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网上出现两篇文章,文章的内容均是关于习近平主席和方济各教宗的缘分,一起访美、一起参加联合国成立七十年的庆祝大会。两位作者满含热情地希望这两位具有全世界最大影响力的大人物可以在这次"不期而遇"里,能有一次"礼节性"握手。
两篇文章内容我不想重复,两作者的伟大希望我亦不想接着去希望。我只想谈谈中国教会里"画饼充饥"的好处与"画地为牢"的坏处。
何为"画饼充饥"?何为"画地为牢"?其实,这正是现在我对中国教会目前状况的强烈感受。另外, "画饼充饥"有什么好处?"画地为牢"又有什么坏处?待我往下写着看。
“画饼充饥"是意指已经没有饼了,中国教会里的幻想家却总能让具有艺术细胞的人设计些美丽的"幻觉"出来,然后一起鼓吹这个幻觉,好让普通教友们重新再做一次春秋大梦。可是每次春秋大梦做成南柯一梦之后,幻想家总会说:我们的愿望原是好的,出发点也是有用的,失败的结果连我们自己也不愿意看到。
的确,确如他们所说的:天主教会就是应该这样给没有希望的世界幻化出一些美丽希望出来,即使这希望最终会成为虚假的泡影,那亦不可否认,在毫无希望的时候,是他们让大家又美美的满足一回。
"画地为牢"是意指对内在精神自由的基督徒来说本该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囚禁他们的自由,因为,他们信从的是真理,真理会给他们所需要的自由。像某牧师因保护教堂被囚禁一年多,监狱成为他的新牧场,网上消息说,在监狱被他劝化归信耶稣的犯人,竟有一百多。进一步来说,在尼禄皇帝的斗兽场里被野兽撕咬的初期教会的基督徒们仍然是自由的,他们自由的奔跑着成了天主继续救赎世界、喂养世界的面包。这可不是画饼充饥,而是耶稣所说的:我的肉是真实的食物,我的血是真正的饮料。
这样看来,教会的生命本不应该似囚犯。但在我们的语境中,我们又常常生活的像囚犯。宗教信仰表达的自由与宗教信仰自由确是有区别的。宗教信仰自由受制于外在环境制度,而宗教信仰表达的自由却是根源于人的内在精神,内在精神自由了,外在制度就不会成为信仰表达者的囚室或牢房。反之,内在精神荒芜了,那么,人间处处都会成为自由人的囚室。所以,维护正义成为保持内在精神自由的必要途径。对戮害正义的行为如果不去谴责,那么,内在精神必然会随着世界的荒唐邪恶一起荒芜下去。
不难发现,在这两篇文章里,作者似乎没有直面一年来拆的如火如荼的十字架事件,更没有直指中国维权律师集体被大抓捕的风波,他们甚至没敢提到中国教会中今天依然存在着被消失或被软禁的主教神父的名字。反而,在其中一篇文章中却特别提到当年邓小平对美国总统卡特说的那句话:在中国信仰自由没问题,印刷圣经没问题……由此,现在中国教会可以印刷越来越多的圣经了,就可以更有力地证明:现在中国信仰自由没有问题!
如上面所提,宗教信仰自由如果是在于人内在精神的自由,与环境没有直接关系的话,那我们似乎可以说没有什么人可以限制我们的信仰表达,所以,宗教信仰就是自由的。但是,如果我们现在讨论的是宗教信仰自由的环境问题,我们就不得不反问:宗教真自由吗?信仰真自由吗?
现在,在神学本地化问题上提出宗教"中国化",地方上在努力推进"五进五化",且在拆十字架的同时,积极地实践"文化堂"的群众活动。因此,有人疑问道:我们的政府会不会正在做着以"文化堂"活动取代"礼拜堂"、"教堂"活动的尝试?这是否是文革时代曾把许多教堂拆改成"戏楼"和"礼堂"的再次重复?
当中国"孔子学院"在世界范围里开始失败时,"文化堂"活动会不会成为"基督教中国化"的又一个理想型的顶层设计?这样下来,罗马天主教会在中国会不会因着势不可挡的"中国化"努力,真的会成为一个四不象"教会"?或者像任不寐先生前时评论浙江拆十字架事件所写的:教会现在中国只是一个半死不活的教会。
习进平主席访问美国的时候,方济各教宗同样在美国,美国许是一个好的握手场合。但是,礼节性的握手即使真的发生了,我们希望这次"握手"给中国的教会带回来什么?
教会在融入社会事务的努力在"没有握手时"亦从来没有间断过,像河北"进德公益"所积极做的。那么,两篇文章都希望这次握手成行的热情幻想是否仍是一次"画饼充饥"式的痴心?或终成为"画地为牢"式的妄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