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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河北:石家庄北堂庆贺圣母诞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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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9-12 14:41:07 发表
陈日君枢机VS韩德力:究竟谁是先知?
时间:2010-09-08

亚洲新闻通讯社与天亚社几乎在同一时间刊登出一篇陈日君枢机回应比利时圣母圣心会会士韩德力神父的《不要杀害在中国的先知们,他们是今日的利玛窦》的文章,我们全文转载如下(个别句子有所屏蔽,望见谅):





陈日君:哪里有对话?哪里有对立?

我是大罪人,没有资格指责别人。但我不想犯多一个罪,做一只该吠时不吠的狗。

韩德力神父又写文章了,第一句是“中国的开放政策使一个彻底成熟的天主教会有发展的空间”。我读了整篇文章也读了另一篇最近被收集在一本特刊“点一枝蜡烛”里的文章,不难看出韩德力神父所指的先知是那些同政府对话的教徒,而想杀死他们的就是那些主张与政府对立的国内外人士。

我以为韩神父根本在捕风捉影。哪里有对话?那里有对立?

韩神父当然有很多机会对话,和他的中国教会内的朋友,和刘柏年先生,和中国政府人士,和罗马传信部对话(或许也是最后两者之间穿线人)。

但我们的主教们有机会对话吗?和谁呀?他们彼此之间吗?不,政府常监察免得他们彼此商量。与政府对话吗?当然没有机会。在政府前他们只有俯首帖耳,唯命是从。干部抓着机票或车票说“我们去吧!”你也不知道去哪里。“去开会!”,你也不知道开什么会。开会时叫你读一些不是你写的,你也未过目的演词。

韩德力神父岂能不知道我们的主教们(这里我说的是地上主教)是奴隶身份,或简直似被牵着的小狗。正如教宗在他的信中说过:“他们贬抑了……主教的职务”(侮辱我们的主教)。

至于对立。谁搞对立?一头羔羊在狮子面前,不论它怎样反应,都不能用“对立”来形容吧?!如果我们叫小羔羊快快逃避,我们是犯了煽动对立的罪吗?

韩神父知道实情,也承认今日在国内地上地下都仍受到磨难,但他的文章里讲的似乎是另一个世界,真是费解。

当然今天政府难为教会的方法改善了。他们请你吃饭,带你旅游,送礼物,赏荣耀(如捧你为不同级层的人大代表),他们甚至会许诺尊重你信徒的良心,但众所周知,为他们诺言不代表什么,为达到党的目标,谎言绝对合法。

最近他们释放了贾治国主教,听说不久也会释放苏哲明(苏志民 -天主教在线注)主教,但听说计划是这样的:政府甚或可以承认他们的主教地位,但教廷跟着会要他们退休,这样一位“双方接纳的(?!)”接班人就能登位了。总而言之,政府一定要达到它的目的。

我们说“政府的目的不符合教宗的目的”,他们就说我们搞对立。不过,很奇妙,今天政府的目的很容易被传信部认同,那就可以皆大欢喜了,Alleluia。

韩神父所称为“成熟的”天主教徒就如昔日的“宫廷先知”。他们不必勇敢,不必冒险,只要聪明。这些今日的宫廷先知高兴的坐在独立自办教会的马车上,不时叫一声“教宗万岁”!

正的先知令人讨厌(不只敌人讨厌他们),人们以消除他们为快,“消除”也就是韩神父说的“杀害”。不过他们不怕,他们是准备舍身的。但痛心的是敌人长期的磨难未能消灭他们,现在却要死在兄弟手中。

韩神父终算坦白,他说在国内的信友应该“按今日中国的制度”度他们的信仰生活,应该“好好配合今日遵循社会主义的社会”。我希望韩神父意识到他这样就是说大家应该参与“独立自办的教会”!

