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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会历史

欧洲文艺复兴与宗教改革时期中,文学、艺术和科学的革新


十五世纪末年十六世纪初,欧洲地区逐渐形成好几个现代国家,这些国家极力摆脱罗马教宗国和"神圣罗马日耳曼帝国"的控制,各自独立。在这时期,罗马教宗国也出现内外危机,各种俗务的危机深深影响到教会的生活,致使一片改革之声弥漫整个教会。

可是,从另一方面看,那个时代的教宗虽然在内外和教务上不甚了了,而且有江河日下的迹象,却把心神投掷在文物的建设上。一时,亭台楼阁如雨後春笋,古物的收购逐渐充斥梵蒂冈,名躁一时的艺术家和建 师纷纷汇集罗马,藉着为教宗效劳的机会,大显才华身手。无心栽柳,柳成荫,当时的教宗们原是在美化自己的宫阙,哪想到他们的创举奠定了文艺复兴的基础和伟大成就,而他们也因此使自己和文艺大师们永留青史,为後人瞻仰。

十六世纪中叶有思想的人都知道:当时欧洲的文化革新运动像奇迹般地,在短短几十年之间完成。他们中有人说:「我们在一个世纪内所看到的科学家的进步,比我们的祖先在十四个世纪中所看到的更大」。这就是欧洲文艺复兴了不起的地方。这个文化革新运动在没有 中古世纪完全断绝关系的情况之下,重新发现古老文学、艺术和科学的价值精华。意大利的文化来自拉丁文化,它的文学界人士开始对深藏在名山大川中隐修院图书馆内的古代文学产生极大的兴趣。而拜占庭东方罗马国境内的博学之士,如乔凡尼.贝撒里奥内(GIOVANNI BESSARIONE,1403-1472)这样的学者,或为了东西教会的合一问题,或为了逃避土耳其奥托曼帝国的入侵,纷纷携带许多希腊文手抄古籍来到西方。

这些珍藏在意大利各地隐修院内和来自拜占庭地区的古代典籍,又因着德国古滕贝格(JOHANN GUTENBERG,1400-1468)发明了活版印刷术所带来的传播革命,得以广为流传。一时,百家争鸣,百花齐放;那些在过去只有少数特权阶级的人才能阅读的作品,如今一般庶民老百姓都得以展阅,不论是民间非宗教性的作品,或古代教父的着作,或圣经和灵修手抄本等等,都大量发行,不过最早印刷流传的大半都是宗教性书籍。在这个知识传播革新的时代,人人对那些人文主义者的渊博学识,对英雄人物传奇的英勇作为,无不好奇,他们渴望知道更多有关生活、历史和科技的事。

在那个时代,也就是文艺复兴时代,最受尊重的人无非是人文主义者,他们涉猎各种学问,从中汲取精华,作为规 自己和指导别人生活的原则。这些有点作为社会良知和导师意味的人文主义者的思想,有些是 基督信仰无关的,例如当时佛罗伦撒着名的政治思想家马基雅维里(NICCOLO MACHIAVELLI,1469-1527),他在自己的名着"君主"(IL PRINCIPE)这本书中指出:身为国家统治者,为了团体的利益,要有牺牲公共道德原则的魄力和勇气;换句话说,马基雅维里是个主张运用权术的人,为达致政治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除了少数几个人文主义者的思想学说 基督信仰的伦理立场不相符之外,其他的人文主义者大都保持自己的信仰原则,他们无不渴望藉着自己的努力来改善教会和教友的生活,其中最具有代表性的,莫过於英国的托玛斯.摩尔(THOMAS MORE,1478-1535)。这位担任亨利八世国王的宰相的人文主义者极富风趣,充满人情味,又坚守基督信仰原则,才智满备,是位良好的家庭父亲。这些特色使他成为人文主义者的典 。

托玛斯.摩尔在一五一六年写了一本名着,叫"理想国",或叫"乌托邦"(L'UTOPIA)。"乌托邦"这个字是他发明的,用来称呼他所理想的国度,他没有料到这个字竟在後世广受应用。他在这本书中风趣地批评当时的政治和宗教状态。由於坚守自己忠於罗马天主教的立场,不肯附和亨利八世创立英国国教的行为,终於遭斩首致命。

