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辅仁大学神学论集 第73号

谈弥撒中的领圣体


 

陈永怡

一、领圣体在弥撒中的意义与重要

    弥撒中的领圣体礼是以「天主经」开始,而以「领圣体后经」结束。「天主经」可视为领圣体前的准备,而「领圣体后经」则是在祈求天主使领受的圣体在教友身上发生实效,使以后的生活更基督化。本文所要讨论的是介于此二阶段中的礼仪进行,尤其著重「领圣体」行为的本身。

    弥撒就其为中文而言,不具任何意义,因为它是从拉丁文会Missa音译过来的,所以现代许多人改以「感恩祭」或「感恩礼」称呼它,为了使人能望文知义,立刻意识到参与的意义。称它为「祭」,因它确是一个祭献;称它为「礼」,则希望更能涵盖它的另一幅度——共融。胡国桢神父在「共融乎?祭献乎?」一文中,对弥撒有一个简单而清楚的定义:「弥撒是经过死亡而复活的主耶稣,亲自邀请信友带著日常生活中爱德奉献的心神祭品,来参与的『纪念性感恩宴会』,席间耶稣以自己的体血作为新盟约的祭献牺牲,与信友一起感恩献祭,然后分赐参与者享用,因而与他们结合,以建立新天主子民,分施末世救恩。」(1)由这个定义可以很清楚地看出弥撒的两个主要意义:祭献和共融(与他们结合,以建立新天主子民)。弥撒不论就其为「祭献」或「共融」的意义而言,在弥撒中「领圣体」都是重要而有意义的。

    不论是旧约中以色列人民的祭礼,或我国古代祭天的礼仪,祭献之后都有分食祭品的习惯。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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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肋未纪」第七章所描述的「和平祭」,其主要特点就是在祭后举行的联欢祭宴;因此祭品只焚烧一小部分。祭宴所表达的意义就是「和平」,因为大家在上主面前一同欢乐。我国祭天的郊祭也差不多,皇帝在行三献礼之后要饮福、受胙与赐胙。饮福、受胙是象征自己蒙受上天福助,受胙则是将禁品分赐王公大臣,使他们也分享这一福分。如果将旧约以色列人民的「和平祭」与我国古代祭天的「郊祭」作一比较,便会发现它们都必须经过三个程序:奉献、宰杀、食用。不过国人的习惯是先宰杀后奉献罢了,至于食用,则是不可少的。

    弥撒的祭献与旧约以色列人民的祭献或我国祭天的祭献都有所不同,因为弥撒的祭司是无限尊贵的天主子,祭品也是完美无缺的基督本人,而且它的功效是普遍而实际的。但我们仍然可以类比地说,它含有三个相同的因素:即奉献、宰杀、食用。弥撒中很清楚地有奉献礼,自不待言,成圣体体实际上是一种宰杀的行为,因为基督分别祝圣圣体圣血表示把自己当祭品而奉献,承认天父的无上权威,而完全隶属于他,至于领圣体,自然是分食祭品。缺少这一行为,祭献就不圆满,因为祭献除了为向天主表达钦崇、感谢、赞美之意外,还冀望从天主那里获得各种恩惠:如罪过的赦免,抵抗诱惑能力的增强,及常生的保证等。不藉领受基督圣体与天主合一,这些恩惠将如何传递到我们身上呢?

    弥撒要表达「共融」的意义,也要以「领圣体」为最佳的方式:因为众人「共享一个饼」(格前十17),而且是从同一个桌子上领取同一个饼,并不是各自带回家享用(除了为病人送圣体等例外),尤其现代弥撒礼规中鼓励教友领圣体时合唱「领主咏」(2),更表现出共融的气氛与意义来。除非用「吃」的方式,我们无法表达出我们与天主及与其他兄弟姊妹之间的合一关系。当我们去领食时,我们不只是为了自己,也为整个数会,我们不是去联合,而是去融合。当我们准备领圣体时,我们即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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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主赏给「我们」(不是「我」)日用的食粮,已经表达我们即将领受圣体是为了团体,而不是为了个人。

    领圣体不但使参与祭献的意义达到圆满,又使众人在基督内与天父合而为一,并且也是遵主遗训的一种表现:基督曾经说过:「如果你们不吃我的肉,不喝我的血,在你们内便没有生命。谁吃我的肉,喝我的血,将享有永生。」(若六54-55),「你们拿去吃吧!」(玛廿六26

二、领圣体时值得注意的几个问题

    弥撒中领圣体的重要性已如上述,因此我们不得不对领圣体特别重视,并且对领圣体可能发生的问题加以注意,使弥撒中领圣体所应表达的意义,适当地达到,并使领圣体的个人及教会获得所预期的实效。

    弥撒中的经文是一种纪念、一种祈祷,本身也有教育的目的,它可以帮助教友了解弥撒中所纪念、所祈祷的真正涵义。所以经文要文雅、正确,还必须易懂。领圣体礼中有些经文似乎不容易为我国教友所了解,如「天主羔羊」、「圣宴」。「羊」对我们来讲,不是一种熟悉的动物,「羔羊」也是难得一见的名词,至于杀羊祭神的作法,目前我们的社会根本没有,再加上「天主」一词在「羔羊」之上,那深奥的意义更不是一般教友能体会的了。至于「圣宴」二字的意义,本不难懂,但如果不看字,只听「shéng yán」两个音,恐怕也不容易知道所指为何。

    教会礼规鼓励教友在领圣体时合唱「领主咏」。但目前台湾各本堂的作法似乎是先一齐念「领主咏」,然后才唱一首有关圣体的歌。那么到底是念的是「领主咏」,还是唱的是「领主咏」?或者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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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皆是?