韩神父提起利玛窦,但利氏面对的是一个能容忍他的皇帝,今天我们的兄弟面对的是一个要控制你良心的政权。

韩神父多次拖教宗落水,好像他拥护教宗或教宗支持他。我不怕犯毁谤的罪,他这样做法是假善,是不义。

“假善”。在“点一枝蜡烛”文集的文章里韩神父毫不犹疑严厉批评所有近代的教宗,我不相信他真正重视教宗的身份。

“不义”。因为他要教宗成为他的同谋。其实他很选择性地引用教宗的说话:

- 他说教宗让个别地下主教决定是否要获取政府的认可,但他没有说教宗要他们多么谨慎,教宗说“在获得认可过程中,有为数不少的具体桉例,若不说是经常地发生,某些机构的干预迫使有关人士作出有违他们的天主教良知的表态行为和承诺”(第七章第八节)

- 他引用教宗在第四章最后一节所说的“与合法的政权持续冲突并不能解决现存的问题”,但他没有提教宗接着所讲的:“但同时,当政权不恰当地干涉教会的信仰和教律时,我们也不能就此屈从”。

- 我不明白韩神父怎么能没有注意到教宗也说了一句特别为韩神父的朋友们适用的话:第八章,十一节:“可惜……有些主教……没有明显作出已获得合法身份的表示,为了相关教区团体的神益,(他们)必须……不断地表现出与伯多禄继承人完全共融的明显行为”。

最后,在这里我想请问所有真正认识国内教会现况的兄弟姊妹,答覆我这个问题:“开放政策”有否真正改变了宗教政策?我怕韩德力神父的答覆是“是”,我不得不说是“否”。

在这个重要的问题上,我不能与我的老朋友(也是一位热爱中国的传教士)同意,实在太可惜。我敢点出韩神父的问题:是他太爱上了他的成就。他当然成功地为中国教会做了很多好事,我们那时也都拍手赞赏。但现在我们看到那些活动也带来了很严重的副作用,刘柏年先生的地位越来越巩固,我们的主教们越来越成了他的奴隶。亲爱的韩神父,请停下来,听听你许多兄弟的呼吁,他们一向欣赏过你的努力,但现在是时候改变政策了。

教宗给中国教会的信是划分时代的:现在大家要以“真诚”为政策:真诚地,按教会的教会观,努力使情形正常化,回到普世教会的传统里!

五十五年前(今年是62年了)(那是1955年9月8日 ,圣母圣诞瞻礼的夜里)************,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拘捕了上海教区一千多位神长、信徒。但我们今天还充满希望圣母玛利亚会援救我们的教会。但我们该准备为信仰牺牲一切。德肋撒修女说:“天主并不要我们成功,要我们忠信”。教宗本笃十六世多次对国内教难中的兄弟姊妹说“虽然眼前看来,你们是彻底失败,但你们要坚信!你们为信仰所受的苦一定会为教会带来真正的胜利。”希望韩神父在这一点上和我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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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9-12 14:18:43 发表
一九八五年九月八日   圣母诞辰庆日;富尔达(德国)

