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向兵神父死了,李波神父死了,刘占芳神父死了,宋克训神父脑溢血住院了,董冠华神父圣主教又祝圣别人主教了。神父们都向死而生,方能突破自身困局……
早晨接到老师短讯提到葛神父,老师问我:葛向兵是不是累的?是呀,在中国这种特殊国度,做神父太累了。忠贞不忠贞的问题,爱国不爱国的问题,圣主教不圣主教的问题,圣主教后能不能出来的问题,盖教堂不盖教堂的问题,批地不批地的问题,管理不管理的问题,服从不服从的问题。做神父,整个儿一事儿妈,不累死才怪!
忠贞与不忠贞本是做主教的人应该守持的事,神父是跟主教的,主教持守住了,神父引着教友跟着主教,那就不会有这许多破烂事儿。
爱不爱国本是做中国人的事,我们做基督徒又没有被开除国籍。共产党员爱党,中国人爱国,我们是中国人,我们是基督徒,我们不交爱国费(加入爱国会),不亦天经地义?
在中国教会内,忠贞者可以是爱国者,爱国者可以是忠贞者,神父实在不必要整天打鸡血似的为忠贞为爱国争吵:你是爱国者,我是忠贞者。这样把自己不累死、烦死才怪呢!自己累死、烦死也就算了,往往还要拉着教友一起烦死,累死!
董冠华神父私圣主教后被认为不能代表忠贞教会,他以忠贞名义做事却被忠贞开除了,这真是忠贞者的混乱。并以忠贞名义相互挞伐,这是中国教会的混乱。相互挞伐后觉得无用,谁也不服谁,就开始极力咒怨梵蒂冈的“怀柔政策”,让教廷跟中国教会一起乱成一锅粥。
一千个错误构不成一个真理,一百个被迫的非法祝圣也构不成一个主动要求非法祝圣的理由。机会主义者常常在别人的错误中为自己寻找机会,但机会主义永远达不到真理。
上世纪,中国教会经过文革,又迈过改革开放后,中国教会开始私下祝圣三十年,有力的保存了忠贞教会的实力,这是圣若望保禄二世教宗的智慧。
为促使地上地下教会在耶稣基督内教会合一,要求中国主教必须公开主教身份,强调爱国会不符合天主教会教义,这是本笃十六世教宗的伟大手笔。
(教宗本笃十六世写给中国教会的《牧函》并没有在中国教会得以落实,废除爱国会的指示又激起政府欲借爱国会控制的反弹,于是以爱国会名义成功非法祝圣几位主教,大大打击了《牧函》的效果,由此让人知道了中国主教不在乎圣教《法典》和教宗权力,却在乎政治任务,让国权超过牧权,让现世家国权力胜过永世神国权力。本笃十六世教宗宣布辞职。)
执行本笃十六世《牧函》路线,继续坚持收回中国教会特权,不准再私圣,与中国政府积极周旋、对话、谈判,“中梵谈判”频频出声,“中梵协议”时时探进,这是方济各教宗新进且极富成效的外交政策。
电影《死亡诗社》结尾,英语老师基廷为自己学生的死痛哭,并无辜地为学生的死背负责任。他教的学生全都背叛了他,并在开除意见书上签字,于是基廷被学校开除。他离开教室时,学生终于冲破内心恐惧,向他说明他们是被迫签字同意校方决定的。然后,学生们一个一个站在桌子上向他喊:船长,我们的船长。基廷对站在课桌上的学生说:谢谢,同学们!
教会是船,教宗是掌舵人,但今天教宗在人心里引起的争议似乎越来越大。为什么?因为他那富有智慧的启迪我们捂着耳朵不愿听见,他满怀仁爱的慈悲我们视为妥协,他基督般的忍耐我们视为懦弱。其实,我们心里知道,是因为我们懦弱我们才妥协,是因为我们妥协我们才不愿意听见。我们不愿意听见遂觉得就像我们被蒙蔽那样教宗也被蒙蔽了。在信仰内,我们该放心大胆,因为教宗永远是我们的船长。
天主教《行动教理》325号指示说:放弃与普世教会合一,一次又一次地发生在教会团体、社群和机构中。因为,有人认为在特定的事件下,他们必须采取行动,或做出不同的决定。产生分裂的理由通常是:一个期待中的先知行为需要这么做——无论是拿起武器反对不公正的民事制度,反对圣教法规,或者反对来自其它教派的基督徒的非法礼仪庆祝。教会确实需要能够带来良好转变的先知,没有他们教会不会意识到工人问题、亦会错过新闻自由的突破。所以,分辨“先知的勇气”是非常重要的——他是真正服务于教会?还是源于肆意妄为、沾沾自喜?还是要以“不服从”来产生分裂的结果?
