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者本来对甘保禄的风格一向不感兴趣，可几日前，在他的博客上发表过一篇文章 《帕罗林枢机的访谈和“诺瓦森”及“多纳徒斯”主义的威胁》，也许是，这位爱国会神父，让深藏负罪感的灵魂，被圣国卿大人的一番话给拯救出来。
让笔者不解的是，这样混淆视听的言论，怎能登上梵蒂冈内部通讯网站？
这位甘保禄神父在该文中又含沙影，给某些人或媒体在上纲上线，把某些人及地下教会给定为“诺瓦森主义”和“多纳徒主义”，而这两个派系学说，曾经困扰教会，以至于造成严重的分裂。今天，甘保禄煞有介事的把这两异端主义搬到今天的中国教会话题上来，其居心何为？
既然他拿诺瓦森和多纳徒来说事，我们不妨看看教会历中诺瓦森、多纳徒这两个学说到底是什么？就让笔者把这一历史还原真相吧。
诺瓦森派 Novatian
在古代教会史上，宗座有三次空缺，即在公元 250 年、258 和 304 年，每次都是因教难激烈之故，使候选人迟迟难产；否则的话，教宗总是在前任逝世后第一个主日，接受祝圣大典。
当高乃略教宗即位之初，这时教难已近尾声。但在非洲，裂教蜂起，其首诺瓦森神父，公开的非法自圣主教，又声明要建立革新的教会，且将把教难时期的背教者开除教籍。
对于“背教者”的问题，在其他地区本来也发生困难。例如安提约基主教，用惯常的补赎方法，赦免他们的罪。但是在迦太基，情形比较特别。按照通常告解规则，忏悔者可找一位辩护人，替他在主教前说说即可。在迦太基，出现了一些因自己信德坚稳而沾沾自喜的辩护人· 他们先把代言与赦罪混为一谈，不等主教赦免，就准许背教者去领圣体。圣西彼廉主教将这些人开除教籍，连诺华齐央在内。
圣西彼廉召开非洲会议，且宣读了一篇冗长的《对付和宽恕罪人膺採取的态度》演说。他一面向堕落者指出补赎的重要性，另方面向主教们指出解决问题应有的步骤。
教宗高乃略，圣西彼廉和亚历山大主教狄尼修，致信给其他主教，特别是对那犹豫不决的安提约基主教法比，使他们听从真道。因此渐平息裂教风波。
多纳徒派 Donatism
多纳徒派的兴起，是公元303年罗马皇帝多克理田（Diocletian）对基督徒大迫害的结果，在当时所有的教堂和圣经都要被摧毁。公元304年，他颁布一项法令，命令人民要向罗马皇帝跪拜烧香。毫无疑问，这不会被基督徒所接受，故而迫害变本加厉。因此也有不少的信徒妥协放弃信仰交出圣经，甚至背叛基督, 敬拜罗马皇帝。在迫害中叛教的信徒后来被称为“以经换命者（traditors）”，即被其他基督徒视为“叛教者”。 （注： 以经换命者（traditor），而不是叛徒traitor）。
公元311年，在三大主教之一的迦太基新主教由开其良努（Bishop of Caecilian）出任，他由一位被怀疑曾叛道并在大迫害中交出圣经以换取牲命的腓力斯（Felix of Aptunga）所祝圣。因此有70位主教组成的团体否定了这次所授圣职的有效性。教会内部有关圣事（洗礼，圣体圣事等）有效性的纷争也逐渐扩大。
开其良努（Caecilian）去世后，多纳徒斯（Aelius Donatus）出任迦太基主教，自此这场分离运动便从他命名。因多纳徒信徒日益增多，分歧逐渐在大公教会出现。他们甚至认为凡是在大公教会受洗的，都需要重新接受洗礼。因为多纳徒主义否认了大公教会的权威，所以在公元314年阿莱斯会议（或称亚尔勒会议，Synod of Arles ）中被强烈谴责。
多纳徒问题在数次基督教合一会议中被提出并被讨论，最终在316年提交到君士坦丁大帝面前。君士坦丁大帝坚持自己对开其良努（Caecilian） 的支持。然而，有350位多纳徒主义领袖, 他们在非洲带了不少信徒建立并发展了东正教, 他们群起产生反感并受迫害。令他们遗憾的是，圣奥斯定站出来掀起了强烈反对多纳徒主义的潮流运动， 最终它在下一世纪逐渐消亡。
我们再来看看甘保禄在《帕罗林枢机的访谈和“诺瓦森”及“多纳徒斯”主义的威胁》一文这样污蔑说：“在其后一千多年的历史长河中，各式各样的“诺瓦森派”和“多纳徒斯派”在不同的“诺瓦森神父”和“多纳徒斯主教”的带领下，出现在教会生活中；有些持续时间长，有些则很短。他们给出的理由和采取的方式也许不同，但目的和结果却大同小异：按照他们各自的看法和理解，以忠于信仰原则和教会传统的名义，建立起一个与罗马大公教会分道扬镳的信仰团体。”
笔者如在前边概述过“诺瓦森”和“多纳徒”真相是什么？而今天的把爱国会跟当时诺瓦森时期的判教者归纳一条线上，根本不是一个概念，其最大区别是：爱国会跟历史中判教者忏悔了？完全服从教宗？那些历史判教者是在教难平息后，才获得当时的教会所接受，而今天，中国教会依然处在艰难时期，地上教会现在还处于不完整信仰，也就是忠于马列主宗教观，这就是甘保禄所说的与诺瓦森时代的判者同归一语，真可谓“混淆是非，黑白颠倒”。
关于圣事的无效性和有效性，以今天的教会法律为证，笔者愿意在这里引用如下：
《天主教法典》1382條：
「主教無教宗任命祝聖別人為主教，及被其祝聖為主教者，均處保留於宗座的自科絕罰。」
所以說，筆者所指愛國會，既非法又存在有效性，筆者試圖查找相關《法典》作為有力的依據，例如《法典》844 條：
2項-如有需要，或真實神益的要求，只要能避免錯誤和信仰無差別論的危險，天主教徒在實際或難以找到天主教聖職人的情形下，許可由非天主教的聖職人，領受懺悔，聖體，和病人傅油聖事，但上述聖事須在該教會內有效。
3項－尚未完全和天主教會共融的東方教會人士，如果自動請求，且亦有相稱的準備，天主教聖職人可合法地為之施行懺悔、聖體、和病人傅油聖事；此項規定亦適用於其它教會的人士，但該教會對聖事的態度，須依聖座的判斷，一如上述東方教會人士的情況相同。