313.公开作证的时日

    「特爱的神子们,今天你们应该接受我的邀请,进入我的无玷圣心,让我来引导你们。凡接受我这邀请而奉献自己于我圣心的,便属于我这常胜军。
    在我诞辰庆日的今天,我要你们在我摇篮四周,编成一个爱和祈祷的芬芳花冠。
    今天,我呼召你们勇敢地公开作证。瞻仰你们天上的慈母吧!她诞生时:『上升如晨曦,美丽似月亮。』(歌6:10)今天使人类的生活变得昏暗的是什么?就是背叛天主,以及有很多人顽强地否认天主。你们应该到处大声疾呼:『是天主!谁能与天主相比?』
    人类唯一获救之途,就是回归天主。所以,你们应该勇敢地传报我慈母的邀请;我劝人悔改,重归天主,走祈祷、补赎、爱德和守斋的路。现在仍是人类获赐的恩慈时期,为使他们悔改,但是这时期很短暂。
    瞻仰你们天上的慈母吧!她诞生时『光耀若太阳』(歌6:10)。今天使教会减少其光辉和美丽的是什么?就是谬说的浓烟。这是撒殚放进教会里的。这种浓烟不断扩散,使许多人灵失去信仰。
    造成谬说这样泛滥,使许多人背教的原因,就是那些不忠于职守的牧者。当他们应该用言语,勇敢地排斥谬说、维护真理的时候,他们却缄默无言。那些披着羔羊外衣的凶恶野狼,潜入基督的羊群里,当这些牧者应该揭露其狰狞面目的时候,他们却袖手旁观,坐视不理。他们好比不会吠叫的狗,任由羊群被野狼残杀吞噬。相反的,你们应该勇敢强烈地谴责谬说,并只宣讲真理。现在已经到了你们勇敢地公开作证的时候。
    教会内部已经渗入了很深的分裂,且在日益扩大中;这也使教会原有的光辉昏暗不明。为此,你们必须为教会的团结作证,要致力于与教宗和那些与他结合的主教们团结起来。不要随从那些反对教宗的主教。你们应该勇敢地卫护教宗,公开指责那些反对教宗的训导,且传授相反他言论的人。瞻仰你们天上的慈母吧!她诞生时『庄严如齐整军旅』(歌6:10)。是什么使你们的能力不发生作用,并使你们面对我仇敌的攻击时,心生畏惧,却步不前呢?就是对罪恶的宽容,这使你们远离我圣子耶稣的生活。此外,也是由于你们严重地漠视祈祷;因为祈祷能使你们获得耶稣的神力。
    所以,今天你们应该做个勇敢的证人,竭力打倒罪恶。耶稣用修和圣事赐给你们大恩,你们要让这大恩在教会里再度大放异彩。你们应该再像以前那样,勤办告解,更多祈祷。同我一起祈祷吧!念玫瑰经吧!
    教宗在这里所说过的,都与真理相符。
    你们快要受到重大的惩罚;为此,我对你们说:把你们托付给我吧!你们应该记住,在这可怕的时期,你们应该使用的武器,就是玫瑰经。这样,你们将要组成我的军队,在这个时期,由我率领,荣获最大的胜利。」


【你们必须为教会的团结作证,要致力于与教宗和那些与他结合的主教们团结起来。不要随从那些反对教宗的主教。你们应该勇敢地卫护教宗,公开指责那些反对教宗的训导,且传授相反他言论的人。】

爱国会主教神父们走独立自主自办教会邪路,听从魔鬼的分裂了教会是服从教宗么?说服从教宗却参加爱国会走独立自主自办教会邪路不是谎言欺骗么?


【造成谬说这样泛滥,使许多人背教的原因,就是那些不忠于职守的牧者。当他们应该用言语,勇敢地排斥谬说、维护真理的时候,他们却缄默无言。那些披着羔羊外衣的凶恶野狼,潜入基督的羊群里,当这些牧者应该揭露其狰狞面目的时候,他们却袖手旁观,坐视不理。他们好比不会吠叫的狗,任由羊群被野狼残杀吞噬。相反的,你们应该勇敢强烈地谴责谬说,并只宣讲真理。现在已经到了你们勇敢地公开作证的时候。】【他们好比不会吠叫的狗,任由羊群被野狼残杀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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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9-12 14:18:25 发表
圣母军--圣教会的急先锋  
  凡是仇教者必先攻击圣母,这是应天主在创世纪上对蛇所说的:“……我要叫你和女人彼此为仇,你的后裔和女人的后裔彼此为仇,女人的后裔将踏破你的头。”


    一九四九年中共占领了中国大陆,就在这时爱尔兰藉的莫克勤神父在上海、北京、汉口、天津、广州等地建立了两千多个圣母军支会。当时他也遭到某些神长们的反对,有的说教会已有圣母会等组织,何必再标新立异去成立圣母军,还有的说参加圣母军的会员绝大多数是十六、七岁的黄毛丫头以及一些年轻小伙子,能成什么大事?而莫神父在重重阻力下,排除了一切困难,成立了一个又一个的支会,是圣母亲自挑选了软弱无能的我们,不但要我们传教牧灵,还要我们用眼泪和痛苦来保卫我们的慈母圣教会。


