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统一高考于周六（六月七日）开锣，今年有九百四十二万名莘莘学子应考。由于人数之多，每年这个时候都成为重要新闻。据教育部二零一三年全国教育事业发展统计公报显示，全国各类高等教育在学总规模达到三千余万人，高等教育毛入学率达到百分之卅四，而研究生招生六十一万人，在学研究生一百七十九万人。
从这些数字看，高等教育竞争之激烈，学生成为人中之龙的压力自是不少，也因此不时听到憾事传出。就如五月十八日，国内重点综合性大学中南大学研三学生姜东身从学校图书馆六楼跳楼身亡，根据廿三日《澎湃新闻》记者调查和《中国科学》网转载其《五千字遗言》，悲剧是因其导师涉嫌故意刁难使得毕业答辩延期，从字里行间可以看出这位年轻学子对导师的愤怒与不满。
事后，中南大学和该导师否认了上述指责，称按规章制度执行，并非刻意为难。笔者对姜同学的遭遇非常同情，但对他最终以结束生命为代价的选择感到非常遗憾。尽管事实还在有关部门调查中，但并不妨碍笔者根据直接或参与指导研究生的经历来分享一二。
一、信仰是选择耶稣作朋友，祂在你低谷时帮助你
事有凑巧，同期笔者参与指导的一位研究生因面临马上要毕业答辩，由于前期各种自身的和外在的缘故，在完成毕业论文将近结束的时刻，精神处于崩溃的边缘。从一个阳光自信、科研有成的学生变成对学业科研充满负面情绪、失望、不自信、自暴自弃的状态。整个思想的混乱、对撰写论文无从下笔，即使手把手指导，精神状态也完全处于短路的状态，对大家建议是置若罔闻。
按其本人事后自述：处于一种“漂浮”的状态。即使在那个关键时刻，别人都是全力以赴时，他却想着毕业延期怎么办？毕业不了怎么办？工作单位辞退我怎么办？对父母怎么交代了？……当时不管旁边愿意帮助他的人怎么说、怎么做，是听不进去的。他已经失去了独立思考的能力与解决问题的信心，最终还是在大家的帮助下完成了研究生毕业论文。
笔者透过这两件不期而遇的事件想到了自身，事后当这位研究生感谢笔者的帮助时，笔者与他分享：“我对你的帮助没什么，但我很感激我的天父，从你最近的处境看到了我自己拥有的宝贵信仰，我的信仰是选择耶稣做朋友，当我处于低谷时祂陪伴我、帮助我，不至使我跌入谷底、不会让我失望，更不会绝望，祂是我最终的依靠，而且是靠得住的依靠。祂的圣神给予我智慧，在我情绪极端波动时抚慰我，好让我休息后有能力、有勇气、有信心继续前进。”
同时，一位基督教的姊妹与笔者分享：“我们家乡（在市郊）有不少人是因为精神状态不佳，对生活充满失望而加入教会的……人有信仰还是好，在某种程度上有心理慰籍的作用，他们大多在教会内重拾了生活信心”。正如圣咏所说：“纵使我应走过阴森的幽谷，我不怕凶险，因你与我同在”（咏23:4）。
二、信仰让我们懂得谦逊，不至骄傲
过了几日，这位研究生得知自己的论文通过时，非常欣喜，对帮助他的人均表谢意。晚上一起用餐时，他又恢复了往日谈古论今的面貌。当我们聊起他最近如过山车似的状态，他拍着胸脯说：“我就是写不出来，如果让我考试，我保证能考第一名，没人能超得过我。”
笔者想到了现今教育的悲哀，正如前教育部长面对记者所说：“高考（考试）诚然有它的局限性，但至今没有其他更合理的方法了，如果你有，我会采纳！”笔者想到的不仅如此，笔者想到了伯多禄及雅格伯宗徒说：“天主拒绝骄傲人，却赏赐恩宠于谦逊人”（雅4:6，伯5:5）。
骄傲并不等于自信，从笔者这个经历上来看，骄傲使得这位研究生目高于顶，但往往激情澎湃的高谈阔论并不能解决实际问题。诚然这是一位非常有才华的人，甚至可以用才华横溢来形容，但没有信仰的浇灌，使得他并不懂得谦逊。谦逊可以使人“低头”，脚踏实地的做事，这位研究生之所以后面无法下笔，就是因为东做点、西做点，看似很多，但无用。谦逊使得我们懂得感恩，感恩自己已经拥有的，并不因为别人拥有自己所缺乏的而失去光彩，依然可以为此感恩，感谢上苍使自己并非一无所有。谦逊使人不计较得与失，“来也空空，去也空空”的人生观可以使得豁达与喜乐。
三、信仰的缺失，使得我们的教育陷入危机
上述两件同期事件，并非特例，笔者上网随意查询了近几年自杀数据。有报道称“中国每年至少有二十至三十万人自杀，二百万人自杀未遂。而大学生自杀率则为同龄人的两至四倍，是大学生死亡的主要原因。细究自杀原因，往往又分为压力、心理、情感三大诱因。”笔者却认为这背后深层次的问题还在于信仰的缺失，这不仅涉及学生自身，而从教者本身的陪伴、榜样、德行、业务指导能力更为重要。
传统儒家的教育观自文革后断代，共产主义信仰大学生又难以接受或停留在口号居多，西方的糟粕文化又大肆传播，而最宝贵的基督信仰却视之仇敌，拒之门外。中国古代《大学》开篇所述：“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韩愈在《师说》中说：“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这些对于教育传统的态度在教育界荡然无存。
相比事发大学校训“经世致用”，近代教会著名大学：基督教燕京大学“因真理、以服务、得自由”和天主教辅仁大学“真、善、美、圣”的校训在五十年代在内地被革除干净。笔者想牛津大学“主照亮我”、哈佛大学“以柏拉图为友，以亚里士多德为友，更要以真理为友”、耶鲁大学“真理和光明”的校训，这些世界顶尖大学在数百年教育史沉淀下选择这样的校训应该是有道理的。
笔者经历此事思索：信仰在教育中的价值最直接且显浅的体现便是“人的教育”其中关键的便是“爱的教育”，这是目前最为缺乏的，而逐利浮躁却拉偏了我们教育的方向。祈愿姜东生研究生以生命为代价敲响的警示钟声能传的更久远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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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Matthias，中国大陆一位天主教徒。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