托玛斯.摩尔同时代的,还有一位非常杰出的人文主义者,他就是荷兰鹿特丹的埃拉斯莫(ERASMO DA ROTTERDAM,1469-1536)。这位人文主义的佼佼者,虽然是某位神父的私生子,他自己也进了奥斯定修会,晋升了神父。他周游欧洲列国,寻找并收集手抄本,也因此结识了当时法国、英国、意大利和德国等地的人文主义者,王公贵族,以及主教们,托玛斯·摩尔便是其中之一。

这位爱好古代文学的埃拉斯莫写了许多书,其中最负盛名的就是"歌颂荒唐"(L'ELOGIO DELLA PAZZIA,1511)。在书中,埃拉斯莫让那些荒唐的人和事作主角,因为在他看来,这个世界,至少在他那个时代,是由荒谬的人和事在领导的。书中的人物和事情包括社会各阶层,他极尽讽刺之能事,尖锐地批评,教会中腐败的人和现象尤其在书中出丑。

不过,埃拉斯莫最重要的工作还在於出版事业。他在当时欧洲各主要印刷工厂出版许多古代的作品和教父们的着作,其中最有名的是希腊文本的"新约圣经"。此外,他也写了不少有关基督信仰教育、婚姻、战争 和平、以及马丁路德的危机的论着。在这些着作中,埃拉斯莫极力表达他透过净化宗教和使文化融在福音中的方法,来改造人的理想。他渴望经由归回本源的途径来重建神学。所谓归回本源,就是直接从圣经的原文和教父的言论来了解圣经的真意。他认为神学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发现基督。至於那些言不及义的 聊清谈,都是废话,对人的真正皈依毫无裨益。

对圣经,尤其是福音的普及化、大众化,埃拉斯莫有他的先知先觉;他认为福音应该印成各种语言,叫大家都能阅读。他不但追本溯源,要回到用希伯来文,希腊文和拉丁文写成的原始圣经,以便探取圣经的真意,他又主张根据那些原文,把圣经翻译成所有的文字,因为圣经蕴藏着生命的真正智慧,是人人都能接受的基督的哲学。

埃拉斯莫在解释玛窦福音时,提醒读者说:「耶稣的听众是谁?难道不是由瞎子、瘸子、乞丐、税吏、百夫长、工匠、妇女和儿童组成的一伙人吗?难道耶稣不愿意这些人了解他吗?…要是耶稣不拒绝这些人听他的话,我也不能排除他们阅读他的书。…我觉得不当而且可笑的是:那些没有受过教育的人用拉丁文唱圣咏,向天主祈祷,像鹦鹉一样,人云亦云,却不懂其中的含意!」

埃拉斯莫这些话今天听来一点也不奇怪,也不新鲜,但在他当时思想闭塞、禁锢的时代,这样的见解主张可是非常先进,也很冒险的。那是一五二二年说的话,一年後,他写信给他的朋友,意大利西西里岛巴勒莫的总主教让·卡龙德莱特(JEAN CARONDELET,1523,1,5)说:

「教会古代的作家无不以严谨、 素的态度来思考天主的事,他们不敢在教会神圣权威当局所说的话之外乱下定论。他们有时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下定义,这是情有可原的,但我们却惹起许多怪异的问题,而且为许多对得救毫无用处的事下定义,这实在不能原谅。…我们这个宗教的本质是和平 协和…只要不乱下定论,便可以保持协和。真正的神学在於不在圣经所指示的 围之外下定论。…过去,信德以表现在生活中为主,而不太在於宣认种种信条。後来,却慢慢需要定下当信的道理了,但那些信理还算少,而且都是从宗徒传下来的,内容极为单纯简明。不料,异端份子背信,圣经终於处在严格的研究调查之下,於是"信经"沦为文字,而不铭刻在心中了。信条日渐增加,内心却越来越不真诚」。

埃拉斯莫这番话要强调的,就是要回到根植於人心中的纯净宗教,去除种种附着在教会上的瘤,汲取教会古代着作的纯真和良好的教导。总之,宗教是人真正而完美的朋友,而不是负担。

埃拉斯莫有意把政治建立在福音的基础上,他以为每位君王都应该接受这方面的教育。看到基督信徒彼此交战 杀,他深深引以为耻,所以他也力倡和平,他认为基督信徒的关怀之情应该表现在排难解纷之上,让对立的各方都有表达立场的机会,进而以公正的方式裁决争端,和平解决问题。

这位生活在十五世纪下半叶和十六世纪上半叶的杰出人文主义者,对当时主张和平改革教会的人士具有很大的影响力。只可惜,极端份子很快占了上风,他们的短见助长了暴力的嚣张,窒息了福音真福八端所揭示的和平精神和纯 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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