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保禄第一次写信给不是他本人所建立的教会。罗马教会是谁建立的，无人知晓。关于这一团体的起源和保禄时代的情况，也没有什么资料可寻。比如：这里的基督徒是由外邦人，或是由犹太人组成的？他们彼此之间相处是否融洽？他们对保禄，对他所传的“福音”，对他的传教方法，有何反应？对这些问题，无法得到一个清晰的答复。

无论如何，有一件事是确定的：就是罗马团体相当热诚，这是其他教会所共知的：“你们的信德为全世界所共知”（1：8），“你们的服从（信仰）已传到各处”（16：19）。纵使这一笔录是一种故作乐观的写法，但总可使人相信，罗马的信友组成了一个相当重要的团体，并且，看来相当大方。

保禄的传教生活，开始转变了方向。以前他曾在小亚细亚和希腊一带传布福音。地中海东方一带较大的市镇，如厄弗所、得撒洛尼。雅典、格林多等地，都已去过，可说东方都已传布过福音。现在宗徒转向西方，仍坚守他所定的原则：决不到别人传布了福音的地方传福音（15：20）。那时，西方还没有听到福音宣讲的地方，是西班牙，因而保禄决意去西班牙；但西班牙路途遥远，中途必须经过一个重要的城市――罗马，而罗马也是宗徒早想去的地方……“所以当我往西班牙去的时候，我希望中途能见到你们，得以稍微满足我见你们的心愿……”（15：24）。

当保禄第二次在格林多逗留的时期末（即58年春），在他第三次出外传教之初（见宗20：2），给罗马信友团体写下了这封书信，报告他即将来访。

读过一次本书，即刻便可分别出来，本书很明显地分为两大部份：第一部份（1－11章）：是教义部份，在其中保禄把自己所传的福音的内容――四个主题，连续加以陈述。这一部份很具系统化，也有其特色，不过，也很难了解。

第二部份（12－16章）：是伦理部份，有如其他的书信最后一部分一样，包含许多劝谕，尤其强调彼此接待，兄弟友爱的需要。这一连串的劝语显示出，福音应如何启发基督徒的团体生活。

 

“我决不以福音为耻，因为福音正是天主的德能，为使一切有信仰的人获得救恩：先使犹太人，后使希腊人。因为福音启示了天主所施行的正义，这正义是源于信德，而又归于信德”（1：16－17）。

这段隆重的声明揭开了1章至11章这一大段的序幕。在这段声明中包含了几个重要的语词：正义、救恩、信德（见迦拉达2章3章）。它一开始即宣布：救恩是赐与所有的人；无论是外邦人，或者犹太人。

保禄曾中次，并由不同的角度，来肯定他这一希望，这一信念：天主在耶稣基督内赐与了所有的人“救恩”，因为，所有的人都陷于困境中而不能自救：不能由罪恶、死亡和法律之中，以自己的力量把自己拯救出来。

保禄即对这一主题，开展了一连四幅的宏伟壁画（即把迦拉达书的主题，加以系统化）：

1．  人类（外邦人和犹太人）全陷于“罪恶”之中而不能自救；但天主却在耶稣基督内，赐予了我们“恩宠”，因而得到了救赎（1：18－5：11）。

2．  全人类因与亚当相连，而进入“死亡”；但因与亚当第二——基督相连，而得到救赎，尤其获得了复活的基督的生命（5：12－6：23）。

3．  在法律奴役之下的人和心灵败坏的人，由“圣神”的恩赐而获得解放，使之成为天主的子女（7：1－8：39）。

4．  以色列子民实际上与基督“分离”，但终有一天会与基督“整合”（9：1－11：32）。

——第一部份特别突出“圣父”的工作和他永远的计划。这一思想特别为誓反教教会所喜爱，因为，他们特别敏于天主拯救人类于已定罪之中的恩宠。

——第二部份占首位的是新亚当“基督”。天主教会特别注意这一部份，因为与“原罪”神学（5章）和圣洗圣事神学（6章）有关。

——第三部份，尤其第8章，特别强调“圣神”的圣化工作，因而取得了在教会内的中心地位；这一思想特为东正教会所重视。

——第四部份宣布天主的计划完全实现。最后以以色列子民得救作结，因为天主不容“犹太人”无动于衷。

如此，1至11章这一联四幅的壁画，以圣父作起源，最后仍以回归圣父作结论。

“不论是犹太人，或是希腊人（外邦人），都在罪恶权势之下”（3：9）。

保禄首先观察外邦人，认为他们不能不会由大自然界来认识天主；但他们的行事为人，却不与他们的认识相符合：“他们虽然认识了天主，却没有以他为天主而予以光荣或感谢……将不可朽坏的天主的光荣，改归于可朽坏的人、飞禽、走兽和爬虫形状的偶像……他们随从心中的情欲，陷于不洁……他们既不肯认真地认识天主，天主也就任凭他们陷于邪恶的心思，去行不正当的事……”（1：21－32）。