    中共反对天主教会,这是必然的,自一九四九年到五一年,他们在策划,我们在观望,到底要采取什么手段来迫害教会,谁也没有料到刚成立不久的圣母军竟成了共产党所瞄准的目标。也许他们认为圣母军刚成立不久,没有强大的后台,一些青年们肯定经不起他们的威胁利诱,只要圣母军倒下,再引起骨牌效应,其他也会一倒百倒,从而控制整个教会。一九五一年十月八日这个永远难忘的日子,全国各大报纸头版头条新闻“取缔反动组织圣母军,勒令所有参加者必须向政府交代登记”,一下子圣母军在全国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在学校同学们因你是圣母军不敢和你来往,在工作单位领导故意分配给你最脏最累的工作。街坊邻居都在指指点点用蔑视的目光扫荡着你,如果你坚决抗拒登记,会遭到失学或失业,更有甚的因家中有一圣母军,则全家株连,有的全家就此逼迁往青海新疆等荒芜地区,一辈子不得回上海。


   依靠圣母的荫庇,上海教区的圣母军会员除了极少数去登记交代,其他个个都坚定地站在第一道防线,宁受万苦,宁失万福,不愿得罪于天主。仇教者的一个筋斗十万八千里,但终究还是在天主的手中。他们的如意算盘打错了,一九五一年以后的上海教区更欣欣向荣,牧灵工作日益丰收。


    谈到我自己,一九五一年时家中除了姐姐和我外,都是外教。我家是个大家庭,父母、兄弟、姐妹、哥嫂、侄子侄女等约有三十人左右。他们怎能容忍我们抗拒登记,带给他们羞辱,每餐吃饭时围坐一起,就如一场群众斗争大会。共产党总是鼓励最亲近的人去揭发告密。再加上穿制服的警察一天数次来我家,造成内外夹攻的紧张情势。爸爸原来就是胆小怕事的人,一听到敲门声就神经紧张,整天不断哭泣,哭得我肝肠寸断。那时我就读于上海市圣约翰大学医学院。校长为圣母军事一再找我谈话。我对天主说:“我曾向你许愿,我愿意为信仰流血受苦,但我并没有说爸爸妈妈也要和我一起受苦,我现在最受不了的是见到年迈的双亲为了我的信仰受到致命性的打击,亲友们都在责怪我们,说都是由于这两个叛逆的女儿,因此搞得全家鸡犬不宁,眼看老先生快被折腾而死了。”


    公安人员的追,学校的赶,爸爸的哭,兄长的吵,嫂嫂们的冷嘲热讽,真是兵临城下,四面楚歌,五味俱全,无以复加,我在心痛,痛得好似自己亲手撕下一层层身上血淋淋的皮肤。


    我在领洗时表示过,愿为信仰不惜牺牲一切,但仅仅过了两年半,考验折磨劈头盖脸而来,有的教友对我们说,每天念二十串玫瑰经,可以求特恩。姐姐和我通宵达旦的念,呼求圣母不要允许我们背弃她。有好几个主日,家人将我们关起来,不许上教堂,但他们却不能将我们的心关起来,不和天主接触。我们反复诵念:“我的母皇,我的母亲,我及我所有的一切全都属于你。”


    我们决不反悔,也不徬徨,书可以不读,在天主的手中有我们的前途和希望,但当时我实在不懂天主为什么非要爸爸在圣母军事件上受那么剧烈的痛苦,以致卧床不起,最后未隔两、三个月便因高血压中风,于一九五二年一月二十七日(农历初一)归天,全家万分悲痛。使我们安慰的是他在临终前领洗进教。第二天到上海市安乐殡仪馆大殓,正巧旁边两个中厅都是上海的大资本家,悲惨的是三反、五反(针对资本家)运动已在开展。这两位资本家都是服氰化钠剧毒而自尽,遗体七孔流血,其状惨不忍睹。我思想豁然开朗。原来天主精心安排爸爸为圣母军受苦而赚得永生,就此可以逃过三反、五反这一浩劫。天主的爱是何等的细腻和周到,我们怎能不称颂天主的仁慈及恩赐。


