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泰国少年足球队被困在泰国北部的洞穴里,以及期后的连串营救行动,无不令人动容,获得鼓舞,并留下深刻印象。全球各地以大爱回应这群少年,并提供支援救他们出困境。
我特别感动的是,看见为泰国少年所做的一切,跟我们成人世界媒体出现的,太过不一样。在成人世界媒体出现的,是银行管理层和保险公司藉向客户添加痛苦而获利;在许多企业内发现不道德和敲诈行为的证据,以致一个皇家委员会即使调查企业任何一部分,似乎都会得出相类似的结果。
还有那些来自国际协议、外交公约和以自身利益为基础的所有恶事,以及公共生活中那些让人纠结、贬损人格的交往。
所有这些都令人以为,新自由主义的愿景,就是毫无约束地争夺财富,其中包括掠夺贫穷和哀伤的原住民妇女多余的丧葬保险。
幸而,泰北洞穴救援事件显示的,并非如此。它展露出人生对不幸事件成熟的回应,是种高尚的文化。少年被困的新闻,引起全泰国的关注。
这些少年人是我们所有人的儿子。义工从泰国各地赶赴现场,给参与营救人士提供协助,送上礼物。
各国义工带来了技术,并组成国际团队,冒着生命危险,一起进行救援工作。这些都成了一个出于怜悯而有效地工作的社会缩影。
参与救援的泰国协调员,也强调集体关系,多于个人利益。他们让媒体了解最新状况和每天的行动,但把媒体跟洞穴、潜水员和少年们保持距离。为确保所有少年都安全获救,才通知家长们,他们故意把家长们聚在一起,让他们互相支持。
他们让家长透过玻璃窗迎接自己的孩子,并安排获救的孩子住在医院同一病房,好让他们在没有媒体的打扰下,仍能继续互相支持。
这些都是显而易见,但故事中还有更深层的泰国文化意义,这是相对于西方和各地商界所强调的个人竞争。
当我们细想这群男孩,在漆黑的洞穴里挨过一个多星期,没有光,很少食物,没有家人的支援,不确定会否被发现,又或是否能活着被找到,但他们仍完好无损,可想而知这文化的威力。
这是一场恶梦,是与世隔绝的经历。然而,他们似乎是被这次经验凝聚在一起,而不是被孤立。
他们的抗逆力,说明一种强而有力的佛教文化;在这文化中,男孩子习惯挨苦,在关心他人而非自己的福祉中寻找意义,并从打坐冥想中汲取能量,这把他们的危困置于更广阔的人文领域中。
幸运地,他们还有这样的一位教练。他体现了他们文化中最美好的一面,把食物留给孩子、教他们冥想。少年视他为「哥哥」,把他当作他们的一分子,及他们效仿的对象。
教练从洞穴发出的首个信息,是为洞穴探险所带来的痛苦向家长们道歉,以及自己应该是最后一个获救的人。这就是他的特质,一直为别人着想,始终如一。
在救援行动和随后的照顾里,也展现出这种建基于尊重的怜悯和团体文化。这对于我们这些从远距离观看的人,最为深刻。
这类事件是种显现,是黑暗中的光明和希望。
我们可能会预见,那些好竞争的个人和媒体,将从少年及他们的经历中捞一笔。他们将尝试诱使少年及其家人离开自身的文化,然后弃掉他们。我们或许期望,他们那令人敬佩的教练,其榜样和价值观能说服这队「野猪」球队及其家人,不要牺牲他们的文化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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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安德助.汉密尔顿(Andrew Hamilton),澳洲耶稣会杂志《Eureka Street》顾问编辑。
【完】来源:《十字架报国际版》,天亚社编译。
Lessons in compassion from Thai cave resc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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