Parmenides, 约540-480)则将此存有等同于世界。柏罗丁(Plotinus, 约205-270)的流出说到第九世纪又被伊利基那所采用。中世纪的亚马里克(Amalrich of Bena, 约+1207)和底囊的达味(David of Dinant, 十二世纪)有泛神论的痕迹。斯比诺撒的泛神一元论中所有存在界都等同于唯一的实体；他和布鲁诺(G. Bruno,1548-1600)一样把神视为化育的大自然(natura naturans)，把世界视为「被化育的大自然」(natura naturata)。费希德(J.G. Fichte, 1762-1814)把绝对存有看成「自我」和「非自我」的合一基础。谢林则以为主体与客体全无区别，而黑格尔则把世界与历史看成是「绝对者」的辩证性说明；赫德(J.G. Herder,1744-1803)、哥德和士莱马赫等，把泛神色彩加在基督宗教的思想上。

(四)天主教一向反对泛神论的基本概念，而认为伊利基那、艾克哈特(Eckhart, 约1260-1327)和布鲁诺等的作品有泛神论的成份。1861年起，教宗碧岳九世(Pius IX,1846-1878)曾三度谴责泛神论(DS 2901-2980)。后来梵一大公会议(1869-1870)也谴责了它(DS 3001-3003, 3021-3025)。然后良十三世(1878-1903, DS 3201-3219)和碧岳十世(Pius X, 1903-1914) (《牧养》通谕Pascendi)先后又谴责了泛神论(DS3475-3500)。

(五)要批判泛神论须先认清：大部分泛神论者的作品都流露出他们的宗教热诚；他们厌恶详细区分和抽象分析，又认为有限的心灵无法领悟无限的天主。今作重点批判如下：

(1)     以基督徒的观点看，泛神论陷入了无神论的泥沼。一方面将神视同于世界，意谓天主降级为世界而否认了神的超越性。另一方面它却又自相矛盾地使用绝对者、唯一存有、无限者等名称。

(2)     基督宗教中「神」的概念得自历史启示，但泛神论却得自先天的存有概念；藉着将神与世界等同，企图消除神的概念。

(3)     泛神论轻视基本的形上区分，探讨实在界时不分同或异，单一解释的倾向多于类比的解释；它表面上采用了二元论，实际上使一方(如神)消失在另一方(如世界)中。

(4)     泛神论将「超越性」的概念与「世界或人的潜能」混淆不分，自相矛盾地把前者(代表完美)视为只是世界的延长或世界中的有限存有物(概念上有不完美之意)而已。有的泛神论者更强调有限存有物的完美(如人格、灵魂不死、自由等)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