    回忆我和爸爸最后的谈话,至今仍清晰地留在我耳边:“爸爸,你一辈子忠心,对家人忠心,对朋友也忠心,你一定也希望你的女儿忠心于圣母,忠心于教会,自古以来没有一个宗教团体一个政治组织会歌颂一个叛徒,你也肯定不要一个叛徒的女儿。爸爸,女儿如果连天主圣母都不爱,她会爱自己的父母吗?” 爸爸虽然老泪纵横,但他嗯了一下就倒在床上躺下了。于是我们姐妹俩就将自己需用的日用品、肥皂、牙刷、牙膏、换洗衣服。和妈妈特地为我们俩每人做了一件新的花布棉袄,我们把这些物品打一个小布包,上面盖一张面纸,我用毛笔清楚地写着四个大字“天主第一”,这只布包一直放在我的枕边。每晚省察:今天我有没有做到天主第一?每天等待警察来逮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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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9-12 14:18:25 发表
圣母军--圣教会的急先锋  
  凡是仇教者必先攻击圣母,这是应天主在创世纪上对蛇所说的:“……我要叫你和女人彼此为仇,你的后裔和女人的后裔彼此为仇,女人的后裔将踏破你的头。”


    一九四九年中共占领了中国大陆,就在这时爱尔兰藉的莫克勤神父在上海、北京、汉口、天津、广州等地建立了两千多个圣母军支会。当时他也遭到某些神长们的反对,有的说教会已有圣母会等组织,何必再标新立异去成立圣母军,还有的说参加圣母军的会员绝大多数是十六、七岁的黄毛丫头以及一些年轻小伙子,能成什么大事?而莫神父在重重阻力下,排除了一切困难,成立了一个又一个的支会,是圣母亲自挑选了软弱无能的我们,不但要我们传教牧灵,还要我们用眼泪和痛苦来保卫我们的慈母圣教会。


    中共反对天主教会,这是必然的,自一九四九年到五一年,他们在策划,我们在观望,到底要采取什么手段来迫害教会,谁也没有料到刚成立不久的圣母军竟成了共产党所瞄准的目标。也许他们认为圣母军刚成立不久,没有强大的后台,一些青年们肯定经不起他们的威胁利诱,只要圣母军倒下,再引起骨牌效应,其他也会一倒百倒,从而控制整个教会。一九五一年十月八日这个永远难忘的日子,全国各大报纸头版头条新闻“取缔反动组织圣母军,勒令所有参加者必须向政府交代登记”,一下子圣母军在全国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在学校同学们因你是圣母军不敢和你来往,在工作单位领导故意分配给你最脏最累的工作。街坊邻居都在指指点点用蔑视的目光扫荡着你,如果你坚决抗拒登记,会遭到失学或失业,更有甚的因家中有一圣母军,则全家株连,有的全家就此逼迁往青海新疆等荒芜地区,一辈子不得回上海。


   依靠圣母的荫庇,上海教区的圣母军会员除了极少数去登记交代,其他个个都坚定地站在第一道防线,宁受万苦,宁失万福,不愿得罪于天主。仇教者的一个筋斗十万八千里,但终究还是在天主的手中。他们的如意算盘打错了,一九五一年以后的上海教区更欣欣向荣,牧灵工作日益丰收。


    谈到我自己,一九五一年时家中除了姐姐和我外,都是外教。我家是个大家庭,父母、兄弟、姐妹、哥嫂、侄子侄女等约有三十人左右。他们怎能容忍我们抗拒登记,带给他们羞辱,每餐吃饭时围坐一起,就如一场群众斗争大会。共产党总是鼓励最亲近的人去揭发告密。再加上穿制服的警察一天数次来我家,造成内外夹攻的紧张情势。爸爸原来就是胆小怕事的人,一听到敲门声就神经紧张,整天不断哭泣,哭得我肝肠寸断。那时我就读于上海市圣约翰大学医学院。校长为圣母军事一再找我谈话。我对天主说:“我曾向你许愿,我愿意为信仰流血受苦,但我并没有说爸爸妈妈也要和我一起受苦,我现在最受不了的是见到年迈的双亲为了我的信仰受到致命性的打击,亲友们都在责怪我们,说都是由于这两个叛逆的女儿,因此搞得全家鸡犬不宁,眼看老先生快被折腾而死了。”