天主教会有自己的神圣传统,我们追求的是以荣耀天主为荣耀,我们有严明却又满含慈悲的神圣法律(天主十诫和圣教法典),当一切都满全之后,我们在天主内享有卓越、尊荣。因此,相信圣神和教宗在一起领导教会,我们应该无条件服从,就如我们无条件信仰天主一样。教宗在不断努力促进普世教会的合一工作,“不同我一起收集的,就是分裂”,主耶稣的话对我们是个警示。
生命之言贾神父今天的网上讲道十分忠恳,充满圣神,让我们大受鼓舞。在目前众人认为的错误中,贾神父另辟蹊径,落声在相互宽恕上,实在让人感觉到天主的暖意。不过贾神父道理中有一点,针对董神父私圣这事件,我愿意做些延伸。贾神父说教宗对中国教会常常是两个标准,让人不知所依,该依哪头?其实,福音中耶稣基督也常常不止是一个标准,因为他满心是爱,满怀慈悲,他主动走近人又等人走进他,他把持公平又超出公平恩待需要,他让慈父分了家产放走荡子又等荡子归家再赐产业,却对不满的大儿子仍旧承诺: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天主是无限的,荡子分享了无限,大儿子还是分享了无限,所以是我所有的一切。人是有限的,因此人眼睛里有多少,有对错,有“你那个儿子和娼妓浪费了你的一切而你没有给过我小山羊”……
我相信我们的船长拥有耶稣基督、慈悲天父的情怀,教宗一定会像耶稣那样违反安息日给人治病。法律固然需要,但圣经上说:法律使人死,精神使人活。法律主义者是法利赛人常常被耶稣谴责。教宗在触犯教会法律的个案上,如非法祝圣,他也想像太阳那样光照义人,也光照不义的人。这能说教宗针对中国教会问题是两个标准吗?
恰恰应该悔改的是我们自己,生活在中国教会里的所有信徒。政府要强迫主教推行非法祝圣了,我们做了什么?我们真的有动于衷过吗?
还有关于董神父私圣问题,既然都知道非法祝圣不对了,而且教宗也公布公开绝罚了,难道你仅仅只因为本来已不义者的“不悔改,不受罚”就觉得你也可以有权力(原来给中国教会的教宗已经公开收回)犯一回被你鄙视过的错误吗?就像我前文所说的:一百个被迫的非法祝圣也构不成一个主动要求非法祝圣的理由。所以,在被迫接受非法祝圣者身上也许有人性的懦弱,但在主动要求非法祝圣者身上绝对没有来自天主的坚强。(我小时候的本堂神父宗长风神父,因为私圣成开封教区主教,被教会告知不允许,他就从来没有以主教身份示人,十年蜷缩在响桥堂区,直至安息主怀。这种服从精神才是真正来自天主的坚强,从此又可反观到前面他接受私圣也真缘于对中国教会未来的忧心。宗长风死后,教宗本笃十六,追任他为开封教区主教。)
所以,教宗如同天父,满怀慈悲;我们爱慕虚荣,包藏祸心。结果却总有点可笑,教宗被批评成没有原则接受妥协的人了,而主动犯罪者却被鼓励成忠贞不二以身验法的英雄了。教会谴责失足者,却又用爱接纳失足者,爱天主爱教会的人不能以爱天主爱教会的名义让自己也成为失足者。
教宗是普世教会的牧者,主教是地方教会的牧者,神父是主教的助手,教友们是属于天主的羊群,所以,牧杖在手,舵就在手,不管风浪多大,都要永远跟随船长。“你是伯多禄盘石,我要在你身上建立我的教会,阴间的门绝不会摧毁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