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学论集-入门圣事的启示基础-天主教图书中心--天主教文学,书籍,图书,书库

四百多年来新编的第一部「天主教要理」（一九九二年十二月公布）把七件圣事分成三类：入门圣事指洗礼、坚振、圣体；治愈圣事指忏悔与和好及病人敷油；为共融服务的圣事指神品及婚姻。在新教理书的一二一二号先肯定籍著三件入门圣事整个基督徒生活有了基础，然后引用教宗保禄六世在《有分于天主性体》的宗座通谕中的一段话：「因了基督的恩宠人分享天主的性体，在其来源、成长和维护上，可与自然生命作某种类比。信友们藉著洗礼获得新生命，藉著坚振得以强壮，再由圣体获取永生的食粮。这样，经由这些入门圣事，信友不断吸收天主生命的富源，而迈向成全的爱德」。

新教理书在讲每件入门圣事时，都有一段将其在救恩计划或救恩史里的历程：由一二一七号至一二二二号讲洗礼；由一二八六号至一二八九号讲坚振；由一三三三号至一三三六号讲圣体。这些讲解都很精简扼要。谁能耐心把注脚中所引证的圣经章节一一翻阅，必能对入门圣事的启示基础得到一个相当完整的体认。下面我们简单地先讲旧约，后讲新约，最后较详细地讲路加著作中的圣神。因为三件入门圣事中，圣神都占着显著的地位，而启示关于风、气、

先讲洗礼与圣体。保禄在格前十1~4四节经句里已把三件入门圣事在旧约中的预象都说了出来。「我们的祖先都曾在云柱下，都从海中走过，都曾在云中海中受了洗而归于梅瑟」。保禄所指谓的这个洗礼是在旧约天主子民救恩史的开端：过红海。保禄的神学天才使他在这件既壮观又恐怖的历史事件上（过红海）看到新约天主子民的洗礼：受洗归于梅瑟~受洗归于基督（迦三幻；罗六3）。

值得我们注意的是保禄把圣体的预象和圣洗的预象紧密地连在一起，因为在讲过云海的那两句话后，他即刻加上「都吃过同样的神粮，都饮过同样的神饮」。过红海的叙述在出谷纪第十四章，云柱火柱在出十三21~22（J），而海和水在出十四22（P）。现在讲神粮是在出谷纪第十六章。按照文件说的分析，这一章是由J和P合成：

至于神饮是在出十七1~7叙述。这七节的内容都是J这个老传统留给后世的，只有1节是P，3节所重复的埋怨话是E。户廿6—11是P。

更值得注意的是保禄在14节所说的最后几句话：「原来他们所饮的，是来自伴随他们的神磐石；那磐石就是基督」。按照犹太人的一个老传统，出水的磐石跟随著他们行路，而保禄依此传统称之为「神磐石」，与前面的神粮、神饮对称。保禄的解释也就突显在

这一个「神」字上：犹太传统的神磐石是基督的预象和象征。他伴随著天主子民，随时供给他们水喝，水主要是指圣神（参阅若七37~38）。

坚振与圣神。族长史里只有古圣若瑟被法郎认定有天主的神（ruah elohim）住在他内（创四一38）。梅瑟和七十长老也领受了神（ruah），和若瑟的神一样，能使他们说出别人所不能说的话，或先知话，一如梅瑟答覆若苏厄时所说的：「你为我的缘故嫉妒人吗？巴不得上主的人民都成先知，上主将自己的神灌注在他们身上！」（户十一29）。

果然在占领许地后，天主的神在人民的首领间运作。先是民长（非全部）受到上主之神的感动，每人有其不同的方式：降在他们「身上」（民三10敖特尼耳；十一29依弗大）；感动三松（十三25），突然降在他身上（十四6、9 ；十五14）。以上神赐给民长的力量是物理性质的，就像项羽所说的「力拔山兮气盖世」。

到了王国时期的先知运动，ruah的意义开始精神化，达味藉著傅油领受这「神」（撒上十六12—13）；神停在叶瑟树椿所生的幼苗上（依十一1—2），像从前停在厄里叟先知身上一样（列下二15—16）。与依撒意亚同时的米该亚先知有一段话可以视为天主的神由国王转向先知的跳板。米三8a 「至于我，我因上主的神而充满力量、正义和勇气（Koah，mishpat，geburah）。」力量、正义、勇气是国王被敷时所领受的三种德性（参阅依十一1—5），现在却因上主的神降到先知身上，使先知因这力量、正义、勇气说出人民不爱听的话，向他们传达天主的讯息：「向雅各伯指出她的邪恶，向以色列说明她的罪过」（8b）。

放逐巴比伦后回国，有一首祈祷词把父亲的慈悲及子女的悲惨诉述的十分感人。那就是第三依撒意亚中的一篇祷词（依六三7一

六四11），成于五三八~五二O之间，其时人民已回国，但圣殿尚未建成。在这种没有圣殿和无依无靠的情况下，人民的祈祷反而更有深度，在某种程度上预先做到了日后主耶稣所说的「以心神以真理朝拜父」（若四24）：在六三章里二次提到「圣神」（10、11），一次提到「上主的神」（14），在这神的推动下二次称天主「你是我们的父亲」（16），终于在六四7喊出：「如今，上主啊！你是我们的父亲；我们只是泥土，你是我们的陶工，我们都是你手中的作品」。

除了依六三10用了「圣神」二字以外，旧约里另有三处用了「圣神」的说法，即咏五一13；智一5、九17。以上是旧约用「圣神」的四个出处，两次希伯来文，两次希腊文。而最引人注意的是咏五一13的圣神前一节有「坚固的神」，后一节有「慷慨的神］。咏五一12、13、14因此是「求你使我心重获坚固的神，不要从我身将你的圣神收回，求你以慷慨的神来扶持我」。这种祈祷不是新约中向圣神祈祷的最好准备吗？

