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返回书页 ] [ 返回目录 ] [ 繁体转换 ] [ 添加书签 ]
辅仁大学神学论集 第74号

修会神恩:它的定义、再发现及对我们生活的会义


Jean Marie Renfrosss 王敬弘译
    神恩、天主圣神的恩赐。「神恩」一词成为我们的宗教用语,应该归功于塔尔索的保禄;使这个词对我们男女修会的会士有一特殊的意义,则拜教宗保禄六世之赐。①
    神恩的希腊原文cnarisrnata,它的原义是礼物或恩赐。虽然保禄曾经多次用过这个字,但他在致格林多人前书中对这个字的用法最引人注目②。在这段特别的圣经中,他谈到:1有许多不同的神恩,2都是圣神所赐;3每一个神恩都和其他的不同;4是为大家的好处而赐给的;5是为建立基督的奥体而赐给的。保禄宗徒说明了一个关键点:他所谈的不是因著洗礼圣神临在于每一位受洗的基督徒内,而是给予有特殊使命的人的特殊恩赐。
    这段圣经不只是谈到神恩,更谈到赐给神恩的圣神。耶稣把圣神描述作风,祂随意向哪里吹;路加说圣神像一只鸽子,如同一般鸟的起飞和翱翔;在宗徒大事录中圣神是火;在若望福音曰中祂是活水。风、火和水都是难以包装和定形的,在讨论修会神恩的时候,其最基本的前提是我们是在不可预测的圣神领域中。
许多世纪以来,神恩并不是一个常用的字,但是却打动了梵蒂冈二届大公会议主教们的心弦。他
575
们按著保禄宗徒的用法使用了它。他们多次使用了这个字,却从来没有把它和修会生活相连。不过他们很清楚地说明圣神特殊的恩赐并不局限在宗徒时代的团体。教会宪章说明教会就是天主子民之后,指出(除了教会圣事和职务之外)圣神也在「全体教友中分施特别的圣宠,都是为了教会的革新有力的恩赐,不论这些神恩是很明显的或是很简单而普遍的,都是非常适合而有益于教会的需要。」在这段文件的结尾,主教们被任命负起辨别神恩的正确性及其合理的运用的责任;同时也提醒他们担当不使神恩消灭的特别责任③。因此教会的革新工作在主教们的引导之下,真正是天主圣神的工作。
修会神恩
    如果神恩是给予「每名教友」的,那么修会会士也一定得到圣神的特别恩赐。一九六四年十一月,人们对这句意义显明的文字并没有予以任何的注意。教会宪章第六章论修会会士和修会生活革新法令(一九六五年十月)都没有把神恩这个名词和修会生活连在一起。不过天主为了使修会生活发展而给予神恩或特别恩赐的观念则不是新创的。许多世纪以来,教会内普遍地相信,修会团体的创立人常常接受了天主特别的恩惠。耶稣会士杰罗姆·那达尔(Jerome Nadal )在一五五四年写道:
当天主愿意帮助他的教会时,他首先兴起一个人给他或祂一个特殊的恩宠和推动,使他或祂能够以一种特殊的方式侍奉天主。这就是他对圣方济各所作的:天主给他一个特别的恩境,为了使他和他的同伴们谈在他们的人格上成长……。天主以同样的方式兴起了依纳爵,给他一个恩宠,这个思境经过他也到达我们……。④
576
    一千年来,历任的教宗都曾经谈到,这位男会祖及那位女会祖所得到的特别神恩。这种观念与梵二大公会议文件所取的方向合在一起,的确为保禄六世论修会会士生活革新的宗座劝谕、福音见证(Evangelica Testificatio)中所用的辞汇铺了路。
    教宗说到那些愿意对梵二教导忠实的修会会士,就是那些寻求天主在万有之上,并以使徒的爱静观万象的人。他继续说:
前者使他们在理智和心灵中紧紧地追随天主,后者使他们努力参与救席的工程及扩展天主的神国。只有在这样的方式下,你们才俊按着你们会祖的神恩,使你们的心对喜理和天主的爱重新觉醒;这些会祖是天主在他的教会中所兴起的。⑤