4項－如遇死亡危險時，或依教區主教或主教團的判斷，認為有其它迫切要求，天主教聖職人，亦得為和天主教尚未完全共融的基督徒，當其自動請求，且亦無法找到其所屬團體的聖職人時，為之施行上述的聖事，但須對聖事表示與天主教有同壹的信仰，並有適當的準備”。
在沒有獲教宗批準或任命情況下，這需要良心上判斷，這判斷如果根據《法典》：
1324條1項- 3.犯罪行為出於重大感情沖動，而其沖動非完全發生也非完全阻止其決定及同意之前，但以其感情衝動非故意激發或滋生者為限
甘保禄神父在该文中引述本笃十六世教宗的《牧函》一段话：“教会的历史告诉我们，真正的共融必经痛苦挣扎的修和才能达成[23]。事实上，要以被钉死而又复活了的耶稣之名忘记过去、宽恕曾加害我们者、忘掉所受委屈、在爱德中实践和好，这或要求我们屈尊就卑、放弃个人由艰难困苦的磨练中得来的见解，使中国教会的教友和牧者之间共融的联系能展显出来，并使之成长，是必须而又急迫的。”（第6条，第4段）好像本笃十六世在其牧函只说过这段话，把本笃十六世牧函最关键的话加以隐藏掉，本笃十六世再次重申教会的原则：“在這些不可放棄的原則下，與合法的政權持續衝突是不能解決現存的問題的。但同時，當政權不恰當地干涉教會的信仰問題和教律時，我們亦不能就此屈從。政權知道得很清楚，教會訓導教友在其國內要做好公民、尊重且積極於公益的合作者。但是，教會亦同樣清楚要求國家在真正尊重宗教自由的前題下，保證天主教教友能完整地生活他們的信仰。”难道这位甘保禄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往昔所有的，将来会再有；昔日所行的，将来会再行；太阳之下决无新事。若有人指着某事说：「看，这是新事。」岂不知在我们之前早就有过。”（训1：9-10）或许，像甘保禄这类神父，过去曾有过，以后想必还会有吧。
2018.2.8
关于当前中国教会，这位神父和我想到一起了
甘保禄
2月3日晚，我在个人博客上发表了这篇短文：《本笃教宗的<牧函>和今日中国教会的现象》。此文的目的是通过引述教宗本笃十六在2017年写给中国教会的《牧函》，就当前中梵问题做些历史性的回顾。而所引述的《牧函》部分涉及到分别在第三和第四世纪出现的诺瓦森主义和多纳徒斯主义。二者都拒绝接受罗马大公教会对那些在遭受迫害期间软弱跌倒者的“温柔”态度。当然，我也指出说在教会历史的长河中，各式各样的“诺瓦森派”和“多纳徒斯派”在不同的“诺瓦森神父”和“多纳徒斯主教”带领下，出现在教会生活中；有些持续时间长，有些则很短。他们给出的理由和采取的方式也许不同，但目的和结果却大同小异：以忠于信仰原则和教会传统的名义，建立起一个与罗马大公教会分道扬镳的信仰团体。离我们这个时代最近的也许就是“比约十世弟兄会”（Society of St. Pius X）了。它是由法国主教勒菲尔（Marcel Lefebvre）为了抵制“梵蒂冈第二次大公会议”的精神而创建的。在结束时，我这样写道：
“最近一段时间来，不论是一些所谓的教会媒体还是个别人士，公开宣称说圣座目前执行的中国政策，就是在“出卖”中国教会，特别是那些受苦的教会团体，而且有意引导人们错误地认为，在教宗方济各和他的合作者之间存在着不为人知的裂隙和阴谋，更有人坦言说如果中梵之间签署一个“不好”的协议，将“绝不介意做成其做大的阻碍”云云。凡此种种，让我不由地感叹说：原来本笃教宗十多年前所做的历史回顾是有先见之明的啊！问题是今天有多少人能领悟到他当年的善意和苦衷呢？”
在我发表这篇文章时，我尚未看到其他持同样观点的作者，但两天后（2月5日）便看到了《天亚社》执行主任，耶稣会会士米格尔·凯利（Michael Kelly）神父撰写的《梵蒂冈-中国的主教之争一文（原文见链接）。凯利神父首先说明了两个事实：1）在罗马天主教会内，任命主教的权利属于教宗；2）在中国，过去几十年了，自上世纪八十年代起，一些主教在祝圣时没有教宗的认可，但后来获得了梵蒂冈的认可和接纳。
接下来，凯利神父明确指出说，在香港荣休主教陈日君枢机眼中，梵蒂冈这样“追认”的做法，尤其是现在在汕头和闽东教区的做法，“是在中国共产党政府面前胆怯畏缩的表现，而且是对忠贞教会抛弃，以及对变节者和被教会绝罚了的人们的奖励。”他还指出说“陈枢机和其他人的这一指责与1,600年前在教会生活中发生的事情几乎一模一样。在希波的主教，神学天才圣奥斯定（354-430 AD）的时代，北非的教会也发生了分裂，焦点就是“多纳徒斯纷争”。
介绍了这一背景后，凯利神父又回到了中国教会的现状，并指明说介于陈枢机及跟他有同样看法的人们与教廷人士之间的基本分歧就在于：中国的天主教会和梵蒂冈是要同中国政府继续对抗并斗争呢，还是要在谈判桌上争取所能得到的最好结果呢？当然，对陈枢机和跟他有同样看法的人们来说，答案是前者，但显然不是“国务卿帕罗林枢机和梵蒂冈人员”的答案！在凯利神父的这一结论上，我还想加上一句：也显然不是教宗若望·保禄二世、本笃十六世和方济各的答案，更不是中国大多数神长教友们——不论属于地上还是地下团体——的答案！
所以，现在的问题依然是：谁有权力来决定什么是解决长期困扰中国教会的多样而又复杂问题的最好办法？到底有没有这样的一劳永逸的完美办法？……我敢保证，面对这两个问题，任何一个有理性的人都不敢说他/她有明确的答案。鉴于此，在不确定和困惑的时期，作为在各种艰难困苦中存在并成长了两千年的大公教会的一员，我选择同当今普世教会的最高牧人及其信任的合作者们——尽管他们也和我一样有人性的软弱和缺点——在一起，而不去追随那些相似诺瓦森-多纳徒斯的声音。
附英文翻译：
On the Present Catholic Church in China, This Priest and I Have the Same Idea
