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国务卿若望.克里(John Kerry)于八月十四日在美国驻哈瓦那大使馆主持历史性的升旗仪式,彰显了奥巴马政府及教宗方济各的一次外交成就。不过,这个仪式所具备的某种讽刺意味,并非完全有别于总统乔治.布什(George W. Bush)于二零零三年发表的“任务完成”演说。
古巴的异见分子没有获邀请参加这个仪式,而协助促成两国新关系的教宗,可能预期会站在古巴受迫害信徒的一边。不过,当被问到古巴劣迹斑斑的人权纪录时,教宗方济各就含糊其辞。他在七月一次在飞机上召开的空中记者会表示:“我会认为,世上有很多国家,人权得不到尊重。”“在整个世界,宗教自由并非一个现实情况;很多国家都不容许它。”
教宗的答案符合他于五月在罗马与古巴总统劳尔.卡斯特罗(Raul Castro)的会面。梵蒂冈报称,该次会面“非常友好”。不过,就算不是先知,也能预测跟着会有什么事情会发生。
在私底下与教宗会晤近一小时后,这名八十四岁共产国家领袖向一批惊讶的记者表示:“如果教宗继续这种做法,我会再次祈祷及重返教会。”劳尔向他们保证:“我并非说笑。”
不过,在古巴的一些人就不以为然。“白衣女子”的领袖贝尔塔.索莱尔(Berta Soler)向西班牙语电台表示:“告诉教宗他可能返回教会的怀抱及再次祈祷,是劳尔.卡斯特罗的一个嘲讽。”该人权组织是一个天主教徒反抗运动,由被囚人权活跃分子的亲人组成,她们都会穿上白衣参加弥撒及在街上沉默游行。
索莱尔的怀疑态度可能与卡斯特罗的保安部队有关,他们继续骚扰及拘留“白色女子”的成员及其他异见人士。在克里到访之前几天,政府围捕了“白衣女子”约五十名成员。索莱尔向《泛美邮报》表示,这种拘留更加“进一步证明古巴政府不容忍不同政见人士”。
如果《联视新闻》最近对古巴人所做的民意调查有任何显示,那就是不仅索莱尔有这样的评估:七成半受访者表示,当谈论到政治,他们“对公开发表言论必须小心”。奥巴马政府及教宗方济各都期望,两国关系解冻会为古巴带来开放的政治制度,但是逾半数受访古巴人相信,政治会维持一样。而且更多人不认为,在关系正常化后,政府会容许其他政党的存在。
然而,卡斯特罗政权的镇压似乎更多在于宗教自由方面,而不是投票原因。索莱尔在今年的奥斯陆自由论坛上向《国家评论》表示,“很多时,我们不能够进入教堂。”她表示,“有几个真正能够进入教堂的人,都会被拘留超过五小时。他们更被殴打。”这可能为何索莱尔对其精神上的牧者不止有一点点的失望。她说,“欧盟、美国、教宗方济各-他们都对我们的情况置若罔闻。”
这位来自阿根廷的教宗应该或多或少知道,教会为争取自由而作出的挣扎。在他自己的国家,当军人集团于一九七六年发动名为“肮脏战争”的政变夺取政权时,贝戈格利奥(Bergoglio)神父是该国耶稣会的会长。这位日后成为教宗的神父见到他很多的神父及修士被囚禁和杀害。据报他当时曾协助许多人逃离国家,甚至与军方独裁者会面,挽救两名被囚禁神父的生命。
当梵蒂冈正忙于计划他于九月到访古巴这个加勒比海岛国的行程时,教宗方济各最好不要忘记自己的历史,并考虑取消此行程。教宗应该重新审视将独裁者置于他羊群之前的观点。
再者,这不是似乎没有教宗到访过古巴的问题。本笃十六世在二零一二年曾经到过当地,只是为了继承其前任教宗若望保禄二世所建立的缓和政策。受人敬重的梵蒂冈观察家若望.艾伦(John Allen)在《波士顿环球报》的“十字架”版一篇交章中指出,“教宗首次出访一个在以前一直被隔绝的社会,是具有历史意义的,第二次是令人难忘的”。“但第三次难免令人感到有点例行公事。”
教宗方济各应该起码谈及一些有关古巴缺乏自由的情况,而透过这种做法,以照顾古巴日渐减少的信众。《联视新闻》的调查发现,只有两成七的古巴人是天主教徒,并且只有一部分经常参与弥撒。
至于劳尔.卡斯特罗,他承诺会参加教宗在古巴举行的“所有”弥撒安排。不过,由于教宗的外交政策对古巴人并不能发挥太大作用,他可以行使一些其在精神领袖方面的权力,拒绝让卡斯特罗在弥撒中领圣体,正如他拒绝给予古巴人民自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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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尼各老.哈克三世(Nicholas G. Hahn III),《Real Clear Religion》的编辑。此文首见于《今日美国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