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一个公平正直和平的协议,没谁会反对!
近日读到一篇雷鼎鸣先生的文章,文章题目是《中梵建交背后的是非角力》。无庸置疑,雷鼎鸣先生是教授,是学者,水平从阅读他文章的过程中可感受到。尤其这篇文章有理有据,有节有度,有章有法。
不过,我在读完后,还是嗅出有点不对的感觉来。这种感觉和读瓦伦特,郗士,甘保禄,球报评论一类文章的感觉相同。因为,这类文章持论方式都是努力先把陈日君枢机简单地归位在反对"协议"、阻止"建交"的位置上。却从不愿意尝试先去了解陈枢机为何这么做!?
所以,他们极力渲染营造"中梵"谈判、协议、建交的"大好"景象。好让陈枢机成为标靶,成为众矢之的。就连"地下主教"在接受瓦伦特采访时都不忘积极声明:地下教会不愿意再被别人代表(仿佛原来是自己一直在代表着自己一样)。既然"地下主教"站出来表示:一定坚决跟随教宗,并强调中梵有协议、能建交才是大好事。所以,如果中梵协议,连梵蒂冈都快同意了,那么谁还能真去反对呢?
而且在热闹的网络舆论中,如果你不举双手高度赞同中梵将达成的协议,似乎就显得是你不愿服从教会最高权威了。在普世圣教会圣统制内所讲究的正是服从和听命。既然如此,我们必须再问:陈枢机是真在反对中梵协议,阻止中梵建交吗?作为中国教会最老的枢机主教,毕生在为中国教会牺牲奉献(不只是地下教会),他是真不愿意中梵能够和解,一起共荣吗?
如果粗浅如我者,都能感知陈枢机苦心爱教爱国,上述几人硬把陈枢机划定成地下教会代言人和中梵协议的障碍者到底是想说明什么?是想说明"地下教会"不愿为中梵大局牺牲奉献?还是想说明"地上教会"其实已习惯常常顾全大局?
在刚结束的"二会"期间,某位"主教"被记者采访时真诚表示"别提敏感话题,多说正能量,好听的。"看完报道,我在想,在主教眼里,到底什么是敏感的?或是因不好需要回避的?这些"敏感的、不好的"却在瓦伦特、郗士、甘保禄和雷鼎鸣的文章中一概忽视不计。真是只谈正能量,专打陈枢机。
其实,陈枢机和全中国教会谁不希望中梵关系可以正常化呢?谁不希望基督福音在中华大地上真可以自由的传播呢?谁又愿意看到中国教会牧者不能顺畅履行牧职呢?当某些教会人土一直强调教会应该去懂得、去适应中国社会,合乎中国国情时,是不是亦应该多去鼓励中国官员有些胸襟去懂得,去尊重宗教信仰和十字架呢?
"利玛窦路线"和"利玛窦规矩"并不能成为当下天主教会在中国社会里的现实运用!尚且不说利玛窦本旨是为补超(利氏曾提出学儒是为补儒、补儒实为超儒)和权宜(萧若瑟在《传行考》中明确指出"利氏规矩"是不得已的权宜之计),仅拿天主教在中国社会里的现实状况来说,有谁具备利玛窦神父当年的雄心壮志和教会信念呢?今天,基本上有的都是说不出来的,说出来的都是没有的。
"中梵谈判"渠道既在宗教官员口中一直是畅通的、有效的,且总表示中方是满怀诚意的。作为中国普通信徒和神职的我们希望看到的难道不应该是一天比一天好的信仰环境吗?今天大家都在网传河南商丘教区某教堂在昨天被地方政府强拆十字架的消息和视频;加上前段时间网传新疆伊犁某教堂十字架和教堂钟楼一起被拆掉。政府给的理由竟然是不符合"中国化"。
我问过许多人,当前总讲的"宗教中国化"到底是什么?没有一个人给我说明白。如果"中国化"这概念在多位学者、教授的思想里尚未清晰,还在厘定。那些主持拆教堂十字架的官员又怎么可能知道什么叫"中国化"?总不可能这样粗暴简单的把"中国化"理解成中国教堂不能有十字架吧?
去年底,周至教区天主教堂被偷拆了一座,今年初,山西洪洞新教教堂被强炸了一座。现在又连续有两座被摘"十字架"。以后会怎样?谁知道!然而这事却发生在"中梵协议"已经达成只剩择日签署的今天。这些类似于"宗教迫害"的敏感问题,却被瓦伦特、郗士、甘保禄等人始终忽视,只字不提。
两国谈判本是政治上的角力,你出招,我拆招,这并不奇怪。可奇怪的是信仰自由在中国总是被干预侵犯。陈日君枢机希望在中梵谈判、协议、建交的进程中先看见政府不再侵犯公民的信仰自由、能尊重宗教建筑领地这方面的诚意,怎么就成了"阻止协议、反对建交"的老者?
"协议"大可以明天就签,可签了之后呢?政府拥有任命主教的真实权力,主教们就真的能向政府要求该有的尊重与自由了吗?所以,雷鼎鸣先生《角力》一文并没有站在客观公正的立场来写。其目的依旧是教会先要讨好政府,讨的好了,政府许会赏给你们两粒糖吃。
然而,靠讨好还能是天主教信仰吗?所以,我觉得陈枢机并不是反对中梵谈判、协议、建交。中梵关系正常化是任何一个热爱教会国家的人都乐见其成的。我认为陈枢机现在积极表达的所有意见只不过是为了让天主教在中国能保持住本质。因为,陈枢机总不愿像反对他的人那样成为基督信仰的终结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