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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人语

希伯来书


 
一封独特而又神秘的书信:希伯来书虽然划归新约书信类,但与其他的书信很不相同。实在是一篇“劝慰的话”(13:22),正如作者所说,而不是一封书信。除最后一封短簪好像肯定达到了目的外,原文一点不带书信的性质。作者不提自己的名了,也不说写给那一具团体。此外,他的推论好像是篇道理,而不像是封书信;更从来不自认是在写,而只是在讲。这篇至少曾在听众前宣讲过的言论,记录了下来,转送到了其他的一些团体。
以往,大抵将希伯来书归之于保禄,现在圣经学者普通一般否认保禄是本书的作者,笔调不像他的笔调,风格不像他的风格;提出可视为作者的人物,或是阿颇罗,或是巴尔纳伯等等,但都不过只是些假设。
对于谁是收信人也无定论。“希伯来书”书名也不济事,因为,不见于原文,然而又没有其他古老的名称,窨应如何解释?肯定是指犹太基督徒(归化的希伯来人)而言。书信向基督徒发言。书信向基督徒发言,不断回忆耶路撒冷圣殿的礼仪,时时引证诠释旧约,立意发挥与犹太人思想甚相关连的题材,应该注意:这信所写给的团体不是新近成立的。随着初时的慷慨而来的是有点厌倦,参加聚会的频繁已在逐渐降低,许多人仍怀念昔日犹太节庆辉煌壮丽而不胜感叹,拿时下的基督徒节庆与之相比,就只有相形见绌。为此,需要再来一次的鼓励。对这些颇失去方向的基督徒,需要要默观新约唯一大司祭基督的奥迹,来恢复昔日的热诚。
基督的司祭职务:段伯来书的重要,它的钎特性和那永恒不变的现实,远远超越它所由出的具体环境,这全应归功于点出耶稣基督的司祭职务。旧约固然往往言及司祭,以及在耶路撒冷圣殿内历代尽司祭职务的名单;但新约关于教会的职员却有系统地避免采用司祭名词 以及司祭字累。这一条例所有的唯一例外,便 是希伯来书,只有它用司祭或大司祭名词,而且只对基督而言 ,为作者,严格来说,只有耶稣基督堪受这称呼,因为,他同时是真天主又是真人,所以,只有他能尽中保,即尽在天主和人类之间桥梁的职务,(司祭或大司祭――Pontifex,意谓作桥梁的人)。由于他在十字架上“一次而为永远”献上了救世的祭献,不能再设想还应有其他与他所献的不同的祭献。在新约内谈到了已受洗的人“司祭的百姓”(Populus Sacerdotalis,伯前2:5-9),其意是谓,在这百姓或民族内,基督展开了他自己的司祭职务。依据这一意义,关于长老,就有了这两种说法:“司祭职务”和“职务司祭”。
所以,希伯来书实可界定为讨论“基督司祭职”的书信。
 
一、基督,天主子,人类的兄弟(12章)
耶稣是万有的承继者:“天主在古时,曾多次并以多种方式,藉着先知对我们的祖先说过话;但在这末其内,他藉着自己的儿子对我们说了话。天主立了他为万有的承继者,并藉着他造成了宇宙。他是天主光荣的反映,是天主本体的真像,以自己大能的话支撑万有;当他涤除了罪恶之后,便 在高天上坐于‘尊威’的右边”。(1:1-3)
作者立即毫无疑问,以强有力的说法肯定“基督的天主性”:“天主光荣的反映,天主本体的真像”,如同保禄(哥1:16-17)和若望(若1:3)介绍子伴同父一同进行创造的工作。他清楚指出,在旧约众先知与子的身份之间,具有一彻底对立:他不只是天主的代言人,而是坐在天主右边的天主子。他的名字,即界说他本人的名号,是“超越所有的受造:天使(1:4)。
此外,“他曾向那一位天使说过:你坐在我右边,等我使你的仇敌作你脚的踏板?众天使岂不都是奉职的神,被派遣给那些要承受救恩的人服务吗?”(1:13-14)众天使都是仆人,基督却是天主的儿子。
但是,由于天主子,自愿拯救人类,便成了他们当中的一个:“因为,祝圣者与被祝圣者都是出于一源,为这个原故,耶稣称他们为弟兄,并不以为耻,说:我要向我的弟兄,宣扬你的圣名;在集会中我要赞扬你”(2:11-12)。就因为他取了人的身分,就能救人。为此,“孩子既然都有同样的血肉,他照样也取了一样的血肉,为能藉着死亡,毁灭那握有死亡的权势者――魔鬼,并解放那些因死亡的恐怖,一生当奴隶的人。其实都知道,他没有援助天使,而援助了亚巴郎的后裔。因此,他应当在各方面相似弟兄们,好能在关于天主的事上,成为一个仁慈和忠信的大司祭,以补赎人民的罪恶。”(2:14-17)
 
