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划以上 箴言(Proverb, Proverbium)
    本书原文的标题有类比、成语、格言、警句、对比、谚语、箴言等种种意义,但因它主要的目的,似乎是在指示人生处世、修身、齐家之方针,故中文正确的将之译作「箴言」。其实这种以格言方式来成书训人的文件,在古中东的文明诸国是颇为普遍的,尤以训导朝廷中的显贵人物为其目的。考古学者曾发现着名的《仆塔曷特仆(Ptah-Hotep)的训诲箴言》,是西元前二千五百年左右的作品,它的内容,就是一位元家父以朝廷中的礼规,来教训自己的儿子,诸如谈吐之文雅、吃饭之端庄、行为之正直、正义感与责任感、尤其是应躲避邪恶女人等。这种类似的【箴言】作品,曾屡为考古学者所发现,比如《默黎卡勒王的箴言》(Meri-ka-re)、《阿尼的箴言》(Ani)及《阿门摩培的训诲篇》(Amenemope)等。他们的主要目的,是训练来日于宫中朝廷任职的青年。《圣经》中的《箴言》似乎亦是以民王朝时代的宫中作品(列上5:9-15;10:1-13,23-25),这也就不必奇怪犹太人及各基督宗教团体,向来皆以《箴言》为撒罗满之作品,祇有后来才发现将全部作品归诸于撒罗满,事非可能,这一点我们后来再谈。

    自考古学昌盛以来,尤其是自从不少其他古文化民族的【箴言】出土问世之后,便有不少的学者,强调以民《圣经》中的《箴言》,是在受了外人的影响之下写成的,犹如以民君主政权之建立,是仿效外邦人组织政府的结果(撒上8:20);那么,《箴言》之在以民成书问世,亦是在君主政体成立之后,仍然大力依效其他民族的结果。固然我们不能断然否定这种可能性,尤其是鉴于两者所用的体材是如此的相似,至少外表形式的模仿是非常可能的。但是,如果我们将以民的《箴言》仔细分析研究一下,我们不难发现:《圣经》中的《箴言》,的确采取了外邦人【文学箴言类型】,不过,二者之间仍有莫大的区别。主要的区别在于:以民的【箴言】中,充满了天主的观念,事事以天主为中心,为天主为近人而尽职服务的精神充满全书,这是在外邦人的【箴言】中所找不到的。

    人应当避恶行善,因为罪恶、虚伪、假秤「为上主所深恶」。这种说法,在《箴言》中屡见不鲜(箴11:1:12:22:15:8-9等),这更是外邦【箴言】中所绝无仅有的。这种宗教的热诚,事事以天主为怀的精神,尤其见于充军之后成书的《箴言》部份中,致使它在最后成书定型之后所表现的宗教精神,已远远超过它原来所有的人文及宫廷气氛(见1-9)。

    可是,从另一方面,我们也不得不承认,《箴言》似乎不太注意《圣经》向来所强调的救援历史的问题,从未提及、引证梅瑟法律,上主的许诺及其许诺的应验等,故此它在《圣经》的作品中,是别具风格的一本经典。它所包括的范围非常之广,几乎不可能将它的内容来加以分析整理。它斥责懒惰及游手好闲,强调孩童及妇女应遵守生活的规律,注重坦诚及大公无私的精神,讨论财富的利用,真假贫富的区别,劝人乐善好施,出言谨慎,乐于受教,待人温和,处世公正等等。有不少的《箴言》是作者本身的经验之谈(箴18:16;19:4等),另有一些则是人生的矛盾现象(箴11:24;17:7)。

    分析:

    首先我们要知道《箴言》这本书,是由许多长短的诗文和散文写成的,它是由数个不同的集子汇集而成,诸如撒罗满的《箴言》(10:1;25:1)、智者的训言(22:17;24:23)、阿古尔的格言(30:1)、肋慕耳的格言等(31:1),但这祇是表面上及不切合实际的分卷。关于本书的分析,学者们的意见向来纷纭,有人主张分九卷,有人强调分八卷,我们则以为将本书分成七卷,更切于实际,合于逻辑。

    1. 卷一:题名、目的及纲领(1:1-7);撒罗满的《箴言》:称扬智慧,劝勉子弟善尽职守(1:8-9:18)。

    2. 卷二:撒罗满的《箴言》,为全书最长的一卷,似乎是杂辑而成,章次无序:教训各阶层的人善尽职责、修德、避恶行善、爱好和平、倚恃上主(10:1-22,16)。

    3. 卷三:智者的金言:嘱人避恶、节操自持、躲避淫乱(22:17-24:34);外加一个补遗,写着:「以下也是智者的箴言」(24:23-34)。

    4. 卷四:撒罗满的《箴言》,并指出是由犹大王希则克雅的手下所搜集的(25:1-29:27)。

    5. 卷五:阿古尔的格言,是很短的集子,祇有一章(30),内有十二个谜语及四种不能满足的事物。

    6. 卷六:肋慕耳君王的母亲戒子的训言(31:1-9)。

    7. 卷七:贤妇赞,歌颂贤妇的才德,是以字母顺序排列的短篇诗(31:10-31)。

    着作问题:

    本书之卷二及卷四(10:1-22,16及25-29),其古老的标题明言是撒罗满的作品,这两本也是最大的两个集子,故此自古以来便惯将全部《箴言》归于撒罗满,是可以理解的。今日之学者虽然已证实全部《箴言》皆出自撒罗满的说法,事非可能,因为一些较小的集子,是出于其他不同时代的作者之手;但学者们却强调,毫无疑问的归于撒罗满的两个集子(卷二及卷四),是最早被人编辑成集的作品。至于这两卷是否真正出于撒罗满之手,则是见智见仁的问题。其他的集子固然是较晚期的作品,有些是充军期后的产品,比如卷一(1-9)的语风及文笔,似乎在指示它是西元前五世纪左右的产品。但在《箴言》中,最晚的集子亦应于希腊文化时代之前,已定型成书,盖希腊文化的影响,在《箴言》中是见不到的。

    体裁:

    《箴言》的体裁是属于训诲诗类,与散文回然不同。诗的文字尚辞藻,富于寓意,尤其注意诗节的形式及音律(详见诗歌条)。

    价值:

    《箴言》堪称为【训诲诗】中的代表作,与其他古东方同类型的作品,可以相提并论,并驾齐驱,毫无逊色。它是古代以民智能的明证,亦是研究以民文化史及伦理学不可或缺的文献,故此是一部非常有价值的着作。又基于它的内容及目的,是为使人修身、行善、避恶为主题,是以它不论为任何时代、任何地区及任何民族,都是有益、有价值及受人重视的。

    原文与译文:

    原文是希伯来文,大体说来,保存得相当完整,祇有卷三(22:17-23:34)及卷五和卷六两个小集子(30:1-31:9)稍有遗漏,这是学者们所公认的。它最古老的译本当然是《七十贤士译本》;可惜它并没有完全按照原文的次第排列下来,故此分卷的工作,颇呈混乱现象。并且有些地方,译文超过了原文的篇幅,显有加添增补之嫌,故此节数亦不尽同,自是意中事。倒是圣热罗尼莫在将本书译成拉丁文时,的确忠实,仔细随从了原文,是以他的译作为许多难解或混暗的词句,提供了不少有价值的诠释,这实在是值得称扬的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