    古代教友常是圣体和圣血一起领受,后来由于教友人数众多,而且圣血有溢出的危险,才渐渐改为只领圣体,不领圣血。虽然只领圣体,也同样是领整个基督,司铎也能代表教友领圣血。但圣事同时是标记、证据和信仰的表白,二老兼领才具有较完整的形式;更何况圣爵更象征团结、亲切(咏十六5,廿三5),比分饼的意义更明显。现在教会也容许教友领圣血了(3)。可是,现在很少见本堂神父给教友送圣血。人多吗?或者有别的理由?

    领圣体的方式以「口领」较为古老,也较普遍!而且也是目前中国主教团所规定的方式。但「手领」并不是绝对地禁止,而且也有许多优点:避免送圣体的司铎将圣体掉在地上,以及手指碰到领圣体者的嘴唇或舌头,又能表现教友积极、主动且成熟的信仰态度(4)。是否我们可在某些教友团体中更广泛地采用?

    姿势或动作除了有象征的意义以外,也有助于(或有害于)人与人之间及人与天主之间的心灵交融,有时甚至胜过语言的效果。目前领圣体的姿势有站著领和跪著领两种姿势。跪的姿势著重个人的虔敬;站立的姿势则重在信仰的表明。但坐姿是否也表达别的可取的态度呢?聚餐时,总没有站著或跪著吃东西的。即使聚会,站著也让人有「勿匆忙忙」、「公事公办」、「马上要走」的感觉。这要如何调适呢?

三、结论及一些建议

    一般而言,年纪较大或领洗较久的教友喜欢比较传统(或习惯)的礼仪;只要礼仪还能表达出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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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有的意义,就最好不随便改变方式,以免产生相反的效果。对于年轻的,特别是领洗不久的教友,则礼仪应常有「现代感」,亦即应以现代人的方式表达,而且也应常有变化(不是指标新立异,而是指在可能的范围内避免一成不变的机械化)。但礼仪的效果常是因人、因时、因地而有所不同。取舍的标准在于它对建设教会团体「是否有帮助」及「帮助多少」而定。因此以下的一些建议也只是「建议」而已,是否可行,只有等到试用之后才能知道。

(一)「除免世罪的天主羔羊」可改为「天主的牺牲,除免罪者」,「天主的羔羊」可改为「天主的牺牲」。

(二)「圣宴」可改为「神圣宴会」或「神圣聚餐」。

(三)唱礼典中所安排的「真正」的「领主咏」。可以请教会内的在乐家编几个可轮流选用并适合所有「领主咏」的曲调备用(如日课中的赞美诗或圣咏调一般)。表达对圣体钦崇、感谢的歌,可在全体领完圣体后唱,或者领圣体后,保持片刻的静默,以享受与主交融的美妙滋味。

(四)平日及大多数的主日,各本堂按照原有的习惯,站著或跪著,口领圣体,不领圣血。但在特殊及参加人数较少的弥撒中,如小团体的避静中,或本堂教友不多的大节日(包括教会及民俗的节日),可尝试用以下方式举行弥撒及领圣体:

      甲、圣堂内(或举行弥撒的地方)以圆桌式设计!如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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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明:O——代表主礼神父,

         r——德高望重的教友,或修士,或修女,

          ——代表圣爵;

一—代表圣盘,

       X——参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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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乙、领圣体进行的方式——(6

    1.在主礼念完「请看,天主的牺牲……」及全体答「主,我当不起……」的经文后,主礼将盛有圣体圣血的圣盘和圣爵陆续送到各桌,交给Δ(),并说:「基督圣体圣血!」Δ起立接受,答:「阿们!」

    2Δ将圣爵置于桌子中央,然后将圣盘按序送到每一X面前,并说:「基督圣体圣血!」X起立接受,答:「阿们!」

    3.全体坐下,由Δ开始,逆时针方向,以圣体蘸圣血的方式,陆续领受圣体圣血。

    4Δ领完剩余的圣血,将圣盘、圣爵送同主礼桌,由主礼左右各一X协助清理。

    5.「领主咏」可以在主礼送圣体圣血到各桌时唱。

(五)成圣体用的小面饼,可用正三角形代替圆形。三角形容易拿在手上,又可象征三位一体的天主。

 

注释

(1)       胡国桢。共融乎?祭献乎?。神学论集第三十三号。光启。民六十六年十月。页三八二。

(2)       参阅:弥撒经书总论,56号(9)项。

(3)       同上,56号(8)项。

(4)       参阅:赵一舟编译。我们的弥撒。见证。民六十九年十月。页一八六---一八八。

(5)       大多数圣堂已有传统式跪凳,自然无法试用;但在圣堂以外地点举行弥撒,以及盖新堂时,或许可列入设计的考虑范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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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本建议主要的目的在表达中国式的共融,但不忽略祭献及宣信的幅度:奉献与成圣体礼在主礼桌上进行,方式与其他弥撒相同,起立接受圣体是勇敢、肯定的态度。

 

参考书目

(1)       思高圣经学会编著。圣经辞典。香港。一九七四年十二月。

(2)       圣经神学辞典(卷三)。光启。台中。民六十七年一二月。

(3)       神学论集。33354668-69等号。

(4)       邹保禄。从历史观点看弥撒礼仪的演变。闻道。台南。民七十三年五月。

(5)       赵一舟。我们的弥撒。见证。台北。民六十九年十月。

(6)       豪威尔(孙茂学译)。弥撒的情趣。华明。台北。民六十二年十二月。

(7)       主教团礼仪委员会编译。弥撒经书总论。教务协进会。台北。民七十一年十一月。

(8)        George everyThe Mass, Our Sunday Visitor, Inc., Huntington, Indiana, 19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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