超越梅瑟
梅瑟是以色列历史上一位显著的人物。他救希伯来人脱离了埃及的奴役,在法郎朝廷行了许多奇迹,引导以色列人过了红海,在旷野恢复了灰心丧志人民的心意,屡次转求天主不降罚自己的属下,作了西乃山盟约的中人,接受了刻有约法的石版,率领自己的人民直到许地的边界。斯德望对耶路撒冷希伯来人演讲声明说:“这梅瑟……是天主打发来做首领和救赎者”(宗7:35)。希伯来人对梅瑟的尊敬,德训篇45章有所说明:“上主使雅各伯的后裔中,出现了一位慈善的人,他在众人眼前,甚为得宠;他就是天主和人所钟爱的梅瑟……天主使他享有圣者同样的光荣,使他成为犹太人所怕的伟大人物……在众王前光荣了他,命他指挥自己的百姓,使他看见自己的一些光荣;因为他忠信谦和,天主就从仆人中拣选了他,祝圣了他;使他听到自己的声音,领他深入云雾,当面将诫命,生命和知识的法律交给他,叫他把自己的盟约教给雅各伯,将自己的法律教给以色列。”(德44:27-45:6)
希伯来书的作者认识梅瑟的伟大,但在他看来基督的伟大是无限量超过他的伟大。“他本来比梅瑟堪受更大的光荣,就如修建房屋的人,比那房屋理当更受尊荣……梅瑟在天主的全家中的确忠信,不过他只是臣仆,为给那当宣布的事作证;但基督却是儿子,管理自己的家;他的家就是我们。”(3:3-6)
安息的地方:梅瑟的人格和出谷记的记录迫使作者将他的写作对象,摆在自己眼前。固然,他们获求脱离了埃及,被选为天主的子民,经过旷野沿途满渥天主的福佑,而且与天主结立了盟约;但这一代以色列人,就大体而言,没有进入所谓“安息之所”的许地。由于缺乏信德,终于没有进入。“他们不得进入安息,是因了背信的缘故。所以,几时进入他安息的恩许仍然存在,我们就应存戒心,免得你们中有人得不到安息。”(3:19-4:1)这一安息就基督徒的观念而言,是指在天上同天主的生活,在那里,耶稣已坐在天主父的右边。另一安息,客纳罕许地,只不过是基督给我们开辟的“真实安息之所”的预象和预告,因为希伯来书的作者,不断影射着基督去研读旧约。
 
默基瑟德品位的司祭
犹太司祭职专归肋未支派,世世代代父子相传;基督的司祭职性质完全不同。耶稣不属于肋未支派,而属于犹大支派。“显然,我们的主是由犹大支派出生的,关这一支派,梅瑟从未提到司祭的事”(7:14)。若基督是司祭,那他该是直接由天主召选 的,这一任务也只有他能完成,藉他而建立了新司祭职,确定而又极其有效,因为,与旧约的完全不同,一次而为永远救我们脱离了由死亡而来的罪恶。
默基瑟德没有族谱:作者存心在旧约中寻找基督事实的预示,推敲默基瑟德之为人,在咏110就已言及他与默西亚的关系:“你照默基瑟德品位,永做司祭”(咏110:4)。现在,默基瑟德,“撒冷的君王(不属以色列民的外方人),至高者的司祭”有个特别惊人的特点。圣经一反自己的惯例,谈到他(创14),却一点不言及他的先祖,他的子孙,他的后裔。他没有“族谱”,而且看来,他是个属于时间以外的人。就作者看来,这是基督唯一而又永远司祭职的预告。默基瑟德“无父无母,无族谱;生无始(创世纪不提)寿无终(同样,圣经从不言及),他好像天主子,永久身为司祭”(7:3)。出于肋未族亚郎的旧约司祭职就被废除,消灭于无形。
默基瑟德约作者提供的补充证据,证明基督的司祭职远超过犹太的司祭职。创世纪记载,默基瑟德祝福希伯来民族始祖亚巴郎,由他接受了会一之物。平常常是在上者施行祝福,征收什一;为此,很明显,默基瑟德的司祭职,即他代表的耶稣的司祭职,无超过旧约司祭职。若仍对之怀恋不忘,那就未免太狂妄了。
 
