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揭发有主教们,上至包括一位获列品为圣人的教宗,助长性侵乃至性侵儿童、女性,以及他们管辖的年轻司铎和修生时,至少在英语世界已产生了一个新的文学流派,他们撰写主题为「我为何要离开天主教会」之类的文章。
当然,有很多人不屑提笔写东西,尤其是青年人。他们厌倦仍对主教职务的盲目迷恋,特别当对性别的理解有所演进,却忽视和隐瞒罪恶等议题时,他们直接离开教会;而当他们有了下一代后,这些年青人更会让孩子远离教会。
然而,在众撰文者中,感到不满的人并非那些有名无实的天主教徒;他们都曾投身于自己的堂区和教区。
他们讲授教理、在社区服务、担任不同岗位的礼仪人员、参与人权与和平有关的活动、在财政上作出支援;并在青年人不只对天主教信仰,而是对基督宗教所有宗派或任何宗教都有所不满时,他们仍然尽力抚养他们成为天主教徒。
但现在这些人也放弃了。他们的故事鲜明地呼应了一句谚语:「永不要把一名忠心的人推至他漠不关心的地步。」
那些撰文者的离开是可以理解的。一个人只有在承受了那么多背叛以后,才会在甘愿受骗和坚守原则性立场之间作出抉择。这里要清楚无误地说明一点:那些仍然相信,或至少愿意忍受主教们不断重复他们理解并承诺会处理问题的人,才是自甘受骗的傻瓜。
如此,人们决定在厌恶和伤心之中离开曾经是他们生命一部份的教会时,那实在不只是可以理解;按其意愿来说,其实是值得欢贺。加入他们的行列是吸引的,因为他们的榜样引伸了一个问题:「为何留下?」
然而,当阅读那些「我为何离开」的文章,或者加入相关谈论时,我因一个不常见的缺乏而震惊。在为数令人惊讶的案例中,我们可以把「天主教会」这几个字换上一个政党或联谊组织的名字,而无需作出额外的编审。
作者们谈及天主教会;谈及他们以往的忠诚;谈及性侵案件;谈及对事件所作的隐瞒;谈及背叛,但却不经常提及耶稣基督。他们绝大部分都没有说明,他们离开天主教会,是为了移除认识和靠近基督的阻碍。
他们的文章好像缺乏了他们的观点,究竟离开或留下会为他们带来甚么。而这种缺乏应该是信仰中最基本的元素,就是与主基督的关系。有些人是活跃的天主教徒,但有可能相信,他从未跟从基督的带领。
这是为甚么?要对他们抱怨并非难事,但我质疑是否错在他们。事实上,他们或许向我们展示一个我们在教会内未曾充分注意的问题,而这问题可能比性侵案件更糟糕,因为这问题是现有乱象的其中一个根源。
跟教宗方济各的对立可用以描述这问题。很大程度上,这次对立源于他没有执行教会一直注重的规矩和传统,而尝试辨明耶稣会如何回应不同的人。
当然,即使是粗略地认识福音的内容,都会得知耶稣并非一个紧守规矩和诫命的人。然而,天主教会看来却着重规矩(当中很多也没有依据基督的行动和教训),作为量度一个人是否忠信的准绳。
如此,很多人视教会为信仰的首要焦点。这看来是很多离开教会者的写照。但教会是一个场所,而非一个焦点。她应该如基督般行动,而不是一个执法机构。
诚然,包括教会在内,机构是任何人类努力的正常组成部分。于那些在不同程度上成功和失败,但勉力为当今世界而成为基督奥体的人当中,我们巧遇天主圣言、体验信友团体的生活,并分享圣体圣事和祂的召叫。
所以,纵然我因天主教会的管理层(不配使用「领导」的职称)而感厌恶和疏远之,但我没有与其他离教者为伍。教会从来不是最理想,或普遍来说,最有效的方法帮助我们与主相遇。然而,我却没有找到另一个方法。
我希望那些没有透过教会找得着祂的人,能在离开教会后遇见祂,就如我希望自己在留下时遇到祂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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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玛利诺会甘伟霖(William Grimm)神父,天亚社主笔,长驻日本服务。
【完】来源:《十字架报国际版》,天亚社编译。
Church is a locus, not the focus of fai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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