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共和国今天三月十七日庆祝建国,成为统一国家一百五十周年,教宗本笃十六世特别写了一封文告性质的长信,由圣座国务卿贝尔托内枢机主教于这天上午亲自携往意大利总统府,当面交给意大利共和国总统纳波利塔诺先生,表达圣座的贺意,同时指出意大利国家面貌形象的本质和在历史中形成的经过,也就是说:意大利国家的面貌乃根植于天主教传统;而意大利在进行统一建国运动中,天主教友为塑造国家的面貌作出了重大的贡献。至于当前意大利国家和教会之间的关系乃是健康的政教分离典范。
意大利和梵蒂冈圣座的关系密切得如同水乳交流,在历史更迭中不断有悲喜的交融。在这重要的机会上,教宗这封充满真挚和热情的信所谈的正是基督信仰,更确切地说,是教会对意大利国家面貌形成的必然贡献。
教宗首先指出:何止在一百五十年前,早在中古世纪天主教会便藉着教育、社会服务、艺术、以及伟大圣人如亚细西的圣方济各和锡耶纳的圣女加大利纳的作为,为塑造意大利的面貌形象提供了众所承认的巨大贡献。当意大利半岛遭到外力统治时,教会和信友仍然继续不断为这个面貌形象作出不朽的贡献。正因为有了这样的面貌形象,意大利这个国家才能继续存在,而且意识到自己是什么。教宗因此强调:十九世纪下半叶意大利完成的统一乃是国家先前已经拥有的明确和根基稳固的面貌所产生的自然结果。
十九世纪中叶意大利半岛正在进行统一运动,历史上称为意大利复兴运动。这个政治运动经常被视为反教会、反天主教的运动。教宗不否认其中也带有传统反教会的痕迹,但也不能不承认天主教徒对培养统一的国家的思想所做的重大贡献,例如焦贝蒂、罗斯米尼、曼佐尼、以及圣若望鲍斯高等人皆是。
意大利复兴运动和统一过程中出现重要的“罗马问题”,以及这个问题给意大利天主教徒带来的内心痛苦。罗马原是教宗国的都城,是教宗的驻在地,意大利统一运动占领了罗马,并在这里建都。于是,天主教徒既要忠于方才诞生的国家,又要归属于教会,其间到底何去何从,这就是意大利天主教徒内心遭撕裂的痛苦。教宗在致意大利总统的信中表示:即使在国家与教会之间曾有过冲突,但在成为统一的国家后,社会内部并没有发生任何对立,因为既然意大利社会中民间团体和教会团体之间存在着深厚的友谊,而且意大利国家的面貌形象强有力地根植在天主教传统中。再说,当时教会鼓励天主教徒不要涉足政治活动,于是教友们便倾注全力于社会工作中,为团结社会缔造凝聚力。
意大利统一后宣布罗马为首都,这当然与以罗马为中心的天主教会起了严重的冲突。就这点教宗在信中说:圣座固然要求它所应享有的完全自由和主权,却始终拒绝经由外界施加压力来解决罗马问题。事实上,圣座同意大利签署的拉特朗条约,给圣座开启了它为普世教会展开牧灵职务崭新又更具成果的时代。
教宗也提到意大利天主教徒对草拟一九四七年国家新宪法的基本贡献。就因为参与其事,意大利天主教徒开始在国家政治和经济生活中肩负重要的角色。基督民主党主席阿尔多·莫洛和维多里奥·巴谢勒教授的遇害,就是意大利天主教徒绝对忠于国家、献身社会公益、为国家成长付出的流血见证。今日,意大利天主教仍然为促进社会公益作出实际有效的努力,它照顾贫苦人士,以基本伦理道德价值滋养整个社会,使社会真正生活在民主、正义和秩序之中。
一九八四年意大利和圣座又签署了拉特朗条约修改协定,教宗在信中说:这项协定使意大利国家更进一步具有健康的政教分离生活。这就是梵蒂冈第二届大公会议所强调的:政教分离的体制要求教会和政府权限有别,但彼此合作以增进社会公益。
教宗为了庆祝意大利成为统一国家一百五十周年纪念而写给意大利总统的信最后表示:教会不仅仅知道它为了社会公益所做的贡献,也深切体会到它从社会所得到的一切。教宗又说:因为伯多禄宗座在意大利罗马,所以意大利国家始终感受到一种负担,却也是一种特殊的荣誉。说到这里,教宗祝福意大利全国人民,也感谢这个国家一直以来给与圣座的珍贵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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