新约的中保
“现今,耶稣已得了一个更卓绝的职分,因为他作了一个更好的,并建立在更好的恩许之上的盟约的中保,如果那条一个盟约是没有缺点的,那么,为第二个就没有余地了。”(8:6-7)
历代先知已预报旧约要废除,代之而兴的,是另一个确定更完善的盟约。
“看,时日将到――上主的断语,我必要与以色列家和犹大家订立新约,不像我昔日握住他们的手,引他们出离埃及时,与他们的祖先订立的盟约……我愿在那些时日后,与以色列家订立的盟约――上主的断语――就是;我要将我的法律放在他们的肺腑里,写在他们的心头上;我要作他们的天主,他们要作我的人民”(耶31:31-34,希3:6-12)。
新约:前一盟约,西乃盟约是以奉献行祭的牲血结立的(出24:5-8),新约也是以血而结立的,但却是主耶稣的血,“带着自己的血,一次而为永远进入了天上的圣殿,获得了永远的救赎。”(9:12)他自愿出于爱而接受的祭献,作废了以牲畜为牺牲的祭献。
基督的祭献这样有效,就因为是成了我们当中的一个的天主子,以之为自己一生绝对服从的实证:“因为公牛和公山羊的血断不能除免罪过,为此,基督一进入世界便说:牺牲与素祭,已非你所要,却给我预备了一个身体;全燔祭和赎罪祭已非你所培,于是我说:看,我已来到!关于我,书卷上已有记载:天主,我来是为承行你的旨意!……我们就是因这旨意,藉着耶稣基督的身体,一次而为永远的祭献,获得了圣化”(10:4-10)。
实在,基督是“一次为众人”死了,但他现在藉着不断向父呈现的转求,仍然在天主前执行他的司祭任务。作者很得意瞻仰基督司祭在光荣中,坐在天主的右边执行大司祭的任务。关于这一点,旧约也给我们提供一有意义的预示。每年赎罪节日(Kippur;参见肋16),大司祭进入耶路撒冷圣殿至圣所内,奉献牲血,为百姓赎罪。基督却一次而为永远,带着自己的血,进入一个无限地更神圣的圣所,天上的圣殿。“因此,凡由他而接近天主的人,他全能拯救,因为他常活着,为他们转求。”(7:25)
 
二、古圣祖的模范信德
作者为说服对圣殿和其中礼仪怀旧的人提供的论证,若不凭信德接受,就没有一点价值。至少就表面而言,没有一个论证表明被举扬坐在天主右边基督的光荣。大概因这缘故,在11章全章内,作者特别强调信德的重要,作为一个以天主圣言生活的人的具体责任。总观以色列的历史,作者愿指明以往所完成的重要伟大事业,都是民族祖先信德的结果。所讨论的不外是诺厄、亚巴郎、雅各伯、若瑟、梅瑟。辣哈布、民长、达味、撒慕尔,总而言之,“所有的先知”,他们完成的卓越显贵的事迹,说来说去,循环不息,只有一个解释:“因着信德”。凡引证的事例,作者总是以章首重述以色列历史所作的说明来说明:“信德是所希望之事的担保,是未见之事的确证”(11:1)。
亚巴郎的信德:作者如保禄在致迦拉达人和致罗马人两书信内所为,详尽追忆亚巴郎的生平事迹,以亚巴郎是凭天主的话生活的信徒,完美无缺的模范。天主要求他放弃自己的家乡和家族时(创12:1),他不要求什么解释:“他出走时,还不知道要到那里去”(11:8)。他听到天主要求他,将自己由天主预许所生唯一子嗣依撒格奉献作为牺牲,一点不迟疑奉命照做,全心信赖上主:“天主自会照料”(创22:8-14)因此,“他成了相信的人的父亲”,不管他们原是犹太人,或原是外邦人(参见罗4:9-12)。
天主的教会,新约子民,苦乐相间继续以色列的行程,同是走向许地的旅行团,再接再厉,怀着信德,双眼注视以往怀着信德的证人,尤其基督:“我们信仰的(源头)创始人”,沿着自己朝圣的旅程向前进行。“我们既有如此众多如云的证人,围绕着我们,就该抛下各种累赘和纠缠人的罪过,以坚忍的心,跑那摆在我们面前的赛程,双目常注视着信德的创始者和完成者,耶稣”(12:1-2)。
 
三、理想的团体
书信继续发挥言及的,是些道理的思维与伦理的劝告。13章像保禄篇幅较大的书信一样,实际劝告,如兄弟友爱,款待旅客,关怀囚徒和财尽的人,夫妻忠贞,轻看财物,为团体负责人祈祷。最后他还提出一最重要,由福音而来的态度,即没有信德及对天上的产业不怀希望的人,就不能生活,“因为我们在此没有常存的城邑,而是寻求那将来的城邑。”(13:14)
 