这幅图画是黑色的。外邦人的处境，由人方面看来，是陷入了绝境。他们的智慧，他们的才能，都不能拯救他们出离所陷于的罪恶的处境。保禄问：那么，他们如何能逃避天主的审判呢？因天主不能不定罪。

那么，犹太人是否可以保证自己比较好些？不！“我们犹太人经外邦人更好吗？决不是的”（3：9）。不错，犹太人有优待，有天主的特别启示。他们不但知道天主实在存在，而且也在法律中清楚知道天主的旨意，借盟约知道天主的忠诚，并且，知道天主临在于历史的中心；于是他们以这些优待而夸耀，轻视其他所有的人，因为他们为人不如他们好：“（你，犹太人，）你这教导别人的，就不教导你自己吗？为什么你宣讲不可偷盗，自己却去偷？说不可行奸淫？憎恶偶像，自己却去劫掠庙宇？以法律自夸，自己却因违反法律而使天主受侮辱？正如经上所记载的；天主的名在异民中因你们而受了亵渎”（2：21－24；参阅依52：5）。

在这段经文里，我们可以附加一句；我们基督徒呢？基督徒如犹太人一样，也与天主订立了盟约，在基督内受了洗，但仍没有免除了罪恶，仍如世间的人一样，为自己制造了许多偶像……如果我们基督徒与犹太人一样，与外邦人没有什么区别；那么，我们基督徒能不感到内疚！

如此，圣保禄说：全人类（无论是外邦人借他们的哲学，犹太人借他们的哲学，犹太人借他们的法律）都不能由罪恶中自救，与天主重归于好。

那么，人为得救就没有希望了吗？

有！“如今天主的正义……已显示出来……天主的正义，因对耶稣基督信德，毫无区别地，赐给了凡信仰的人，因为，所有的人都犯了罪……众人都因天主白白施给的恩宠，在耶稣基督内蒙救赎，成为义人”（3：21－24）。

这就是“好消息”，这就是“福音”！当人走投无路，陷入绝望之中时，天主大慈大悲地向所有信他的人呈现了他的“正义”。“天主的正义”，在圣经中，是指天主既许必践的忠实。按我们普通的说法，说某人是一个正义的人，是肯定他对待任何人公道，以他的功过论赏罚，以他的权利对待他。相反的，在圣经的语言中，正义并非论及人的德行，而是为天主所接受。当称某人是义人或“成义的人”，是说他行事为人常符合天主的计划（见二；迦2：15-3：29）。

这种“因信德而成义”的制度，是提供给所有的人的，不分国籍、种族和阶级。“因为天主只有一个，他使受割损的由于信德而成义，也使未受割损的凭信德而成义”（3：30）。为了信德，保禄特别在第4章再提出亚巴郎为榜样（见第2册：亚巴郎动身）。其实他已在迦3：6－9提及过。这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因为经上说：亚巴郎信了天主，天主就以此算为他的正义”（4：3）。因了信德，亚巴郎成了“我们众人的父亲”（4：16）。

由在亚当内的死亡到在耶稣基督内的生命

“……就如罪恶借着一人进入了世界，死亡借着罪恶也了世界；这样死亡就殃及了众人，因为众人都犯了罪”（5：12），“因一人的过犯，死亡就因那一人作了王”（5：17）。

保禄在此引用了创世纪所记述的人犯罪的经文：亚当虽然被警告过，有遭遇犯罪的危险（创2：16－17），但他仍然叛命，结果他由此隶属于死亡权下（创3：17－19）。良肯定地说：借亚当的过犯，死亡进入了世界，开始为王，统治了整个人类。所有人类因为与亚当联合而为一，所以都犯了罪，因而也都注定于死亡，连那些没有如原祖一样，犯天主的诫命的人，也要同样死亡（5：14）。死亡统治的王权与罪恶的王权一样，是具有普遍性的。因而人隶属于死亡的肆虐之下，犹如隶属于罪恶之下一样，决不能自救。

