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尼尔.加拉格尔(Daniel B. Gallagher)蒙席在美国密歇根大学主修微生物学时,对“深层次问题”日渐好奇,令这名医学预科生兼修哲学和其他人文学科。
他毕业时已辨别到做神父是自己的圣召,还发现了对拉丁文的兴趣。
他说:“我渴慕这种语言及其传递的信息,亦即是整个西方文明传统。”
今天,四十二岁的加拉格尔蒙席能够同时追随这两个召叫,成为教廷国务院普通文书处七名人员中的唯一美国人。该小组负责将最重要的梵蒂冈文件翻译成教会的官方语言。在众多挑战中,他的工作包括为现代发明编订拉丁词汇,如“硬盘”的拉丁文是discus rigidus、“喷射机”是aerinavis celerrima。
有些人或会认为,无论成果多么令人着迷,为一个在世界各地有十二亿信众的教会而言,这些不合时宜的工作毫无意义。为何不干脆以廿一世纪的国际语言英文,取代这个古老语言?
加拉格尔蒙席回应说,要是这样做,我们便会“把自己跟从前的一切断绝”。他指出,当天主教徒以拉丁文祈祷时,“我们将自己置身于整个传统大家庭里”,同样感受到教会先贤在咏唱或诵念相同文字时的某些感觉。
他认为,将一种现代语言订立为教会的通用语,亦会损害现时天主教徒的团结,因为这样会令普世教会的一部分凌驾于其他部分。加拉格尔蒙席说,拉丁文是“大家的语言,亦非谁的语言。不是单一种族或族裔所拥有。”
当然,拉丁文现时在教会生活所占的部分比一个世代之前小得多。它在天主教礼仪、教育和管治中渐渐消失,但这祗是一九六二至六五年梵蒂冈第二届大公会议后众多现代化改革之一。
加拉格尔蒙席说:“也许人们把拉丁文联想到教会某种僵化特性:教会过往欠缺变通,需要更新。”他承认,当时“教会真的需要与世界联系”。
他说:“可是,变化来得太快,人们未及意识到什么正被丢弃。”于是,半个世纪后,“年轻人因为未能联系到从前的事物而感到枯燥乏味,不仅在宗教上如此,还有在西方历史上。”
加拉格尔蒙席表示,从神职人员对拉丁文的知识来看,教会已处于“谷底”,现时情况正持续好转。他说,二十多年前,大多数修院几乎没有开设任何拉丁文课程,“但过去十年,未来的司铎对学习这语言的意欲“大增”。
加拉格尔蒙席指出,教宗本笃十六世二零零七年决定解除对传统拉丁文弥撒的大部分限制,无疑有助于燃起人们对采用这语言举行礼仪的“兴趣”。目前教会内的运动祗是广大趋势的一部分而已,这个趋势可见于在主流大学内,拉丁文课程再度兴起。
他说:“年轻人正在探索自己是谁及来自何方,是他们自己选修拉丁文的。”
加拉格尔蒙席表示,这个新发展为我们提供了服务别人的重大契机。自从拉丁文在欧洲不再是文学、法律及学术界所采用的语言后,天主教会在这几个世纪以来一直担任拉丁文的主要管理人,极有条件协助人们修复这个曾把现已支离破碎的西方文化维系在一起的主轴。
为此,教廷正考虑开办宗座拉丁文学院,推动学习拉丁文,其中包括赞助与各大主流大学合办国际会议,以及举办密集式暑期语言课程。
加拉格尔蒙席指出,这些活动必然令梵蒂冈与对经典承传同样感兴趣的非教徒接触,包括无神论者和不可知论者,亦会使拉丁文学院成为新福传的固有部分。新福传是教宗本笃提出在日益世俗化的西方世界复兴基督信仰的计划。
教廷于本月在罗马召开世界主教会议,主题与新福传有关。大会记录秘书、美国华盛顿总教区陶南.乌尔(Donald W. Wuerl)枢机将会以拉丁文发表两篇演说。加拉格尔蒙席希望其他主教亦选用这语言致辞甚至进行讨论。
教会为迈向廿一世纪而追索一种古老语言,似乎自相矛盾;但加拉格尔蒙席认为,这是最合适的方式。
他说,新福传的主要对象是去基督化的欧洲文化,它源于“一个充溢着拉丁文氛围的文化。因此,在这个文化中重展福传工作,当中必须在广义上把欧洲人与拉丁文氛围重新联系,不仅是语言本身,还有一千五百年前从它获得基督福音的整个人类传统”。
【完】来源:《天美社》,天亚社编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