    公安人员的追,学校的赶,爸爸的哭,兄长的吵,嫂嫂们的冷嘲热讽,真是兵临城下,四面楚歌,五味俱全,无以复加,我在心痛,痛得好似自己亲手撕下一层层身上血淋淋的皮肤。


    我在领洗时表示过,愿为信仰不惜牺牲一切,但仅仅过了两年半,考验折磨劈头盖脸而来,有的教友对我们说,每天念二十串玫瑰经,可以求特恩。姐姐和我通宵达旦的念,呼求圣母不要允许我们背弃她。有好几个主日,家人将我们关起来,不许上教堂,但他们却不能将我们的心关起来,不和天主接触。我们反复诵念:“我的母皇,我的母亲,我及我所有的一切全都属于你。”


    我们决不反悔,也不徬徨,书可以不读,在天主的手中有我们的前途和希望,但当时我实在不懂天主为什么非要爸爸在圣母军事件上受那么剧烈的痛苦,以致卧床不起,最后未隔两、三个月便因高血压中风,于一九五二年一月二十七日(农历初一)归天,全家万分悲痛。使我们安慰的是他在临终前领洗进教。第二天到上海市安乐殡仪馆大殓,正巧旁边两个中厅都是上海的大资本家,悲惨的是三反、五反(针对资本家)运动已在开展。这两位资本家都是服氰化钠剧毒而自尽,遗体七孔流血,其状惨不忍睹。我思想豁然开朗。原来天主精心安排爸爸为圣母军受苦而赚得永生,就此可以逃过三反、五反这一浩劫。天主的爱是何等的细腻和周到,我们怎能不称颂天主的仁慈及恩赐。


    回忆我和爸爸最后的谈话,至今仍清晰地留在我耳边:“爸爸,你一辈子忠心,对家人忠心,对朋友也忠心,你一定也希望你的女儿忠心于圣母,忠心于教会,自古以来没有一个宗教团体一个政治组织会歌颂一个叛徒,你也肯定不要一个叛徒的女儿。爸爸,女儿如果连天主圣母都不爱,她会爱自己的父母吗?” 爸爸虽然老泪纵横,但他嗯了一下就倒在床上躺下了。于是我们姐妹俩就将自己需用的日用品、肥皂、牙刷、牙膏、换洗衣服。和妈妈特地为我们俩每人做了一件新的花布棉袄,我们把这些物品打一个小布包,上面盖一张面纸,我用毛笔清楚地写着四个大字“天主第一”,这只布包一直放在我的枕边。每晚省察:今天我有没有做到天主第一?每天等待警察来逮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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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9-12 14:17:26 发表
我们和圣母一起诞生
  
   
1955年9月9日《解放日报》头版头条新闻(点击看原图)

一九五五年九月三日,到九月八日一直让我清坐,中共用的是动静结合的手法,或是不断批斗,或是让你清坐。我想既然让我坐着,我就可以闭目养神,可以不断地祈求、祷告。校方再有能力也不能控制我的内心思想。九月八日晚约十时许,我已上床睡觉,突然有同学催促我快起来,说校长刘佛年找我谈话,我知道时辰已到,哪有深更半夜校长找谈话的。我信步走到校长办公大楼,见已有一警车等着,我随即划了个十字说Fiat (主旨唯承)。我一进去,刘校长即非常严肃地说:“胡美玉,学校为了挽救你已做了大量工作,但你一再坚持反动立场,你看你的逮捕证九月三日已出,但校方一再争取你,一切看来徒劳。所以今天九月八日一定要将你逮捕了,不过学校还准备保留你的学籍一年。政府对年轻人,特别对大学生总是宽大为怀,你入狱后,还可以选择,你什么时候认识到自己错了,你交待自己的罪行后,仍可以回到学校继续求学。”


