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返回书页 ] [ 返回目录 ] [ 繁体转换 ] [ 添加书签 ]
辅仁大学神学论集 第66号

大公主义之生活体验


陈洁如
    此报告分成四部份:一、拜访临沂街的家庭教会。二、某些人的态度。根据我生活中所听、所见做一个整理。三、我从基督教来。叙述我个人的经验和态度。四、结论。谈谈我上大公主义之后的感受。
拜访临沂街的家庭聚会
    一九八三年初冬于台中荣总分院,差不多一个月在那里照顾敝会一位患病的修女,时常利用空暇探望其他病人。与其说照顾不如说「陪伴」来得更恰当些,因为当时她并不需要我时刻地照顾在左右,她还跟着我去探望住院的教友,于是我还能自由地参加基督教的一些聚会,得以认识住院医生顾大夫。顾大夫夫妇都是虔诚热心的基督教友,顾太太曾在辅大当讲师,彼此因同样的信仰而时常交换灵修经验,并保持联络一直到现在。一九八四年七月他们北上,我九月到神学院,他多次邀请我拜访他们的家庭教会;我总是客气地椎辞希望等待机会,直到今年复活节这个许诺才承行。
    因为地方不容易找,所以顾大夫到我下车的地方接我,首先到他们的住宅会见顾太太及他们可爱的宝宝,夫妇非常客气可亲地招待我,此次拜访除了增加彼此的认识及分享个人的信仰经验之外,很自然也谈到不同教派及合一的问题。而后我们一起到「聚会所」去,他们有观赏影片和聚餐的活动,牧师礼貌和善,带我参观了他们的聚会地方、办公室、资料室、祈祷室,实在是「家庭」教会。地方不大,我碰到的人都根和善,减轻我不少心里负担,在那种情况下不觉得是分裂的不同教派,而是主
—577—
内的一家人,尤其顾大夫每次提到教宗,那种语气就是那么自然,没有一点那是天主教的教皇的感觉,他对教宗尊崇有加。偶尔也讨教了他们的传教方法,他们一一说明且介绍一套录影带,从创世纪到默示录有一个整体的解说,听顾大夫说相当不错,很可惜因时间匆促未能进一步认识。离开家庭教会时,我们都应允愿在主内彼此为神的事工祈祷。
人是奇怪的,什么是缘份也很难解释,顾大夫夫妇视我如亲人,实在在联络上我主动地少。此次拜访在我完全是这篇报告促成,当然他们不知道,所以显得一切都那么自然进行,这算是我的大公主义的一个实际行动,也为此报告的一个开端。
某些人的态度
    稍微留意一下,在生活的周围就能发现对于合一大公的许多态度。有位同学就这样说:对基督教压根儿就是没有兴趣,看他们那种在街上「传福音」的强劲,真叫人反感!怎么能跟这种人合作?另一位神父也在他演讲时提到某些教派大强调「罪」的幅度,好像把天主的爱抛开不谈,开始就讲罪不会叫人平安喜乐的,认为对于这种人很难苟同。去年去万金朝圣,天主教庆祝热闹非凡,而基督教却穿著特别的服装出来传布「福音」,并劝诫「拜偶像」者悔改。
   更强硬有如吴主光,这儿要谈谈我看那本小书的感想。吴主光自称对教会有研究和了解,并且以最客观的态度谈论天主教和基督教的分别,但当我看了那些东西,不禁哑然而笑。也许他说得不是没有一点道理、比方我们实在该反省一下我们的祈祷态度,我们好像大把天主当成亲爱的爸爸,所以往往显得不够拘谨谦恭。还说到我们朝拜圣母玛利亚,他们朝拜主耶稣,不只他这么说,有太多人都如
—578—
此认为。连宋能尔一个颇有名气的宗教演讲家,居然在电视上也这么说,我感觉这未免太肤浅,批判好像是「因为你和我不同」而不是「因为我了解你」。不过我们自当反省,我们的教友恭敬圣母或诸圣人时,是否真把他们当神一样的看待?有些大热心的态度为我们好像是不可避免的了,但是至少观念要正确。
   很有立意思的是吴主光表示和基督教各派互称兄弟,唯天主教除外,把我们当成仇人看待,说我们的灵命「早都死透了」!把历史中伽利略事件拿出来当说词,并且执意地说天主教才是新教裂教。关于伽利略事件,我们该承认异端裁判所的不智,虽然这个错误的判决经教宗的许可,但并未牵涉到教会「不能错误」的问题。因为教会的不能错误只是教会或大公会议宣布某端道理为信条,并且有意命令一切教友遵行时才谈得上。注至于他说天主教才是新教,谁都知道那是他要在历史上自圆其说,在此不必多讨论。边看那些东西边叫人从心里想笑,我一直在想象一个极端份子在台上演说,很激动、热烈……当我听完了他的演讲,站起来摇摇头也不生气也不说什么迳离开了。
    像吴主光这类强硬份子有之,也有缓和如家庭教会。顾大夫一家及许多其他的我所认识的基督教朋友,诚如宋泉盛在他的文章中提过,「分裂不是我们的本意」,也许我是生长在一个长老会的家庭,或者我最初认识某一个教派,自然而然对这原木存在的最初认识的有感情,自然倾向自己的教派,但不能因此影响对于其他教派信仰表现之看法。
我从基督教来
    我最初认识教会是从基督教浸信会开始,后来因为愿意当修女就来到天主教,这为我没有一点犹