这段话在后来的宗座文件中一再的被引用。福音见证劝说是在一九七一年六月廿九日颁发的。那时无数的修会团体早已在进行着革新的工作了。为了了解「你们会祖的神恩」这句话的意义,以及后来对我们应有什么意义,我们必须对五十年代的修会生活作一个回顾。
女修会生活的一视同仁
自一九五三年至一九六八年间,我曾和二十多个修女团体住在一起,或是一起密切地工作过。从这些经验中,我看到了以下的情形,它们可能不能应用在男修会的团体。在梵二大公会议开始时,如果我们要谈修女,必须首先肯定我们是忠实的。我们对教会、教宗,我们的会祖、会宪和团体忠实。我们拘泥细节地守规矩并作我们的使徒工作。我们按着玛利姆姆一百年或两百年前在欧洲某一个
577
地方的方式生活、学习走路、写字、说话和穿衣。我们完美地保持祂所有的习惯,不论这些习惯在我们的文化中是否有意义;因为我们相信这就是天主与教会对我们的要求。只须想一个实际的例子:请想象一群健康的美国女士,其中有些是博士,静默地坐在饭桌旁,把一盆肥皂水传来传去洗自己的餐具。无怪乎我们是一群古怪有趣的修女。
    我们尊敬在我们生活中的每一件事,而每一件事也有同样的价值。圣神给会祖的特殊神恩,与在祂文化中如何削洋竽片,受到同等待遇。我们对这两件事同样的小心。每一件事不论大小都被视为同样重要。我们特殊的神恩,我们的独特性,圣神给予我们的恩赐,都被一大堆鸡毛蒜皮的小事所淹没。我们有权重视细节,这也并非全是我们的过错。从某一个角度看来,整个的教会都以这种方式行事。它教导我们同样相信对婴儿狱的教理,和对耶稣复活的信理。
最近的一个经验,使我在一瞬间看出各个修会团体如何对自己所有的神恩视而不见。我参加了一个到美洲杉国家公园的观察旅行。领导这次旅行的地理学家,在路上给我们讲解,在我们要去的森林中各种不同的树木所有的特性。他描述巨大的美洲杉是世界上最古老和最高大的树木;有些美洲杉的树龄高达两千年。但是这种树木的根却很浅,从树干的根部延伸很远,但常存留在靠近地面的地方。因此这种树木每隔一个时期需要有火来清理地面的树丛,使它的根能够获得必需的养分。美洲杉有很厚的树皮,其中含有大量的酸酸,有防火的作用。美洲杉完全和杜松不同。杜松有很长吸取养料的根,能够穿透花冈石。因此杜松能够在悬崖的边缘生存。美洲杉永远不能在这种地方生根。每一种树都有它自己的完整性,它的美丽也用它自己的方式反映出天主造化的伟大。我已经对神恩作过很长时间的思考,看到树木的特性和修会的神恩有很显然的相似处。
578
    几小时之后,我在树林里漫步,沉醉于它的丰富变化中。有一个时刻,我独自一人在静默中怀有一种敬畏的心清徜徉。但是从下面的小路中传来一个声音,打破了这种静默。有一个人说:「哎!美洲杉!杜松!西洋杉!对我来说它们都是树。」在那一刹那,这个人把整个森林的奇妙视为一些树木而已。每一种树木的奇妙与完整性都被忽视成一般性的树木而已。
    在梵二大公会议召叫我们去寻找各自的神恩以前,在修女会中也发生了同样的事。我们都被视为全是修女。首先,在我们生命中的每一件事都有同样的重要性。第二,我们好像只是一个巨大的团体。我们知道我们彼此之间不同,而且天主也愿意我们不同。但是这只是一种直觉的知识,并没有很多事实去支持它。对外在世界来说,别人只靠我们服装上有所不同对我们加以区分(当我们开始研习福音的时候,我们发现只有一个团体——法利塞人——因著他们宽大的经匣和长的衣缝和别人有所不同)。我们时常连一个名字也没有。人们,包括我们的圣职弟兄们,只称我们为修女,而我们也回答这样的称呼。
    教会法典更进一步地忽视我们。一页一页的法律条文要求所有的女修会以同一方式去作许多事情。在二十世纪新创立的修会,与其他所有的修会,到最后几乎有相同的会宪。其中只有一段,最多只有一页才谈到每个修会独有的特性。我曾经为我们的会宪作两个内容索引。我很惊讶地发现,这个被称为社会服务修女会的团体,它的会宪只有一次提到社会福利。
