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中国政府两部门出台了规范宗教界收养孤儿的机构，国内外有声音指这是对大陆宗教界做社会慈善的约束，甚或是开始限制。然而，通篇看下来，笔者觉得很多外媒是被境内媒体所误导。
境内媒体在报道此事时，都不同程度的把当中第六条的一句“不得强制收留的孤儿、弃婴信仰宗教”作为标题来渲染，使得大家都以为这是该《通知》的主要目的。
我们没有确切证据说，两部门出台这个《通知》不是对各个宗教在儿童中推广信仰的担心和约束。但根据“疑罪从无”的原则，我们更愿意相信它是为了规范目前的收养机构，培养成熟的收养环境，同时为过往很多的收养问题提供解决办法。
我们都知道，目前的收养环境很不好，国营收养机构明显不足（婴儿安全岛被关闭就是一例），即使环境虽有改变但还有欠缺。至于私人的收养环境，其实也不比国营的好多少，只是宗教团体收养时，工作人员因为宗教的慈悲使得他们会倾注更多爱心在孩子身上。但是很多问题并不因为爱心而得到解决，譬如孩子的户口问题、费用问题、教育问题，以及日后的工作、结婚、生育，都极大的困扰着收养机构和收养人。
若了解这个《通知》起草的背景，我们更愿意认为那是政府对“婴儿安全岛”的回应，是去年七部门的《83号》文件的延续。我们可以看到的是，对于收养主题，团体和个人基本上都涵盖在内。至于强调“合法”的团体和个人，不过是政府一贯的措词，毕境不合法的也做了这么多年了。
至于收养途径，不论是合办还是代养，其实是给了宗教团体选择的机会，没有硬性规定，宗教团体可以据此要求政府解决诸如“户口”等问题。
实际上，此《通知》对宗教团体收养机构也有一定好处，譬如它规范了一些硬体要求，促成了各个机构之间的联合和合作。最后它应该可以对孤儿的诸如户口、身分认定，以及日后的政府补助和疾病保险有一定的促进作用。
关于禁止教会团体对婴儿信仰的教育，其实，它更像一个摆脱责任的声明。
对于婴儿领洗，教会一直为之，早期是因为婴儿生存率比较低，更愿意让他们灵魂能得救，故而还有“八天”之内领洗的要求。现在基本上教友的孩子都会随父母领洗，而没有受到“十八岁”这样的限制。对于孤儿，很多人从小生活在教会氛围中，对他们来讲信仰根本不是问题，所以谈不到强迫一说，对于他们，相当于是孤儿院的孩子，这次的《通知》反倒是在宗教团体收养机构获得监护权问题有了出路。
我们询问了几家天主教会内的孤儿机构，一家河北修女办的孤儿院明确表示，他们一直为孩子从小领洗，并关注孩子的信仰生活，但是对于单亲等家庭在他们处寄养的孩子，他们还是尊重家长的意愿。另一家已经申请到“福利院”资格的修女办的孤儿院称，他们的孩子都是残疾孤儿，而且是比较严重的，所以他们的习惯就是接到孩子就会为他领洗。
规范和完善收养环境的文件出台并不意味着宗教团体就可以放开手脚，国家的限制还在，或者说不过是一个新政府上台后所做的一些简政放权的表示，真正的意义不一定会很大；但是至少给了大家一个机会，譬如申请成为合法的福利院，可以享受到国家补贴，可以为孩子申请户口，有利于孩子的上学和就业，以及日后的婚姻。
此外，它也可以成为日后宗教团体收养机构向政府申请和抗争的理由，不论是合办还是代养，应该据此向国家要求合理的抚养费用，作为政府“购买服务”的一部分，从而推动社会团体的发展，将政府的“购买服务”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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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比克，中国大陆一位社会工作参与者。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