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辅仁大学神学论集 第02号 |
圣咏的祈祷 |
项退结 Notker Fuglister : Das Psalmengebet , Kosel , verlag , Munchen 1965 , 168 Seiten 每一位神父和念大日课经或小日课经的修士修女,每天接触最多的祷词就是圣咏。可是一般人对圣咏往往不但没有好感,而且似乎目之为「不得已的灾害」:教会既把许多篇圣咏编入日课经,而又规定念日课经的责任,也就只好「姑妄念之」了。何况日课经既以教会名义祈祷,差不多本身总会产效果(ex opere operato),领悟意义与否无所谓,念得或好或坏也无所谓。 本书作者本笃会士傅神父却认为本身会产生效果的「客观祈祷」根本是乌有公;无论公众的或私人的祈祷,都必须是每一个体发自内心的行为(十三页)。耶稣自己早已驳斥了那种像念符咒似的祈祷方式:「你们祈祷时,不要唠唠叨叨,如同外邦人一样;因为他们以为只要多言,便可获得垂允。你们不要跟他们一样……」(玛:六7)「天主是神,朝拜他的人应当以心神、以真理朝拜他。」(若:四24) 既然如此,任何有念日课责任的人,就必须了解体味圣咏。否则,教会法律的条文固不难守,但每天死啃那莫名其妙的字句,究竟不是滋味。而且不懂涵意的热切祈祷,圣人们诚然做得到,凡人如我们却很难企及。 傅神父这本书的中心思想是:圣咏是诗,因此必须以诗的形式了解、体味,以读诗的方式利用它来祈祷。诗的特色在于内容与形式合成一体。在普通文字中,优美的内容可以用平淡甚至拙劣的形式表达出来,诗却不然:它的内容可以说寄生在形式中。作者引用歌德「旅途者的夜歌」那首诗,我们则不妨任意以两首绝句来说明: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王维)李商隐的「登乐游原」也是很好的例子: 「向晚意不适,驱车登古原,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谁能把上面这两绝句的内容与形式分关呢?第一首的思念之情和第二首中茫然如失的感受,完全与诗的形式打成一片。透过诗的形式,我人也体味到诗人所有过的感受。 作者也引用了三篇圣咏作为例证。窃以为其中第二十二篇圣咏最为适当(香港思高圣经学会一九六八年出版圣经中第二十三篇,八六0——八六一页。标点则参考耶路撒冷圣经略予更改): 上主是我的牧者, 我实在一无所缺。 他使我卧在青绿的草场。又领我走近幽静的水旁; 还使我的心灵得到舒畅。他为了自己名号的原由, 领我踏上了正义的坦途。 纵使我应走过阴森的幽谷, 我不怕凶险; 因你与我同住,你的牧校和短棒, 是我的安慰舒畅。 在我对头面前, 你为我摆设了筵席;在我的头上傅油, 使我的杯爵满溢。在我一生岁月里, 幸福与慈爱常随不离,我将住在上主的殿里, 直至悠远的时日。 这篇圣咏的神学思想很清楚,就是上主爱人并与人接近。可是圣咏由于内容与形式打成一片的特性,却产生另外一种作用:它不但昭示我们并且使我们体味到天主爱我们,并和我们接近。本书指出诗所产生的三种作用,即沟通、同化、唤起。沟通就是把诗所表达的感情和感受直接传播给诗的读者;同化使赞者设身处地,完全站在诗人的境地,唤起使读者尚未明朗化的固有感情获得表达的机会。 这第三种作用——唤起,对我人应用圣咏祈祷这件事具有格外的重要性。 原来旧约是替基督铺路的,尚未达到基督的完美境界(十七页)。因此,属于旧约的圣咏也有一些复仇、恃己之功、死后绝望等等思想。在诵念这些诗篇时,我人尽可不必拘泥于字面的意思,而应用诗句所蕴含的感情来表达我们个人的更高意境,而这也就是唤起的功用。 圣咏既是诗篇,所以本书作者非常强调:圣咏的译文应当优美动人(五六页)。说到优美的圣咏译文,我们很自然地会想到 要领略欣赏诗的意境,先决条件是内心的安静与轻松。因此本书作者希望诵读圣咏时不可躁急:那种赶快念完日课还债似的心情,决非领略圣咏的合适情调。不但念日课如是,做弥撒与举行其它礼节本来都应当富有诗的情调。匆促慌忙、敷衍了事的心境根本就破坏了欣赏、接受上天宠光的能力。 本书作者系本笃会主办的罗马圣安瑟宗座神学院的旧约教授。他非常致力于教内同人对圣经与礼仪有较深刻的了解?窃以为这本关于圣咏的著作,对圣职界和男女修会会士都非常有用:它可能会替我们揭开一个簇新的天地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