    说罢,警察上来要我在逮捕证上签字,然后喀嚓一声,双手铐住,临走时我要求同学将一些换洗衣服以及肥皂毛巾等日用品收拾好送到警车中。被捕对我来说是意料中的事,社会上已在开展轰轰烈烈的反胡风反革命集团的肃反运动,必须人人过关,要清查个人历史,清查祖先三代,清查社会关系。天主教中的神父、修士、修女以及一些圣母军公青等都早已划为内定对象。我是民族资产阶级出身,有着一大批海外关系,本人又是圣母军会长,大专公青负责人,因此早已成为网中的大鱼,怎能让我轻易熘过?人本性总是怕受苦的,没有人愿意轻易地弃绝家庭而甘当阶下囚,但我生逢其时,在致命者和叛徒之间只有一条道路可走,我如不愿做致命者,那必当犹达斯。在如此严峻的考验前,绝大多数人也不愿和永生开玩笑。在这种情况下,我只有孤注一掷,离家离校,告别世俗的一切,跟着圣母,尾随耶稣走上加尔瓦略山的道路。


    九月八日是圣母诞生的日子,天主拣选我们在这一天入狱,是要我们和圣母一起诞生在监狱。那是另一种奉献生命的开始,过去的一切已和我们无关。我坐在警车中默想人生本是一出戏,如果我将自己比喻是一演员,今天要演出的一场是入狱的一场,我要受多少凌辱,要吃多少的苦都是剧情的需要,我只要深入角色,十分投入就可以了。至于谁是观众呢?有天上已得胜的教会,无数天朝圣人圣女和至尊天主以及圣母玛利亚,有在炼狱中还在等待天国的众灵魂们,他们多么期待我们用痛苦和祈求为他们请求天主早日赐他们安登天国。还有普世教会也都在注视着我们,以教宗为首的教会他们时刻关怀正在受考验折磨的神父教友们的表现。耶稣已邀请我赴宴,我没有任何藉口借故拒绝,在酒席桌上,我不能忘记天主儿女的身分,青春即使消逝,生命也可牺牲,但总不能半途而废,信仰、忠贞只有保持到生命的最后一分钟才是胜利。一时的热情人皆有之,可贵的在于坚持数年、数十年下去,直到永远。


    九八晚上在牢房中遇见了很多徐汇区教友,半夜以后还听到男牢房中不断来人,由此可见这次是一大风暴了。胞姐美珍恐也不能幸免。想来想去免不了要思念高龄的妈妈,她一下子怎能受得住失去两个女儿?只有将她託付于圣母的手中,天主要求我们爱他在万有之上,也一定在妈妈之上,所以我一进牢房,就定志向,倘若妈妈要成为我跌倒之缘因,我宁可早日求天主收我灵魂,或是妈妈早日归天。母女亲情对我说来是最大的诱惑,但只要我依靠天主,无论什么都不能使我和天主分离。


    牢房的拥挤、恶臭,再加高度近视的我被迫拿去眼镜,据说为防止犯人自杀,一律不准戴眼镜、用裤带,也不准犯人刷牙,我想想除了压迫犯人过牛马不如的生活,其他又有什么理由不准刷牙,不准随意上厕所。每天两餐稀饭用菜皮烂南皮等烧成煳,我吃了餐餐呕吐。体重骤减到七十斤,我巴不得毛病重一些,心想可以早日去见天主。也许他们看出了我的心思,在牢房中特地替我送来病号饭白米粥加上白面,开始两餐我拒绝吃;我说:“你们为什么要对我特殊?”后来经牢房中的陈桂娥姆姆以及其他教友的劝说,说我肉身相当软弱,如不好好吃些东西,会影响意志也可能软弱,既然他们因病照顾,那你就吃罢。记得那时牢房中有王培珍、潘霞雯、顾进琦、陈桂姆姆等,她们个个都勇往直前,在牢房中以善表来感动教外人。当大家知道我只有进教六年的教友,家中都还是外教时,都不断鼓励我不能辜负天主的特选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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