On February 3rd, I posted this short article to my personal blog: Pope Benedict XVI's Letter and Today's Phenomena of the Catholic Church in China. The object of this article is to make some historical review with regard to the current Sino-Vatican issues, citing a paragraph and its related footnote from Pope Benedict XVI’s pastoral letter written in 2017 to the Catholic Catholic Church in China. The main content of this citation is about the Novatians and Donatists, in the third and forth centuries respectively, rejecting the “soft” attitude of the Roman Church towards those lapsi during the persecution. Of course, I also pointed out that, throughout the centuries in Church history, various kinds of Novatianists and Donatists led by different “Fr. Novatian” and “Bp. Donatus” would come out. The reasons given and methods adopted could be different, but the purpose and result is the same: To create a church community independent of Rome in the name of fidelity and loyalty according to his own perspective and understanding. The most recent example can be said of the Society of St. Pius X (SSPX) founded by the French Archbishop Marcel Lefebvre in order to reject the spirit of the Second Vatican Council.
I concluded with these words:
“Recently, some so-called Church media, and some Church people as well, have been openly claiming that the Holy See’s China policy is nothing but “to sell out” the Church in China, especially those suffering communities. What’s more, they have been intentionally guiding people to mistakenly think that there exist some hidden division and even plots between Pope Francis and his collaborators. Someone even made it clear that if a “bad” agreement is to be reached between the Vatican and China, “I would be more than happy to be the obstacle.” So on and so forth. All of these phenomena make me realize this with exdamation: Pope Benedict had foreseen all of these more than ten years ago! The question is: How many people today can understand and appreciate his good will and concerns?”
By the time I posted my aforementioned article, I haven’t seen any other author sharing the same idea with me, but two days later (Feb. 5th), there comes the article of Fr. Micael Kelly, S.J., the executive director of ucanews.com. In his article, titled The Vatican-Chinese bishops kerfuffle, Fr. Kelly first clarified two facts: 1) In the Roman Catholic Church, the right of appointing bishops lies in the hands of the Pope; 2) In China, for several decades since 1980s, some bishops are ordained without the papal approval in the first place but later recognized and confirmed by the Vatican.
