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辅仁大学神学论集 第109号

女性担负职务的独特面


 
李秀华
前言
    首先我非常感谢詹院长,给我这个机会来分享这个题目。当詹院长向我提到这个题目时,我就马上表示非常有兴趣,一口气就答应下来了。在这整个「教友职务」的研习会中,幸好还有这一个时段谈到女性的职务,否则我会感到很遗憾,相信下次主辨单位会用更多更长的时间来探讨这方面的主题。我也非常感谢詹院长给我很大的自由空间来看这个主题。我问他如果不从他所提示的几个角度来看这个问题,可以吗?詹院长马上答应了,可见他是一个多么包容开放的神学家。当初他要我从理论上来探讨分享,所以我看了一些文章,也认真地反省了一下,由于时间的关系,只提出几点我个人认为非常值得与大家共享的看法。前半部主要的思想来自 Marie Vianneg Bilgrien和 mary Buckley二位女性神学家,后半部来自我个人的综合反省。
一、启示是什么?谁的经验?
    刚刚黄淑美女士分享了她宝贵的经验。现在我请大家从启示的角度来看这个问题。什么是启示呢?大家都知道,启示就是天主自我通传给人类,与人类的经验互相交流。简单地说,就是天主与人类之间爱的交流。问题是「谁的经验」?假如神学家以人类一般性(generic)、概括性(inclusive)的经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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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础。那么,如果撇开男人的经验而仅仅着重女人的经验,那将不会有什么明显的差异;反之亦然。假如在另一方面,女性的经验要有什么不同,在神学上就必须考虑怎么样才提供一个普遍的经验,也就是说充分的人性状况。当然那就不只是男性的经验情况了。事实上,这样圆满的情境还未存在,也还没有真正地出现过。
    直到目前,男性的经验被视为人类的常模规范,女性的经验往往被忽略遗弃。女人的经验不仅属于女性而已,也是人类经验的一部分。如果只以男性经验为中心,免不了扭曲了人性的经验和神学。我们应该关怀所有的经验,因为我们都被召叫对天主的启示要真实和忠诚。这比平等、力量、概括性和自由有更深一层的意义,因为它影响到我们如何知道天主以及我们和天主的关系如何。换言之,不只是为了平等,而是为了更能了解天主的启示,进一步地,更能与召叫我们成为朋友的天主,有一个更圆满的关系。
二、有二种人性吗?
    有二种人性吗?您心里一定偷笑,那有人问这样幼稚的问题。事实上,社会教会所呈现出来的现象,让我们不得不问:「女性如同男性有相同的人性或者本质上他们是不同的吗?」当代教会官方陈述创世纪二、三章「创造的次序」以及保禄提到「男人是头」的观念,让我们不得不问男女是互补的吗?
    性别互补的想法把女性在教会和社会上的角色和功能基本上视为不同于男人的本性,以至于我们可以发现一些假设和成见。把女性看作很谦虚、敏感的、直觉的、温柔的、接纳的、被动的、含蓄的。这些相对于男性的攻击、理智、活动和力量等等。事实上,这些特质是深受国民性、社会化以及早期性别陶成、人际动力之影响。如Carol Gilligan作了一些调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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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的 Different Voice这本书中,她发现男孩到了三、四岁,他必须学习如何与母亲或奶妈分离,但女孩子却需要与母亲和奶妈的关系保持联系,来建立她们的认同。由于这样的差异,所以在伦理的发展上有不同的影响。男孩的认同感会被亲密感所威胁,也发现关系上的困难。女性的人格会被分离所威胁,而较有个性上的困难。
    强调性别的互补,提供了女性是附属男性新的合理化。这种「二种人类学」被我们婚姻象征所强化。基督和教会和圣体圣事的关系,常常被解释成男人与女人或主动与被动。自然我们会问:「难道女人的本性不同于男人的本性吗?」其实,在生物学之外,男女没有预先定好的角色或功能,因为个人专属的活动是从灵修和个人的特征而来。
三、互补模式?平等模式?超个人中心模式?
