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前曾与来自台湾朋友分享外籍配偶在台湾的遭遇。台湾的外籍配偶,意指来自东南亚或中国地区的妇女,与台湾男士结婚。由于口音、生活习惯等差异,加上政府对外籍配偶的诸多规限,以致台湾的外籍配偶亦饱受着社会的歧视。一名妇女向求助团体哭诉指:“孩子们不认我了!”原来是孩子在学校内因妈妈的身份而被同学挖苦和嘲笑。孩子回家对妈妈说:“明天开始,请别告诉同学你是我妈妈了,就说你是我家的佣工吧……”
这情况会出现在香港吗?会的!而且已经出现了!年前听一名“双非”妈妈接受电台访问时,表示孩子在学校的成长很重要,由于孩子上幼稚园时,曾被其他小朋友歧视,被指责抢夺香港的资源。为了避免再有类似的情况,所以在接送孩子上小学时,她尽量保持低调并不发声,以免再被其他家长“发现”自己的身份,而将不满转移到小朋友身上,影响他们的成长。
两天前在地铁碰到一名曾于九九年在港争取居港权的年青人,他于两年前终于透过成年子女的单程证来港与父母团聚。虽然没有被官员要求额外付款,但他却等了十多年,才可与父母一起生活。他庆幸父、母亲仍健在,在他们有生之年仍可侍候在侧。
近几年来香港社会的怨气愈来愈重,不少市民都将社会资源的短缺和不足,错怪于新来港人士。然而,新移民透过每天一百五十个单程证配额来港,与家人团聚。夫妻团聚的年期比其他外国配偶长得多,要等足四年才可来港,父母团聚的话,则要待无依父母年满六十五岁,才可申请一名子女来港照顾。超龄子女的申请,在二O一O年才落实,他们都是九九年人大释法的受害者。这个团聚权利,等了十多年才可得以体现。他们都是港人的家人,来港后会与家人同住,不会令香港的房屋需求大量增加,目前在公屋轮候册上,大部份是单身的年青人申请,并非新来港人士。
之前出现的奶粉和产妇床位,甚至最近幼稚园学位的问题,是由于几年前港府盲目发展医疗产业,私家医院和中介公司赢了,但两地家庭却为争夺有限的资源而出现怨怼。事件都在政府介入后平息,足见其实政府是有能力处理问题,但一直没有处理,直至双方的争执白热化才介入。有认为港府是后知后觉,亦有评价认为港府是纵容所谓的“自由市场”运作,透过争夺有限的资源,商家可乘机抬起价格,赚取最大的利润,却令两地家庭疲于奔命,并互相指骂,最可怕是会连累下一代。本地出生孩子会因父母的遭遇而怨恨双非孩子;双非孩子会因为父母的身份或会自卑,或会被同学欺凌,在阴霾之下成长。
事实上,目前政制不民主、官商勾结、地产霸权主导市场的情况非常严重。正因为缺乏监察和规划,所以社会上出现上述的争议,但这都与新移民没有直接的关系,没有理由他们要承担种种施政不公的后果。即使没有新移民,一日政制不民主,香港人的生活质素亦不会有改善。
不容否认,两地居民与来自东南亚和欧美各国的市民一样,在生活和文化上与本地人有很大的差异。但正因为这些差异,才能表现出港人的包容和接受,香港的国际城市形象,亦正透过这份精神建立起来。可恨的是,有个别别有用心的政客和团体,明知这份核心价值是对香港社会重要的,却要利用港人的怨气和不满,硬要将社会的担子,特区政府施政不善的后果,推向新移民。
台湾社运朋友的分享指出,在人心不稳、施政缺乏透明度和公信力的政治体制下,政治人物以撕裂社会,分化群族的手段去争取支持,是最便宜,最容易收到功效的,但同时亦是最可恨,最令人不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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