Then, Fr. Kelly specifically points out that, in the eyes of retired bishop of Hong Kong Cardinal Joseph Zen, such kind of “follow-up” action by the Vatican, particularly with regard to Shantou and Mindong dioceses now, “is a cowardly cowering before the communist government of the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 the abandonment of faithful Catholics and rewarding renegades and people excommunicated from the Catholic Church.” He also points out that “this assertion by Cardinal Zen and others has an almost identical precedent in the life of the church 1,600 years ago. The church was all but divided it in North Africa in the time of St. Augustine of Hippo (AD 354 – 430), the theological genius of late antiquity. The issue was the "Donatist Controversy.”
With this background in mind, Fr. Kelly switches to the present situation of the Catholic Church in China and states that the basic differences between Cardinal Zen, as well as people like him, and those in the Holy See is: Should the Catholic Church in China and the Vatican keep on resisting and fighting against the Chinese government or should they stay at the negotiation table for the best terms they can? Of course, the answer for Cardinal Zen and his like-minded friends is the former, but is definitely not for “Secretary of State Cardinal Pietro Parolin and people at the Vatican.” To this of Fr. Kelly’s conclusion, I want add more: It’s definitely not for Popes John Paul II, Benedict XVI, and Francis, nor for the majority of the Catholic clergy and faithful in China, be they belong to the so-called underground or open Church communities!
Once again, the questions remain to be asked are: Who has the authority to decide what is the best solution for the long-existing complicated problems of the Catholic Church in China? Is there an once-for-all perfect solution anyway?...I bet any sensible person will not claim to have a definite answer to either one of these questions. Therefore, in times of uncertainty and confusion, as a member of the Catholic Church that has existed and grown for two thousand years in all kinds of harsh circumstances, I choose to stay with the current highest pastor of the Universal Church and his trusted collaborators, despite the fact they are also weak and flawed human beings like me, instead of following the Novatian & Donatus-like voices.