—579—
豫和困难。一个重要的态度是开放,不要为自己筑一个高墙,只从片面去认识对方,这难免就会把别人当成都是魔鬼看待。有时候我们实在该问什么是最重要的?寒假回南部,有位中学者师来找我,她对天主教和基督教都有好感,基督教现在愿意给她领洗,但是她很犹豫怕选择错误,请我为她做决定。我告诉她,我不能替她拿主意,只能分享我如何从基督必以来到天主教及这些年来的反省和看法。我建议她多一点认识再做考虑,重要的是:在那里更能帮助我接近神,生活属神的生命。也许有不少人认为在基督教为他更好,而真是如此,那么让他在基督教善度属灵的生活,我认为不是不可以。
    我个人的态度也是比较缓和友爱的,看一切教派如弟兄姊妹,千万别当「仇人」看待,这基本上就不合福音精神,不要在小事上争论。有一次和一位基督教的朋友闲聊,他说到十字架的标志,复活的基督才是我们信仰的确证。言下之意暗示我们带苦像的十字架,不够表达信仰的荣耀,「基督如果没有复活,我们的信仰是空的」(格前十五14)。他说得不无道理,我实在也不晓得教会对于这个有什么传统的特殊解释?不过我表示这是不伤大雅的小问题,按照我个人的看法,我们还处在「旅途的教会」中,这个教会还有许多的征战和苦难。带著苦像的十字架使我常忆起她的苦难,增加我受苦的力量,其实我们也有许多不带苦像的十字架,最主要该是帮助我们的灵修信仰生活,看个人的需要和助益而有所不同罢了,他对我的看法表示赞同。
    不妨参加他们的聚会,一起祈祷、唱歌。那时候在台中荣总那一个月就是自然地这样做。他们要探望病人还来邀请我一起去共同分受团体的事工,但是有一次他们请一位「圣教会」的牧师来演讲,散会后我们彼此招呼认识,驻院牧师为我们介绍,那位牧师在我面前强调自己是来自「圣教会」。场面有点尴尬,「何必这样」有人就这样嘀咕,我笑著说没关系,别放在心上。难道我们也要去审判
—580—
别人「灵命死透了」或肯定别人不能得救为反对而反对吗?这一切不是主的事吗?这次拜访家庭教会,顾大大愿意知道对于十六世纪宗教改革我个人的看法如何,我表示:我们都该悔改,在主内彼此承认自己的错误,在合一的路上努力谋求前进的方法,以达最后的共融。他们认为我相当客观,语气缓和,和她以前遇见的人不一样,没有问她以前遇到什么样的人,想该不会是个有代表性的人物吧。我不喜欢刻意的偏袒或晓晓不休的争论,不过在致力于合一的时候应该有我们的基本立场,不能为了私下的交情或得到许多的赞美而采取「彼此容忍,和平共存的态度」。
结论
    大公主义法令在绪言就说「推进所有基督徒之间的重新合一,乃梵蒂冈第二届大公会议的主要目的之一」。圣神的风吹遍公教会,使其焕然一新。对分裂的弟兄有新的态度,谦逊地承认分裂的责任「有时双方都不能辞其咎」,对于他们「公教会仍以兄弟般的敬爱看待他们」。这里不把许多东西引出来,只提我自己的感想,读此法令看出公教表现出明智宽大包容,并看出公教会对自己的谦下反省,诚恳地推崇分裂弟兄表现信仰生活之优越。继而检讨「拥有天主启示的一切真理和圣宠的一切方法」的公教会内,确有若干不那么理想的缺失,勉励公教徒努力「基督化的成全」。
    法令指出大公主义实施的公教原则,及指示实际可行的行动和该注意的事项。这给予生活在好像有「久分必合」的历史公律的「紧张」中的我们,有可遵循的方向。虽然不免在生活中还会看到一些顽强的分子,但我相信大部份的人都向往合一,能视同信基督及领受洗礼者为弟兄,而能以和睦相待。这里使我想起一件小小的事,上学期有次我一个人也是第一次到板桥火车站,在后站下车,一下
—581—
子弄不清楚该往那里走。有位先生走来问我:「修女是不是要到前站?」然后他很快就介绍自己是一位牧师,要去某某路为一个布道大会讲演。我们就边谈边走,穿过地下这,谁觉得我们原是「分裂」的教派呢?每次遇见这么和善的弟兄或姊妹,心里就安慰高兴。
    犹记我初学的「另一半」对合一运动特别热心祈祷,这也是大公法令指示的精神之一。到现在每次同她分享「顺利的成果」,总要讨好地说声「这是您祈祷的功劳」,这是题外话。不过,法令里所说的「精神的大公主义」指的就是该为合一而祈祷,并且鼓励和分离的弟兄联合祈祷。如果我们都真诚地「在主内」,什么能够再使我们分离呢?
上完这一课,自己也完整地看了这个法令,才发觉我的态度和某些思想很合乎法令的精神,所以在表达方面也有相似的地方。同时也发现前面提过的,处于合一世代紧张中的我们在这法令里能找到明确的指示。
注:参阅天主教史卷三159页。
582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Copyright©2005-2008 天主教图书中心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