四、保禄的“签署”
愿恩宠与你们众人同在:第13章最后4节的语调完全改变,与书信蓁部分根本不同。作者提供关于保禄最亲爱的独生子弟茂德的报告,说他快要探望他们。最后的致候辞与保禄的一些书信所有相同:“愿 恩宠与你们众人同在”!22-25节恐是书信写完后附加的,声明自己赞成以上所说的,很像是作者本人附加的便条。可能是保禄的。
由于希伯来书不断引用旧约,不断求证于耶路撒冷圣殿的礼仪,常以象征意义来解释旧约的事实,是封不易领悟的书信。此外,前后又不大协调。但是道理丰富,劝勉中肯,信息久远,故值得重视赏识。为认识钻研基督的司祭职,是非读不可,无以替代的一部圣经著作:
“这样的大司祭才适合于我们,他是圣善的、无辜的、无玷的、别于罪人的、高于诸天的。”(7:26)
 
一些术语
盟约:指旧约内天主与一个人,如亚巴郎或达味建立的盟约,尤其与以色列民族建立的盟约。耶肋米亚和厄则克耳认为只有他是能完成这事的中保(参见中保条)。
信德:不是指对证实的真理平平常常出于明悟的赞同,而是一肯定非有不可的看法。牧函就谈到人应忠信保守传授的“信仰的寄托”(Depositum Fidei)。真实的信德本身即是具体的证明,即便 人看来不然时,仍然是如此;因为,多多少少他自知,所依据的是天主的话。希伯来书第11章所表明的,即是第二种看法(11:1)。
中保:是介于自愿言 归于好的两 个人或两 个团体之间的调停人。旧约就介绍梅瑟是个超群出众的中保。以色列人有梅瑟作中保与天主结立了盟,而有了出于盟约的法律和敬礼;但依据新约(以用一些旧约先知),法律并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也没有恢复与天主的和好;于是天主子进入世界,作了新约天人之间唯一的中保(参见盟约条)。
赎罪节:旧约赎罪节,是隆重做补赎的一天(肋16)。举行赎罪节是为获得罪赦。到了节晶,大司祭奉献一头公牛犊,为自己和自己的家人赎罪,奉献一头公山羊为人民赎罪;以后,向人民、祭坛以及视为天主特别临在的至圣所洒牲血。希伯来书屡次提到这一礼仪。作者认定耶稣基督是新而又永远的大司祭,藉奉献自己为祭进入实实在在的圣所,“上天本境”(9:24)不是带着无知的牲血,而是带着自己的鲜血,为爱而奉献,为获得罪赦而奉献,就这样在人与天主之间,开辟了一条和解的道路。
朝圣:信徒或信仰团体,向一个天主曾在那里特别显现,使之成为圣地的地方进发,愿在那里与主相遇。对希伯来书作者来说,教会即是旅行在道的人民,由基督率领朝圣,向许地,永远“安息”之地――天乡进发(12、13两章)。
大司祭:出自拉丁文“Pontifex”,意谓作桥梁的人,使沿岸相对的互相连接,而有所沟通。基督是最卓绝的桥梁,大司祭,因为,他本身就是个天主性和人性共相结合而不可分离的人。没有人能像他一样,在天主与人之间,搭了一座桥,使由罪恶断绝的联系,再打结联上,合一共融。
圣:希腊文“Hieros ”,指凡愿为俗用之事物,抽出来专为敬礼天主用,与天主相接近。旧约认为圣的,有圣地如圣殿(Heieron),人物如司祭(Hiereus),时节如安息日(Sabbaton)。新约不再认为有圣俗之分。由于有圣神存在,所有的信徒都是圣的。圣的从此不再是与世界分离的物质层面,也再没有社会上固定的特殊阶级,如司祭界。
祭献:是耶咱撒冷圣殿内举行的敬礼主要词藻。在殿内有司祭负责举行祭献。他们严格依照详细的礼规向天主奉献信徒的祭品:田地的出产,家禽牲畜(雏鸽牛羊)。信徒愿蕨这类奉献与神圣相接触,填补与天主之间的隔离。最初,祭献原是人内心处境的表现,但易于把它作为一种能自动发生作用的巫术行动。历来的先知常不断谴责这种变态的发展。新约,尤其希伯业书认定耶稣牺牲自己的生命,是一完美的祭献,它的绝对价值不仅于所忍受的痛苦,也不在乎所流的血,或所受的死亡,而在于促使天主子走向十字架的爱。此处,基督自作的祭献是这样完全完美,以至不能再照样重复。这一祭献藉圣体圣事常是现存的,耶稣曾明明以圣体圣事与西乃山盟约祭献 相提并论(玛26:28)。
圣所(圣殿):为以色列民族耶路撒冷的圣所或圣殿,是他们宗教生活的中心,唯一能在那里奉献祭献的地方。唯独大司祭,每年一次,在赎罪节日(参见赎罪条)能进入最神圣的部分(至圣所)。希伯来书的作者认为耶稣,藉爱而甘愿牺牲自己性命的祭献,进入了实实在在的圣所,天上的圣殿,地上的圣殿只不过是它的模型,从那里为人类转求(9:2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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