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蒂冈新闻网)美国耶稣会士创办的《美国杂志》的主编和几位编辑11月22日在梵蒂冈的圣玛尔大之家采访了教宗方济各,谈及的主题范围很广,其中包括在乌克兰的战争、堕胎、性侵、女性在教会内的角色,以及梵蒂冈与中国的关系。
堕胎问题在美国已被政治化。教宗表明,任何一本关于胚胎学的书籍都说,胚胎在受孕不到一个月时已形成了器官和Dna,即组成基因的成分。换句话说,就是形成了人。教宗在此提出两个问题:为了解决一个问题而杀死一个人,这样做对吗?雇杀手来解决问题,这合适吗?
教宗说,“问题是这个杀死人的现实转变成一个政治问题,或者当教会的牧人进入一个政治性的范畴”。然而,“我们不该无视牧灵工作”。“一个主教是牧人,一个教区是天主忠信且圣洁的子民与其牧人在一起。我们不可将堕胎当作一个政治问题来对待”。
关于性侵问题,教宗表示,在对这种罪行的总体统计数据中,天主教司铎占了3%。有人或许会庆幸人数不多,但“对未成年人的侵犯则是滔天罪行”。教会作出的选择是“不遮掩”。由此,“透过司法程序和设立圣座保护儿童委员会来面对此事”。
谈到对乌克兰战争的看法,教宗说,“我谈到乌克兰时,谈到的是一个殉道的人民”。教宗说明,在战争爆发的第二天他就去了俄罗斯驻圣座大使馆,这对教宗来说是一个罕见的举止。教宗请大使转告普京,只要为谈判敞开一扇小窗口,他就愿意去一趟。外长拉夫罗夫回了一封非常客气的信,“这封信让我明白,当时没这个必要”。
教宗说,他与泽连斯基总统通过两次电话。他也打算去莫斯科和基辅,去的“不只是一处”。“我从未让人觉得我在掩盖侵袭行为”。教宗提到几位枢机去过乌克兰:切尔尼枢机去了两次;加拉格尔总主教曾在乌克兰待了4天;克拉耶夫斯基枢机去了4趟,都是随著装满援助物资去的。总之,“圣座的立场是寻求和平与共识。圣座的外交正朝著这个方向运作,当然,也总是乐于进行调停”。
许多女性因不能晋铎而感到痛苦。对这个问题,教宗指出,在教会的生活中有职务幅度、教会幅度和管理幅度。因此,这里有3项原则,前两个具有神学性质,管理则没有这种性质。我们称职务幅度为伯多禄原则,但教会的运作不能只靠这个原则。教会是净配,是女性的,我们称之为玛利亚原则。
“女性为何不能接受祝圣的职务呢?”教宗说,这是因为“伯多禄原则没有为此提供空间”。“我愿强调两个神学原则,即伯多禄原则和玛利亚原则,形成教会的是这两项原则。在这层意义上,女性不进入圣职生活并非一种剥夺,不是的。女性的地位更为重要,我们仍必须在玛利亚原则的路径中增强女性的地位”。
与中国签署的主教任命协议受到了批评。教会内和政界的一些人说,在中国人权问题上保持缄默正在付出巨大的代价。教宗回答说,这“不是说或不说的问题。事情并非如此。实际的问题是对话还是不对话。能对话就尽量对话”。教宗提到在教会现代阶段的一位人物:卡萨罗利(Agostino Casaroli)枢机。
这位枢机在他的《忍耐的殉道》一书中记述了他在东欧开展的工作。在共产时期的冷战中,保禄六世和若望廿三世两位教宗派遣他到中欧国家重建关系。这位枢机逐渐与那里的政府对话,尽其所能,慢慢地得以在那些国家重新建起天主教会圣统制。
教宗说:“我脑海中浮现这种情况,并不总是能够任命最佳人选作为主要城市的总主教,而任命与政府达成协议的人选倒是可能的。因此,对话是最佳的外交途径。我选择了与中国对话的道路。这缓慢,有反弹,也有成绩,但我找不到其他的路。我想强调的是:中国人民是很有智慧的人民,值得我尊重和钦佩。”
教宗接著表示,他设法对话,“因为我们不是去征服一国人民,不是的。那里有基督徒,他们需要我们的关注,好能成为优秀的中国人和优秀的基督徒”。
教宗提到卡萨罗利枢机另一个美好的故事。他那时在周末时常去少年管教所探望青少年,这是他的使徒工作。在和若望廿三世最后一次见面时,他汇报了与中欧国家谈判的进展,以及如何把身在布达佩斯美国大使馆的敏真谛枢机接到罗马。离开时,若望廿三世请卡萨罗利枢机问候管教所内的青少年,说他不会遗弃他们。
教宗方济各感叹道:“在这两位伟人的心中,去监狱看望青少年,以及与布拉格、布达佩斯或维也纳建立关系都同样重要。他们是伟大的人。这些事反映了人的全部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