1.dual   nature   complementarity  model.
        这种互补的模式长久以来已存在我们的社会教会上,上文已指出这「二种人类学」明显地把男女两性视为不同的本性,这是值得反省存疑的。
2.Single - nature equality model.
       平等的模式是现代妇女运动一直提倡的,基本上男女是同一本性而平等的,但也是有别的,只强调平等还是有不少问题存在。
3.Transfor mative,person - centered - model.
       Mary Buckley认为互补及平等的模式并不十分适当,而且改变的动力着重于个人的努力上,所以她提出「超个人中心」模式,以基督徒信仰的眼光来看,并以社会的力量来取代个人的努力,男人女人都被召叫相似耶稣的爱、同情、悲悯、平安、服务、关怀团体,而不是「半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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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互补,唯有这样,才能打破性别、种族和阶级的障碍,兹将原文列出,请参考:
The first two models are inadequate, because they reflect society as it is and place the impetus for change on indfrdeal efforts. The third model receives its impetus from changes taking pIace in socap and from a christian faith that models Jesus in "love compassion, mercy, peace service care in community. " Both men and women are called to this likeness not to the half-personhood of complementarty that often conceaIs a hidden domination, but to an equlity that breaks the barriers of sex race and cta It is a modeI ofsohaarty between the sexes.( Mary, Buckley, 1979)
四、互相关系的视野
    一个女人,不论她属于任何种族、阶级、民族、宗教,她都是一个完整的人。她也领受了圣神的召唤。为受造的世界担负使命如同男人一样。男女的关系需要建基在相互(Mutuality)上。每一个人都有责任和权利,也没有一个人可以把别人的责任和权力抢来背负和享用。相互比平等多了一点,认同互相的给予和接受、照顾和被照顾。
    相互的关系帮助我们深入反省种族主义和性别主义结构上的罪。这二者不但减低了精神的层次,也使之丧失人性尊严。相互为他们都成为毁灭性的,加害者和受害者都受到影响,不好的后果也都是双方的。
    除非承认妇女独特的声音在了解人性上扮演的角色,否则教会中社会教义的形成,将会因为他的短见,单方面继续受苦,也因此对社会的政策无多大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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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女性担负职务的「独特面」
    如果从相互关系的脉络来看,我比较不会用「独特面」这三个字,我会用「重要面」来代替「独特面」。如果说有什么「独特面」的话,我想那就是天主对女性的召叫,以及每位女性从天主所领受的神恩。为每一位女性来说,这是独一无二的。如同格林多前书十二章「11节所说:
   「神恩虽有区别,却是同一圣神所赐;职分虽有区别,却是同一主所赐;功效虽有区别,却是同一的天主,在一切人身上行一切事。圣神显示在每人身上虽不同,但全是为人的好处。这人从圣神蒙受了智慧的言语,另一人却由同一圣神蒙受了先知的言语;有人在同一圣神内蒙受了信心,另有人却由同一圣神蒙受了治病的奇恩;有的能行奇迹,有的能说先知话,有的能解释语言。可是,这一切都是这唯一而同一的圣神所行的,随他的心愿,个别分配予人。」
    领受了神恩不只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建树基督的奥体,其最后目标无非如同耶稣基督一样,是为了给人新生命,他说:「我来是为了叫他们获得生命,且获得丰富的生命」(若十10b),也就是昨天胡国桢神父一直强调的:活出基督的生命。