本笃教宗的《牧函》和今日中国教会的现象
甘保禄
2007年6月30日，教宗本笃十六世为中华人民共和国内天主教主教、司铎、度奉献生活者、教友写了一封公开信，又称《牧函》。该《牧函》除了劝勉中国教会不断寻求宽恕和好、合一共融、体制建设、圣召培育、福音传播，也强调了与政府当局在相互尊重的前提下（虽然仍存在一些“不符合天主教教义”的事情）开展建设性对话的重要性，以克服多年来在政教关系方面形成的误会和困难。然而，就在诸多语重心长的劝勉和鼓励中，本笃教宗也提到了这样一个早期教会的历史现象：
“教会的历史告诉我们，真正的共融必经痛苦挣扎的修和才能达成[23]。事实上，要以被钉死而又复活了的耶稣之名忘记过去、宽恕曾加害我们者、忘掉所受委屈、在爱德中实践和好，这或要求我们屈尊就卑、放弃个人由艰难困苦的磨练中得来的见解，使中国教会的教友和牧者之间共融的联系能展显出来，并使之成长，是必须而又急迫的。”（第6条，第4段）
在随后的注解23中，他又补充解释说：
“初期教会团体遭遇教难时的经验应使所有人得到启示。在这一点上，罗马教会给了我们教导。他们排除了诺瓦兹奥（诺瓦森）派和多纳蒂斯（多纳徒斯）派的强硬立场，鼓励信众以宽阔的胸襟去宽恕那些在教难期间背叛了信仰、但渴望能够重新与教会共融的失足者们，并于他们修和。”
许多人可能对教宗所提及的诺瓦森和多纳徒斯不太了解，所以也就难以充分明白教宗在此想要表达的意思。鉴于此，我们有必要做些教史回顾。
公元251年，一位名叫诺瓦森（Novatian）的罗马神父，认为高乃略（Cornelius）教宗对那些在受迫害期间意志不坚定、对信仰不忠贞的“失足者”（lapsi）们态度不够强硬，遂以“教宗”自居，公开和大公教会唱对台戏。数十年后的312年，来自北非的多纳徒斯（Donatus）主教，也认为迦太基的盖西廉（Caecilian）主教等人犯了和高乃略教宗同样的错误，称他们“叛变者”（traditores 或traitors）,遂带领自己的追随者另起炉灶。后来，多纳徒斯的信徒甚至与大公教会之间多次发生暴力冲突，连试图和他们对话合作的奥斯定主教（来自北非的希波Hippo）也被他们排斥、攻击，直到第七世纪末穆斯林占领北非后才消失。
正如一句名言说的好，“太阳底下无新鲜事！”在其后一千多年的历史长河中，各式各样的“诺瓦森派”和“多纳徒斯派”在不同的“诺瓦森神父”和“多纳徒斯主教”带领下，出现在教会生活中；有些持续时间长，有些则很短。他们给出的理由和采取的方式也许不同，但目的和结果却大同小异：以忠于信仰原则和教会传统的名义，建立起一个与罗马大公教会分道扬镳的信仰团体。离我们这个时代最近的也许就是“比约十世弟兄会”（Society of St. Pius X）了。它是由法国主教勒菲尔（Marcel Lefebvre）为了抵制“梵蒂冈第二次大公会议”的精神而创建的，目前和罗马教廷依然处于若即若离的分裂状态。
最近一段时间来，不论是一些所谓的教会媒体还是个别人士，公开宣称说圣座目前执行的中国政策，就是在“出卖”中国教会，特别是那些受苦的教会团体，而且有意引导人们错误地认为，在教宗方济各和他的合作者之间存在着不为认知的裂隙和阴谋，更有人坦言说如果中梵之间签署一个“不好”的协议，将“绝不介意做成其做大的阻碍”云云。让我不由地感叹说：原来本笃教宗十多年前所做的历史回顾是有先见之明的啊！问题是今天有多少人能领悟到他当年的苦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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