这种新的绝境是否自然地引人陷于失望？

决不！因为亚当只是预像，是新而又真的亚当——耶稣基督的肖像（5：14－15）。 基督为第二个亚当这一主题，在迦书中没有提及，只是在格前15内有九节提及过，在此更深一层作深切的反省。在服从的基督身上，销毁了原祖亚当的不服从及其后果（见第一册；打开圣经三：“恶进入了世界”和末段：“对原罪的注释”）。曾经一度获胜的死亡，在基督内遇见了它的主人。“正如因一人的悖逆，大众都成了罪人；同样，因一人的服从，大众都成了义人”（5：19）。

在这段落里，保禄曾多次以因一人的服从所得的丰硕的效果，与因一人的罪恶所引起的流毒，作相反的比较。不过，保禄特别肯定：基督的胜利为我们带来的得救，远超过亚当的失败给我们带来的丧亡。宗徒并没有把亚当与基督放在并行之列，而旨在强调第二个亚当远超过第一个亚当。实在地，保禄把重点放在基督身上，当他提及亚当时，只是为着重我们与亚当的罪的连带关系，以准备说明我们在基督的救恩内的连带关系。

基督以他的死亡与复活（逾越奥迹），战胜了死亡。借“圣洗圣事”，信者奥秘地“浸入”基督的死亡与复活，因而出离了死亡而进入了生命：“难道你们不知道；我们受过洗归于基督的人，就是受洗归于（浸入）他的死亡吗？我们借着洗礼已归于死亡与他同葬了，为的是基督怎样借父的光荣，从死者中复活了，我们也怎样在新生活中度生”（6：3－4）。

保禄在迦3：27对圣洗圣事，只是一笔带过。在此，保禄开展了圣洗圣事的神学、奥义和其具体的需求。在保禄看来，浸入在领洗池，象征与基督一同埋葬在坟墓里。由领洗池上来，表示复活的清晨与基督一同复活。不过，象征还不够表达圣洗的真义。领洗这一行动实在地在受洗者的身上实践了真正的“逾越”。从此以后，受洗者彻底地死于罪恶，分享了复活的基督的生命。因此，受洗者整个人真正出离了死亡（罪恶），进入了生命（天主的生命）。“因为他死是死于罪恶，仅仅一次；他活，是活于天主。你们也要这样看自己是死于罪恶，在基督耶稣内活于天主的人”（6：10－11）。

“也不要把你们的肢体交与罪恶……有如从死者中复活的人，将你们的肢体献于天主，当作正义的武器”（6：13）保禄明确地指出：“现在，你们脱离了罪恶，获得了自由，作了天主的奴隶，你们所得的效果是使你们成圣，结局就是永生”（6：22）。

“若没有法律，罪恶便是死的。从前我没有法律时，我是活人；但诫命一来，罪恶便活了起来，我反而死了”（7：8－10）。

保禄犹如在迦书中一样，反省梅瑟法律在救赎史中的民扮演的角色。不过，保禄在此谈及法律本身比较少，而多谈论法律在人身上所引起的后果。宗徒明知道法律本身是美善的，神圣的（7：12），但可惜，法律一入罪恶的世界，却不能给人力量来实行法律的命令的一切……反而更显示了罪恶的权势：“法律本是圣的……美善的……但是，罪恶为显示罪恶本性，借着善事为我产生了死亡，以致罪恶借着诚命成了极端的凶恶”（7：12－13）。

现在保禄开始描写人在法律之下的悲惨情形：人在分裂之中，他所恨的恶，反而不能躲避，所希望的善，反而不能实行：“我不明白我作的是什么：我所愿意的， 我所愿意的，我偏不作，我所憎恨的，我反而去作”（7：15）。“我这个人真不幸呀”（7：24）！那么，便没有出路了吗？

不是的！“感谢天主，借着我们的主耶稣基督”（7：25）。“因为在基督耶稣内赐与生命之神的法律，已使我获得自由，脱离了罪恶与死亡的法律”（8：2）。保禄曾提及过圣神临于信友的心中：“天主的爱，借着所赐与我们的圣神，已倾注在我们心中了”（5：5），现在保禄在第8章内，详细地说明圣神在基督徒生活中的位置和角色。保禄再一次肯定（见迦4：4－7）：圣神将人由罪恶、死亡、法律的奴役之中拯救了出来。