我还要对忽视过程说最后一段话。梵二大公会议告诉我们去发现我们自己的完整性,我们的特殊身分。使这忽视的过程突然的终止;至少暂时如此。但是这种过程仍然继续进行。一般人觉得,与穿著中古世纪服装而古怪有趣的修女打交道,或是对她们置之不顾,来得比较容易。他们与今天许多的
579
修女来往要费劲得多。我们认识了自己所特有的神恩及其含义,但是我们却没有使其他的人认识这些了我们费了许多劲去发现自己的神恩,并尝试著愿意对它忠实。可是有人—有时候是那些应该了解的人.好像要再一次忽视我们,使我们感到非常痛苦。举一个例子来说吧!我对加尔各答的德雷莎修女非常敬佩。但是把她的工作及她的生活方式标榜为我们今日的理想,就会产生问题。那又是再一次忽视程式,并非所有的修女都有同样的神恩。
革新的召叫
一九六二年,当圣神和教宗若望二十三世召开大公会议时,修女们好似一大群无固定形式的群众。她们决定献身忠实于教会,也准备好按教会的要求去作:就是进行内在的革新,和适合现代世界的外在改变。当大公会议的主教们给我们指出现在很有名的革新步骤时,从未有如他们那样谈过「神恩」。首先,因为修会生活是按福音给我们指出的方式去跟随耶稣。这应被一切团体视为最高准则。换句话说,教会告诉我们同到圣经中去,把它和圣体一样当作我们的日用粮。其次,大公会议的主教数次痛切地指出,修会团体具有奇妙的多样性;而这个多样性需要再度受到强调。为了实现革新,教会要求我们寻找每一位建立修会者所具有的真正精神。但是这到底有什么意义呢?我们如何去实现这一点呢?最后,因为整个的教会需要学习观察并回答时代的讯号;那么,我们也应同样去作。但是我们要怎么样才能调适我们的生活、完成改变,而不致毁灭我们自己呢?因为我们把自己的生活看作一件无缝的外衣。      580
    当我们开始革新的工作以后,在早期引发了各种不同的反应。有些人说我们不需要革新,因为我们从来没有偏离我们会祖的理想和生活方式。有些修女团体希望有完美的能力从事牧灵工作,已经开始了培育计划,而渴望得到革新预许的果实。一九七一年,教宗保禄六世发表福音见证宗座劝谕,谈到会祖的神恩的时候,我们已在革新的旅途上各有不同程度的进展。
教宗所用的名词立刻引起了人的注意,因为它在我们寻求「会祖真实的精神及修会原始的灵感」上,带来很大的光明。按照定义来说,神恩是圣神的礼物,通常是为了别人的好处而赐予的。但是,有的时候,神恩也是给予个人本身的礼物。如果一个人接受了神恩,并且自由地为天主子民而运用,就会使教会得到建立。「会祖的神恩」这个观念,使我们研究的焦点集中在会祖整个的生活方式,和天主如何在他内工作上。这使我们的注意力集中在圣神如何把恩赐给与会祖,而不在她文化背景的细节上。教会告诉我们,另一个时代的文化习俗,并不是我们圣召的基本要素。这一方面使我们感到惊奇!但也使我们得到自由。在我们的生活中,再不会每一件事都有同样的价值了。现在我们的当务之急就是再次发现我们独特的身分。我们把神恩从文化传统中分别出来。我们同时对过去和现在都加以研讨。我想许多团体与我们的修会——社会服务修女会——有同样的经验。如果有所谓的团体神恩存在,那么他的成员多多少少已把这个神恩实践出来了。这似乎是非常明显的真理。环视我们四周同会的姊妹,我们发现自己过去和现在彼此都很不向。我们就问:到底我们所有的共同点是什么?我们所共有的是如此的明显,以致在开始的时候我们忽视了它。我们从前不知道,实际上我们早已知道自己是谁。我们知道我们的修会是被一群从事于减轻或预防社会邪恶而工作的女士所创立。我们也知道如果我们一旦停止与现有的社会问题奋斗,我们的修会将会消失。我们也知道因为在我们的服务中,我们常常
581
