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亚社.香港讯】华北河北省保定教区刘红更神父于二零一五年被带走后,一直下落不明。有人捎出他被拘押时所写的日记,显示神父有随时为主捐躯的准备。
二零一五年五月七日,刘神父在保定北三环路上和亲戚通电话时失去联络,后来被发现遭当局第二次带走。
刘神父第一次被当局带走,是在二零零六年十二月廿六日,因为他拒绝加入爱国会。而他于二零一四年八月廿八日获释。
刘神父的日记记载的日子,为二零一五年六月十三至廿八日,写下他第二度被拘押时的感受和心路历程,并表明他有为主捐躯的心理准备。
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消息人士对天亚社说,刘神父以往均没有写日记的习惯,但他的弟弟就曾跟他说过,不如「效法保禄宗徒,即使在狱中也能写信给各地教会传教。只是神父文化基础不行,只能以日记的方式叙述」。
他表示,刘神父的家人是在二零一六年拿到神父的日记。他引述家人表示,原是想作为遗嘱或证据之类的,所以一直没有公开;但后来他们想「神父既然让别人捎出日记,就不怕公之于众;而且,日记的第二篇神父也提到要跟人们分享他的感悟」。
刘神父在日记中记载着每次被捕时,都有为主捐躯的心理准备,他更表示愿效法致命圣人的英勇,为主作证,并祈求那些为主捐躯的致命圣人为他转求天主,「赐给我这顶致命的荣冠」。
不过,他坦诚每次反躬自问「准备好了吗?」时,「心里总觉得没有底」,并不讳言正如若望廿三教宗所说,为主殉道牺牲的观念「使我害怕」,但他这是提醒自己要更加的依赖天主,因为基督和他一起受苦。
他又忆起「那些独自被监禁的,在共产集权下为主勇敢捐躯的先辈们:(中国保定教区的)范(学淹)主教、(越南的)阮文顺枢机、(《西伯利亚的沉思》作者、耶稣会士、美国籍)希兹截克(Walter Ciszek)神父、(中国的)霍彬章神父……他们的英勇信仰见证在激励着我步武他们的芳踪」。
他又指出,那些人士的见证督促着他与他们交谈,好能教给他在特殊时刻如何独身一人活出信仰。
在日记中,他也不忘提到廿一年里没有下落的保定教区苏志民主教,刘神父相信这些经验同时也能勉励苏主教。
刘神父又特别提及自己以往首次去动物园的事,指那些被困在笼子和铁网内的动物原可自由地行动,但却被囚禁着无奈地颤抖。
他称,人类这样对待无灵的动物,在所谓文明的社会中也不能容忍,更何况是「强权者」,「却用在治理国家上就更是一种悲哀,是对人权的践踏,是人类的耻辱」。
他又说,新闻媒体常大呼小叫人身自由、宗教自由,但「在人权至上的今天,那些不愿屈服在强权下的劳苦大众,和善良人士,就只有待在这个无形的笼子里」。
虽然刘神父在日记中慨叹失去了自由,不能向教友宣讲,也不能为教友施行圣事,但他却坚持每天多祈祷和经常做克苦,并为堂区教友、父母、家人、亲友等献上恳祷。
刘神父在日记中没有指出是谁把他带走,但说被带到远离人群的「世外桃园」与主相遇。
而所谓的「世外桃园」,就是清苑县西北与满城县交界处的大魏村乡的谢上村公墓。他形容该墓地约有一百亩,周围被砖墙环绕,而墙上安著两道铁丝网。
刘神父在被囚的日子里,还会做日课、祈祷、灵修等,不时提醒自己要坚持信仰,为主作证。
他又说每逢周五会守斋,「看压他的人也被影响」,在那天跟着神父一起吃素。而那些人还风趣的说:「星期五是刘神父的日子」。
刘神父表示,他们这样说让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是激励?是期许?」但这些话更加勉励他更好的把信仰活出来。
从日记中看,相信刘神父可能有一本圣经,因为他经常在日记里引用圣经经文和金句。而刘神父的家人认为,用心去读神父的日记,会发现神父在克服人性的软弱和灵性的孤独时,会经常以圣经作反省,并以耶稣的教训提醒自己要背起十字架。
但刘神父坦言也有不理解的时候:「跟随祂在世界上生活被人视作异类,当作傻子……人们得罪了你,伤了你的心,你还得从内心宽恕他们,不计较他们,甚至杀你的仇人也应如此,为他们祈福祝福他们。」
他反问:「难道作为基督徒就该死吗?就该成为奴仆吗?耶稣的这些要求就真的需要终其一生的追求吗?」
不过,他马上又反省到,「历史上的圣人们,他们没有一个不受罪的,没有一个不背十字架的,可以说圣人们的另一标签就是受苦背十字架的人」。
刘神父在日记中指出,每天都不敢稍微松懈自己的灵修,因为他相信天主需要的「他」并非要有任何丰功伟绩,而只是在平淡无奇、不为人知下,全心全力全意去爱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