由此，圣神住在成义的人心中，使他们不再是奴隶，而是：“其实你们所领受的圣神，并非使你们作奴隶，以致仍旧恐惧；而是使你们作义子。因此，我们呼号：‘阿爸，父啊’（8：15）！这与迦4所写的亲密的称呼相同。圣神给我们作证：“我们是天主的子女。我们既是子女，便是承继者……基督的同承继者”（8：16－17）。

法律是外在的，虽有许许多多琐碎的规定，但不能赐予人力量来随从。正相反，圣神居住在人心里，是内在的主人，不但给人指示道路，而且赐人能力去追随：“凡受天主圣神引导的，都是天主的子女”（8：14）。如此应验了先知关于新约所宣布的预许：“我要将我的法律放在他们的肺腑里，写在他们的心头上”。耶肋米亚如此说（1：33）。厄则克耳更明确指出：“我要将我的神赐于你们五内，使你们遵行我的规律，恪守我的诫命，且一一实行”（36：27）。为这个原因，保禄敢肯定：“圣神也扶助我闪的软弱，因为我们不知道我们如何祈求才对，而圣神却亲自……代我们转求”（8：26）。圣神比我们更知道如何与天主交谈。

为信友来说，圣神的临在还是我们最后复活的保证与预兆：“如果那使耶稣从死者中复活者的圣神住在你们内，那么，那使基督从死者中复活的，也必要借那住在你闪内的圣神，使你们有死的身体复活”（8：11）。

在此世借信德成主义的人，只有等待作天主子女的生活圆满的实现；那时，可以说，他实在得到了“救赎”。保禄在比较长的书信中，常常提到将来的“救恩”。他在罗5：9－10曾说过：得到“成义”的人，已经得到了将来得救的保证与希望。现在保禄肯定：“我们得救，还是在于希望”（8：24）。保禄认为：信友虽已完全成义，但还没有完全得救；不过，已好像“乘上了得救的火车”，他还需要面对此世的诱惑，还需要坚持于信德，保存自守直到最后的审判，那时，才得进入圆满实现的救恩。

保禄预先提到时间终结的情况，不仅限于人，而且“凡受造之物都一同叹息，同受产痛……都热切等待天主子女的显扬……但受造之物仍怀有希望，脱离败坏的控制，得享天主子女的光荣自由”（8：19－21）。

保禄面对这些奥秘而又使人高兴的远景，兴高采烈地怀着信任和感恩之情，唱出他那首基督徒对天主的爱歌：“谁能使我们与基督的爱隔绝？是困苦吗？是窘迫吗？是迫害吗？是饥饿吗？是赤贫吗？是危险吗？是刀剑吗？……（全不是！）靠着那爱我们的主，我们在这一切事上，大获全胜。因为我深信：无论是死亡，是生活，是天使，是掌权者，是现存的或将来的事物……都不能使我们与天主的爱相隔绝，即是与我们的主耶稣之内的爱相隔绝”（8：35－39）。

在保禄写此信的时期，基督徒不能不询问有关以色列的问题。为什么犹太人，无论是在大体上或负责当局，不接受福音的讯息呢？本来这喜讯不是天主向亚巴郎所作的预许的实践，而又为大先知们多次所宣布的吗？为什么由犹太主义所产生的运动，本来应由犹太人来随，反而在外邦人中间扎了根？难道天主向他的选民所预许的将要承受默西亚的幸福，反而到了决定的时刻予以剥夺了？天主能不忠于自己所说的话吗？

保禄在试作任何解答之前，先陈述了以色列所有的优越条件和光荣。人人都知道，保禄从未否认过自己的出身原籍，也未曾一时忘记过自己如何由犹太主义中而走上了皈依基督的历程。因此，保禄满怀忠诚地写说：“他们是以色列人：义子的名分、光荣、盟约、法律、礼仪以及恩许，都是他们的；圣祖也是他们的，并且基督按血统说，也是从他们来的，他是在万有之上，世世代代应受赞美的天主”（9：4－5）。保禄且宣称：“为救我的弟兄，我血统的同胞，就是被诅咒，与基督隔绝， 我也甘心情愿”（9：3）。所以，他不能不“怀着极大的忧愁和心中不断的痛苦”（9：2），来探讨以色列的命运这一奥义。