需要在陌生的途迳上单独工作;这要求我们对圣神引导的专注。我们也知道我们不是本笃会的修女;但是我们的精神却受到本笃传统强烈的影响。我们知道我们不是狭义的修会会士,而是共同生活的团体(Society of Common Life)的成员。我们每个人虽然彼此不同,但是我们却共享这些因素。我们渐渐地体会到这些因素是来自我们的创始人,也给我们定下了界限。
    七十年代后期,那是许多团体挣扎著寻找我们自己真实身分的时期。最后我们了解在过去我们已经知道我们独特的本质,也知道我们自己的完整性;只是有些东西我们不容易表达清楚而已。但是在我们能以言语表达这些以前,必须找到许多问题的答案。
神恩与福音
    我们首先应掌握的问题之一是:福音现在成为我们生活的至高准则,它到底和我们的神恩怎么相连?我们中间有些人在读天主圣言时被这新经验所眩惑。于是她们问:除了福音之外,为什么我们还需要福音以外的东西?革新工作所需要的一切不就在那里吗?这是一个根切实的问题,因为的确为任何方式的神圣生活的一切都在那里了。福音给一切受洗的基督徒指出路来,而并不只是为了修会会士。
    因此,这一切就很清楚: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个团体都无法能把主的各种特质都彰显出来。每一个修会团体反映福音特别的一方面,或是数方面,玛加利大·施丽达(Margaret Slachta)社会服务修女会的会祖,在大约五十年前谈到神恩的观念,不过她当时并没有使用这个名词。她说:
天上具有一切完美,如果天主的完美好像一个大球,而所有修会团体正如一千面镜子,每一面镜
582
子反映天主不同的特性。方济各会士对被财富吸引的世界,反映了贫穷的精神;道明会士对常犯错误的世界,反映了真理;而我们,对一个不认识圣神的世界,反映天主圣化的爱情。回我们所有的人都需要福音作为衡量我们生活的尺度;但是每一个团体也需要特别的礼物,或是福音特别的属性,或是圣神的恩赐,使他有自己的特别身分与认同。
建立修会的神恩
    一项独特的神恩,或是几种神恩的组合,是我们男女修会会祖原有的特殊神恩。这项事实引起许多问题,需要我们寻找答案。⑦福音的哪几方面对我们的会祖最有吸引力呢?到底是什么在我们会祖的心中燃起了热火?究竟是哪些基督徒特质使这个修会与其他的修会不同呢?这些问题带我们同到最早的文件中,同到某几位有血有肉的男人和女人的历史和传统中,藉著这些男人和女人天主给了我们生命。
为了能清楚地描述建立我们修会的神恩,我们需要同到会祖的生活历史中,需要去认识当时的文化、社会、政治状况;就在这种实际状况中,会祖被来自天主对他个人的召叫所惊醒。我们也需要去看会祖如何对他当时的时代讯号有所反应。我们以一种新的眼光去检视所有的原始资料,设法发现天主之神如何向我们的会祖显示。他到底有怎样的皈依经验,使他不再重同旧路。那皈依经验是发生在苏比雅高(SUDIACO)或在莱萨(MANRESA)的山洞中?或是像我们的会祖一样,在布达佩斯参加了一个在豪华沙龙所举行的多采多姿的舞会返家之后发生的?会祖怎样面对了挑战?他如何领悟了所
583
得到的讯息?当本笃、或方济各、或道明、或依纳爵、或鲍思高召集门徒时,他们到底有何意愿?当他们建立一个生活方式,使那些门徒能如他们一样地经验到天主时,他们到底作了什么?当安琪拉·麦立琪(Angela Merici)、路易丝·德·玛利雅克(Louise de Marillac)、凯萨琳·马考烈(Catherine McCaulev)、依利莎白·西顿(Elizabe(h SeTon)、法兰西·加布利尼(FRANCES CABRINI)或玛加利大·施丽达(MARGARET SLACHTA),召集有同样想法的女士和她们一起祈祷,开始准备去解决天主子民一些严重的需要时,她们到底想些什么?