    每位基督徒都有这样的神圣使命。女性在这方面是非常直接有经验的。女性是第一个能够了解一个软弱人存在的重要性。首先从她肚子中的孩子,她无条件的欢迎接受这个小孩子,包容保护这个最小最弱的胎儿,并要求丈夫和亲人来支持照顾这个最无能的小孩。
    当然这些指的除了生理的母亲之外,也能是精神上的母亲。不管有没有结婚,不管是男性或女性,都可以「生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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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可以借着个人领受特有的神恩给人新生命,协助人成长。打破狭窄的关系,而建立一个愈来愈广愈深的关系网,不但在人性层面上,也在科技、文化、圣经、神学、灵修……等各方面。
六、一些省思
    前天蔡碧兰修女很痛心地陈述,在她的堂区内一位孙子常常欧打他的祖母,不知大家有没有再往深一层去思考一些问题?在我们的社会上,儿子追杀母亲、孙子杀祖母的新闻也屡见不鲜。这些「逆子」通常的说辞是嫌母亲或祖母「太唠叨」、「管太多」。一年多以前台南市安顺国中陈淑惠老师,因为管教学生而遭学生报复,被砍杀十馀刀,陈老师受此打击,身心严重受伤,终于在去年十一月过世。另外台北市石牌国中陈姓女英文老师,因为学生缺交作业,而叫他罚站十二周之久。
    以上的事件,只是冰山的一角,长久以来,我注意到众多的女性们,包括母亲们和女老师们,一方面投注大量的心血于教育下一代;另一方面,她们的挫折感很重,常常抱怨力不从心。这些问题主要的症结在那里呢?
    在传统旧杜会中,家或家族就是男性从事事业的地点,学校或私塾的老师也是男性,女性对下一代的教育没有直接的权威。现在不同了,核心家庭主要由母亲担负教养子女的责任。中、小学也以女老师居多,小孩直接接受女性的管教。问题就出在女性只有管教的责任,却不被赋予决策的地位和权力。
    法律和习俗表明,家庭以父为尊,国中、国小女老师远远超过半数。校长和教育当局主管却大部分为男性,各校都有许多热心妈妈在学校帮忙教学或辅导(爱心妈妈),但家长会长或常务委员却往往由有名、有钱、忙碌、难得一见的男性家长担任。这种权力和责任二分,造成教育政策跟实际需要脱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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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一方面,负责实际责任的女性被迫执行着错误的政策,不仅挫折感很重,而且导致普遍的低能化;另一方面,小孩更是直接的受害者。
    空有责任,却没有地位和权力的女性,跟受他们管教的孩子之间,呈现一种奇特的关系。可以说女老师和学生、母亲和孩子、失去传统太后权威的祖母和孙子相互之间的关系,是被卡死在小我的范畴,很容易陷入一个小我跟另一个小我的恶性竞争和敌对。这是因为一方面小孩心智尚未成熟,而另一方面,女人则因受到束缚,陷入地位和心灵的僵固与幼稚化,也就是说当事的二方都没有「成人」,没有进入文化和社会的大团体,即所谓的大我。由于大我的缺席,即使是那种全然牺牲奉献型的母亲或女老师,虽然比较不会造成冲突,也往往只会以她自己的隐形和空白提供一面自恋的镜子,在子女(尤其是儿子)的心灵中喂养出过度膨胀的自我。
    我想要改善负责教养的女人和小孩之间的关系,不是个人的力量能够改善的,而必须诉诸结构上的改革。制订踏实的政策,培植并拔擢女性,使她们跟男人共享教养事务(以及其它各种事务)的决策权力和地位,让她们直接成为大我的代表、化身。如此,小孩才能直接透过他们跟母亲、女老师的互动关系,学会进入大我的社团,成为自主、负责的成熟公民。
    我们再来看看教会内所呈现的问题是不是也很类似?教会内至少有三分之二的女性,但重要的决策和主导权都操在男性的手中。不知我们有没有意识到问题的症结在那里?男女都是天主的肖像,男女都是完整的人,有其尊严及其价值。在神学上有时用鸟的双翼来象征男女两性,我很喜欢这样的图像。但在历史过程中,除了早期教会外,往往忽略了女性的经验在启示救恩计划中的角色,甚至在神学、释经学、礼仪、法典、教会训导权和职务上,都非常缺乏女性的声音和经验。如何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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