在新约中洗礼是由若翰开始的，因此他才得了「洗者若翰」的专称，似乎他给耶稣准备道路，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建立洗礼。这一洗礼的特点是悔改和认罪（谷一5）。但这只是一个准备，水洗不够，还须有圣神。因此若翰即刻加上一句：「我以水洗你们，他却要以圣神洗你们」（谷四8）。马太和路加关于这点说的和马可相同，只是在圣神后加了一个火字：「他要以圣神和火洗你们」（太三11。路三16）。个火字更突出圣神的不可或缺的功用，是水洗、是火炼，洗礼的最后效果所靠的是圣神。第一次圣神大规模地降临时以火舌出现也指明这一点（宗二3）。舌头当然也象征宣讲。

耶稣自己受洗是基督徒洗礼的准备，二者性质大不一样：基督徒的洗礼使他有分于基督的子性和天国的继承权，耶稣受洗是为显示他是天主的爱子，这一点三部对观福音报导的相同。只有马太在叙述耶稣受洗前先有一段他和若翰的对话，而耶稣的答话「你暂且容许吧！因为我们应当这样，以完成全义」（太三15）。「全义」指一种新的和彻底的对天主旨意的忠信。若翰和耶稣都委顺于天主的计划，这一计划的意义要在本福音书里启示出来：或是耶稣与罪人认同，以拯救他们；或者耶稣的受洗是他首次公开地否定犹太人的政治梦：他将是一位凯旋的默西亚。

至于基督徒的洗礼是马太、马可、路加所共同报导，并且用隆重的格式予以强调的：太廿八19；可十六16；宗一5、二38一41。因此洗礼为所有的基督信徒才那么重要。圣体圣事有两个平行的叙述。一方面是太廿六26—29和可十四22—25；另一方面是路廿二15—20和格前十一23—25。其中以保禄在格前的见证或传统最古老，这里不必赘论。坚振圣事有宗八14—17、十九1—7两个有名的事例，也不必多说。

路加在福音中提到圣神的地方都在前一半，即到十二章为止。更具体地说，在第三章一次，第四章四次，十、十一章各一次，十二章二次，一共九次，而马太提圣神八次，马可六次。把路加九次提到圣神的地方查阅一遍，我们发现前六次是说圣神降到耶稣身上，耶稣因圣神的德能而说话、行动，后三次是耶稣关于圣神所说的。由下表可见，路加在福音里谈圣神有清楚的路线，有深刻的救恩意义。

路加的第二部著作讲圣神更多，一共五十五次提到圣神：宗一1~十二24：卅九次；十三1~廿八31：十六次。因此宗徒大事录有「圣神的福音」这一雅号，但这说法不完全正确，因为圣神绝不得与耶稣分离，我们由下面的几个例子可以看出。

宗二1~14有关圣神降临的描述，颇像出十九所描述的上主天主在西乃山的显现。两篇描述所要说的主旨是相同的，就是一个新时代的开始。宗二全章都在讲圣神，因为这是宣扬福音的开始，就像福音书里路加描写了纳匝肋会堂的故事是耶稣宣讲的开始一样：「耶稣因圣神的德能，回到加里肋亚……他来到了纳匝肋……在安息日那天进了会堂，站起来要诵读」（路四14、16）。

始：先是伯铎及其他十一宗徒，后是整个耶京团体，再后是外邦人进入教会，最后是保禄在厄弗所宣教。在这些不同的福传阶段之间，路加特别指出每次经验的相似性，甚至它们的一体性及彼此的关连，以及它们与耶稣的生命和福传的连系。

此外路加也告诉我们，圣神许多次的及时干预都是为了圣言的普遍发展，天主圣言会制造信者并创立团体。因此圣神常以第三者之名行动，并为他人而行动。宗徒大事录里从来不把体验圣神当作它叙述的最后目标。这种种迹象都使我们体会到圣神被称为「耶稣之神」的意义和重要性。「耶稣的神」是说，在耶稣的行动和圣神的行动之间没有什么距离。最后，在这部描写教会的建立与传播的书里，圣神的降临与一些礼规有关，如祈祷、讲道、覆手，形式时有出入，但也有其恒数。

以上由圣经的旧约和新约中的所整理出来的材料，相信足够奠下「入门圣事的启示基础」。这也证明了启示宪章所说的「圣经是神学的灵魂」是有道理的。这就是说，新出的「天主教要理」把圣洗、圣体、坚振连在一起，合称为入门圣事，是有可靠的启示基础的。

本演讲只根据圣保禄略谈旧约中关于洗礼、神粮、神饮、神磐石的预象，及「神」的意义在旧约中的演变和发展。至于新约只用了对观福音及宗徒大事录有关三件入门圣事的报导，特别是路加著作中关于圣神的丰富资料。针对圣体没有作任何发挥，因为那是一个辽阔无边的天地，必须另辟专题，加以探讨。

新约中的若望著作是另一片极为茂盛而多采多姿的园地，这里也无法详加介绍。只能说，关于三件入门圣事，若望有他自己的一

套说法。不是说，他和前三部福音作者可互相截长补短，无宁说，他使我们对已由马可、马太、路加所知道的事加深了解，或换一个角度来看。例如耶稣与尼哥德谟的对话（若三）之关于圣洗；葛法翁会堂言论（若六）之关于圣体；活水的江河（七38）及「你们领受圣神吧！J（廿23）之于坚振或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