    我们探讨这些问题时,发现了一些带给我们生命活力的答案。我们发现会祖为什么作他们所作的事;而他们如何作已不再是那么重要了。他们所有的习惯绝大多数是当代一般的习惯。以衣服来作例子,许多会祖们,不论是男是女,在不同世纪和地方,都是穿著当时穷人或一般百复的普通衣服。对穿什么样的衣服是他们最不关心的事。
当然这些过去的「为何」及「如何」使我们很尖锐地面对现在,也面对另一连串的问题。现在的一切与会祖所作的一切到底有何关联?当我们对会祖尽力忠实,忠实于她的习惯和作事方式时,是否使我们失去了他所有的理想。如果今天天主召叫我们的会祖开始建立修会,他要作什么?会祖的哪一项神恩今天会落实在修会的成员中?我们非常清楚地意识到,我们必须把会祖的中心神恩在今天具体表现出来;否则我们就与自己的根源没有深厚的联系。在我们的团体中,我们意识到彼此之间的不同,及每一位成员人格的丰富性。我们每个人给修会带来了价值,而常是从圣神得到的独特恩赐;这成为整个团体的宝藏。同时我们也体会到,我们在根本上共一早了会祖所受到的同一吸引和神恩。
584
会祖个人的神恩
    大多数团体发现自己的会祖所有的神恩与团体的神恩有些不同。有些圣神的恩赐只是为了会祖个人。会祖所有神恩的某些方面也只是为了在建立修会的工作上所需要,有些在一个新团体形成的最初几年中需要一些力量给予新团体生命。每一个修会在设法找到自己的根源时,我们许多人开始很清楚地意识到,会祖当时的历史时机和我们现在的很不一样。会祖使这个团体得到生命,是因为当时在他的文化背景中有一个特别的需要;而这个需要在今日的科技时代已经不复存在。还有一件事也越来越显明:修会的习惯和对需要反应的方式,是当时建立修会所有环境的一部分,也可能是会祖个人神恩的一部分;但不是修会团体神恩的一部分。如果一项神恩是修会团体本身的核心,那么这项神恩一定超越修会建立时的历史和文化背景。
修会神恩的各种因素
一个修会团体的神恩是天主圣神给予会祖的一项或多项恩赐,使修会团体能够开始生存。这些恩赐反映天主的某些属性;或者用现代的言语来说,会祖按福音的某些方面活出他自己的生命。这项神恩是为了大众的好处而赐予的;从它显示出来的时刻开始就被用来建立耶稣的奥体—教会。这项恩赐,或几项特别的恩赐,不为时问或文化所限制,而能够在会祖今日的追随者身上发现,并实践出来。这
585
个神恩使他们也能够把会祖的理想在今日的生命中实现。这项神恩给予修会团体最基本的本质,也供给它所有的完整性,使它在众多修会的大家庭中具有一个独特的意义。因为这个神恩是圣神的恩赐,所以它的表达方式总不是呆板的。它可以领导团体走向不可预测的道路。在相互关系(MUTUAE RELATONES)的文件中,也这样昭示了主教们。主教们和修会团体之间相互的关系,有时是相当难以相处的⑧。男女会祖们和他们所建立的修会团体都发现,跟随自己的神恩常包含著一种冒险,常是一种挑战,而遭到误解也并非罕见。原始的神恩在开始时没有给人带来财富、荣誉和权势;在我们再次发现它的时候,也不会给我们带来这一切。
神恩与日常生活
    如果我们愿意我们的生命有它的完整性,有意识地或者是无意识地,我们在所作的一切中都考虑到自己所有的神恩。负责培育的人应该非常清楚地认识修会团体的神恩;也应在那神恩所涉及的范围考验要求进入修会的人。修会的新成员所矢发的圣愿,是在某一个特定的修会团体及其所有的特别神恩内,愿意遵守福音的劝谕。我们了解我们的圣愿,并实践我们的圣召,正如团体了解他本身,实践他自己的神恩一样。一位有圣母圣衣隐修会圣召的人同样矢发贞节、神贫、听命的圣愿;但是如果他尝试著以一种使徒工作团体方式实践这样的圣愿,他将会非常不快乐。
对某些修会团体来说,神恩和修会的服务工作是不相关联的。例如如果神恩被视为用来促进人们认识天主某种属性,或敬礼耶稣生活的某一面,或特敬某位圣人的某一面。那么这个团体可选择任何
586
服务工作,都能与其所有的神恩相和谐。另外有些修会团体,在开始建立的时候就是为了实践一项服务工作;而这项服务工作以最根本的方式和其神恩相连。更进一步来看,对这一项特殊工作所有的认识,也可能是这个修会团体神恩的一部分。举例来说,社会工作的园地是很广阔的:从对穷人的直接服务,到为改善社会环境进行立法运动,可能有很多种不同的方式从事所谓的社会工作。我们修会团体的会祖鼓励她的修女们偏向后一类的工作;而她自己在本国匈牙利的议会工作。她说:
    有些人可能去擦干别人的眼泪;我的修女所作的工作是预防眼泪流出来。有些人可能去包扎伤口;我的修女首先要作的是预防伤害发生⑨。
    如果我们想成为完整的人,我们的祈祷也需要和我们的神恩协调一致。在任何一个修会团体中,它的神恩都控制著工作和祈祷之间的关系。隐修团体被召叫去作「天主的工作」,一定要按著团体礼仪祈祷的时间来订立生活的作息表。使徒工作的团体要按著他们服务工作的要求来安排时间表。隐修的团体需要工作,使徒工作的团体也必须祈祷;但是,其优先性却各有不同。在上一个世纪中,很需要有人来教育天主教的孩童,所以在美国中西部的本笃修女受命不应该每天公念日课,因为那会占去他们大多的时间。这种事情发生在我们重新发现自己神恩的日子之前,可是这种作法足以造成修会团体的精神分裂。
我们的神恩也控制我们的生活方式。在一个本笃修院中,人们会期待有足够的隐修士住在会院中,以恰当的方式来举行礼仪。人们也会期待他们的生活中有足够的静默和独处时间去行静观。若是一个修会的会祖所有的神恩是宣讲或是传教生活,人们会期待他们有另一种不同的生活方式。一位传教士可能单独的生活,与其他会士隔得很远。直到最近,修女们常聚居在相当大的团体中,常常误认一致
587
就是合一。在修会团体寻求会祖的神恩时,我们发现圣神在修会开始为什么要给我们生命,和他现在如何召叫我们,我们就不再感到大团体生活的魅力。在十九世纪和二十世纪初叶所成立的许多修女团体,是为了一项服务工作而聚在一起,通常是以某种方式来为穷人服务。今日的社会及文化状况要求一个不同的回应,虽然对服务工作的基本冲力仍保持其首要性。无数的美国修女为了提供更好的服务,组成了小型团体。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发现了团体的新层次。
    最后,在修会管理方面,似乎神恩也扮演了一个角色。本笃会修院的院长,耶稣会终身职的总会长,道明会以民主方式选举的总会长,方济各会的总会长,全都是每位会祖对他团体意愿的一部分。虽然可能没有修会团体把管理方式列在他们原始的恩赐中,因为管理的目的只是使团体生活更加发展,可是它必须和原始的恩赐协调。修会的领导者必须常常意识到自己团体的神恩.也必须常给圣神留下空间。
    因为我们的神恩,我们的完整性,我们的本质几乎是同一的;无论我们是否注意到它,我们的神恩都会影响我们男女会士所作的一切。最后,因为我们的神恩是圣神在我们的团体内,藉著我们的团体工作的方式;如果我们忽视它们,是咎由自取。森林中一棵树是美洲杉,或是杜松,并不是出于这棵树自有的德性和功劳。最重要的是:每一棵树本身反映了天主创造的奥秘。我们每一个修会也是如此。
本文是社会服务修女分美籍修女 Jean Marie  Renfro 的芳作,台北社会服务修女会将于明春(1988)庆祝来台银庆。特译此文分享各同道。
588
注释
1.  本文对男女修会会士所说的一切,都可同样地应用在使徒生活团体的成员身上。
2.  格前十二4-11。
3.  教会宪章,第二章,第12号。
4.  “Exhortationes 1554 in Hispania,” un.4-5 in Commentarii de Instituto S.J. p.37.Quoted by Juan Manuel Lozano, C.M.F.,  in “Founder and Community: Inspiration
And Charism.”REVIEW FOR RELIGIONS, Vol. 37, 1978  2, pp.214-36.
5.  福音见证,第11号。
6.  玛加利大·施丽达一九三六年对她团体的讲话。
7.  对修会团体最有帮助的一篇文章是:
John Carroll Futrell’s “Discovering the Founder’s Charism.”
The Way Supplement 14:62-67. Fall, 1971.
8.  相互关系,第12号,「真实神恩的一些标记」。
9.  玛加利大·施丽达,一九二三年。
589
上接五四八页
590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Copyright©2005-2008 天主教图书中心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