有如在前数章一样，保禄分两部份来进行：保禄首先观察以色列的不幸，因为，他们不承认纳匝肋人耶稣为圣经所预许的默西亚。个人负责多少的问题，保禄在此不予讨论（因为完全在他视线之外）；保禄旨在探讨为什么亚巴郎民族大体上不接受福音的传播？为解释这一处境，保禄举出了许多理由：

——天主召叫外邦人获得救恩，好似犹太人一样；这一事实，好像天主偏爱外邦人，这无需大惊小怪，因为旧约中不是也显示出天主有完全的自由，任意拣选，不管谁有什么特权或功能？比如：天主自由决定把许与亚巴郎的恩许要依撒格继承，而不要依市玛耳。保禄肯定说：“不是凡是亚巴郎的后裔就都是他的真子女；而是依撒格所生的，才称为你的后裔”（9：7引用创21：12）。

同样，在下一代，天主拣选了雅各伯，而不是厄撒乌，虽然他是长兄，有权利继承预许：“她（黎贝加）从我们的先祖依撒格怀有孕；当时双胎还没有出生，也没有善或作恶……但天主向黎贝加说：年长的要服事年幼的”（9：10－12；见创25：23）。

唯有天主自己是自己行事的主人，今天如以往一样。另外，人又有什么权利向天主要求？“难道陶工不能随意用一团泥，把这一个作成贵重的器皿，把那一个作成卑贱的器皿吗”（9：21）？所以，天主是自由可以召选任何人作他的民族，连外邦人也包括在内，虽然他们不属于以色列民族。保禄明确指出：正如欧瑟亚先知所宣布的：我要叫“非我民族”为“我的人民”（9：25，见欧2：1）。所以，外邦人大批地进入教会，并不成问题；反而正表示天主不断行事的完美。

——保禄随后具体地观察以色列子民的一贯作风，他看到犹太人的整部历史，常是不忠，旧约称之为“不顺从天主的正义”。“他们对天主有热心，但不合乎真知超见，因为他们不认识由天主而来的正义，企图建立自己的正义，而不顺从天主的正义”（10：2－3）。难道他们能以没有听到福音作借口吗？决不可能！因为，基督徒的信息已传报了给他们，但他们却没有听从，有如他们的祖先对先知的呼声装聋作哑一样。依撒意亚先知曾以外邦人的善意来反对以色列人的背逆说：“未曾寻找我的，找到了我”（指外邦人），“但关于以色列人却说：我整天向背逆违抗的民族，伸出我的手”（10：20－21，见依65：2）。

保禄在此再提出一个痛心的问题：“我再问：莫非天主拼弃了自己的人民吗？”（11：1，见咏94－14）以色列的处境是否叫人失望？天主莫非对于他的恩许不忠了吗？保禄写道：决不！因为：

——以色列子民也是天主的新选民——教会的一份子。他们虽然少数，但这正如先知所常提到的“残余的遗民”，即少数的以色列子民还保持着默西亚幸福：“同样，现在也留下了一些残余，即天主以恩宠所选拔的人”（11：5）。

——以色列这种情况只是暂时性的，是为刺激外邦人皈正；但后来决不会常常如此。那时，以色列将与然邦人一起归入教会内。保禄又问：“那么，他们（ 以色列人）失足，是要他们永久跌倒吗？绝对不是！而是借着他们的过犯，使救恩临到外邦人，为刺激他们发愤。如果因他们的过犯，世界得以致富，因他们的堕落，外邦人得以致富；他们全体归正，更将怎样吗”（11：11－12）。保禄继续说：“他们只有一部分是执迷不悟的，直到外邦人全数进入天国为止：那时，全以色列也必获救”（11：25－26）。

不过，外邦人要知道；他们现在被召得到救恩，但约不可自傲，而轻视那些犹太人，因为，救恩是出自他们。其实，外邦人只是野枝接在真的橄榄树上（以色列）。外邦人很容易忘记这一点，因此，保禄发出这一严厉的警告说：“不楞向旧树枝自夸。如果你想自夸，就该 想不是你托着树根，而是树根托着你！或者你要说：树枝被折下来，正是为叫我接上去。不错，他们因了不信而被折下来，你要因着信，才站得住 。你决不可心高气傲，反应恐惧，因为天主既然没有怜惜了那些原有的树枝，将来也许不怜惜你”（11：18－21）。最后，无论是以色列的奥秘，或众人被召得救，都在于“天主的慈善”。保禄强烈地肯定说：“天主把众人都禁锢在背叛之中，是为要怜悯众人”（11：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