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十二月,在教宗方济各访问孟加拉的前几天,该国一名神父离奇失踪,事件最近出现了一个让人邪恶的转折。
还记得当日,警方发现神父的电单车和关掉了的手机时,他们怀疑华尔特.罗萨里奥(Walter William Rozario)神父遭激进伊斯兰教徒绑架。
但经警方调查后却发现,这名四十一岁的司铎涉嫌与多名女性发生关系,当中至少有一名十八岁以下的未成年少女。而在孟加拉,同意性行为的法定最低年龄为十八岁。
博拉格拉姆警察局的赛卡特.哈桑(Saikat Hasan)督察告诉天亚社说:「从我们的盘问和调查结果来看,我们可以证实有五名女士及一名未成年少女,曾跟这名神父有非法的肉体关系。而承认跟神父有暧昧关系的女性当中,有一人是正在大学读书的十七岁少女。」
罗萨里奥神父是万福童贞玛利亚教堂的助理司铎,也是博尔尼圣类思教会中学的代校长。博尔尼是在孟加拉北部的诺多尔区内。他去年十一月廿七日失踪前,正参与筹备教宗到访孟加拉的工作。
警方于十二月一日,在离诺多尔区约四百一十公里的锡尔赫特市郊,找到这名神父。据称,他从绑匪处逃走出来,并曾致电自己的兄弟求助。
不过,诺多尔区警察局长翌日在一份新闻简报中表示,罗萨里奥神父没遭绑架,而是试图逃避个人的心理困扰。
在寻找神父的四天里,博拉格拉姆警方根据在神父房间中找到的两部手提电脑,以及多张电话卡的资料,盘问约二十人,当中包括十一名女士及数名未成年少女。
其后,他们盘问罗萨里奥神父时,发现他私吞学校公款,作为给那些涉嫌跟他有不当关系女子的「掩口费」。
警方表示,从一名十五岁女孩的手机纪录,有证据显示这名神父向她发出「淫亵短讯」,包括多次表示「我爱你」。
哈桑表示:「这名少女没承认曾跟神父有肉体关系,但就承认神父有天曾吻她的咀唇。」
警方找到罗萨里奥神父后,把他押送到首都达卡,并于十二月二日把他送往诺多尔警局。
神父在接受盘问期间承认没遭绑架。而根据天亚社看过的一份警方于十二月三日录取的口供,发现神父指称有人企图勒索他,令他心理受创,因而离家出走,躱藏起来。
哈桑指出,这名神父承认与四名女性有肉体关系;当中一名廿八岁女子,是始于二零零八年十二月卅一日他晋铎后的数月内。
数名拉杰沙希市的天主教徒对天亚社说,在二零零九年,他们曾有几个晚上,看到这名神父在一名二十岁叫罗伊(Roy)女子的住所内。
罗伊接受警方盘问时承认,存有跟神父拍过的亲密照,并即时向警方展示。
哈桑说:「而最近,罗伊相信神父欺骗她,故她也试图欺骗神父。而这名神父因为害怕,故去年给了罗伊二十万塔卡(约二千三百五十美元)。」
哈桑续说:「这笔款项,一半来自他任职校长学校的资金;其余是向主教基金借来的。而似乎这名神父是要向她支付掩口费,以免她披露跟自己的关系。这也是神父失踪背后的主要原因。」
连串指控
十六岁、圣类思中学前学生玛利亚(假名)说,二零一七年十月,作为代校长的罗萨里奥神父,答应给她一些学校活动上她跳舞的照片,她便到了校长办公室。
她忆述,但这名神父在向她递上照片时,突然紧紧握着她的右手。她向天亚社说:「我当时很惊讶,立即挣脱,并直接跑回家。」
玛利亚回家后,跟姊姊贾斯曼(假名)谈起事件。贾斯曼着她要避开这名神父,因为她也曾经听过很多人提及这名神父跟多名女人及未成年少女有非法性关系。
玛利亚说:「自始我对他非常警惕,总跟他保持着距离。」她又说,这名神父已不是第一次对她作出「不寻常的亲近」。
去年八月,罗萨里奥神父曾在一次电话对话中问玛利亚,她的家人会否接受一名神父作为他们女儿的「贾米」(新郎)。
玛利亚说:「我觉得他这样问既奇怪又可笑,故没认真对待,我想他一定在说笑。」
她还说:「他通常会打电话来,问我学习情况,并邀请我参加学校的文化活动。我经常以尊敬的态度看待他,只视他为神父及校长。」
据多位要求匿名的教师及天主教友向天亚社透露:「另一学生玛大肋纳(假名),与这名神父有『不寻常的关系』。」
但玛大肋纳向天亚社澄清:「他既是神父,又是我们的校长,更是天主教青年学生会的主任。而我是本地基青会分会的主席,因着不同原因和场合,我有需要跟他沟通。如果有人对此说闲话,会让我感到很困扰。」
警方从未公开那名涉嫌跟神父有性关系的未成年少女的名字。而这名少女起先同意接受天亚社的访问,但之后她并未在约定的时间出现,及后更失去了联络。
达味(假名)是圣类思中学高年班的教师,他说去年的一个假期,因私人理由他回到学校,却看到玛大肋纳在神父房间。他说:「那刻,我感到不寻常及讨厌。」
他声称,这名神父跟年青女子及女孩有不道德关系,在镇内已是公开的秘密,但多年来,大家都保持缄默,因为害怕遭教会的反弹。
他对天亚社说:「我知道这名神父很喜欢年青女孩,尤其擅长跳舞和歌唱的。我试图不理会这些事,因我对别人的私生活没兴趣,只是别人跟我谈起,我才注意到。」
神父回应
虽然,神父目前否认曾向警方承认的一切指控,但却不去挑战「环境证供确立的真相」,选择保持缄默。
他解释:「我不想去挑战,或作出解释,因为只会为我带来更多问题。我已跳出一个恶劣的情况,不想再回望它。我现在只想重新出发,履行我的司铎圣职。」
罗萨里奥神父说,他会尽快归还从学校资金挪用的款项。
他于五月廿六日接受天亚社访问时声称,他去年失踪是因为抑郁症,并否认曾跟女性及未成年女童有任何肉体关系。
他说:「我在警方问话期间,心理受着创伤,在压力下,被迫讲很多事情,还要承认跟她们有亲密关系,但我没有跟任何人有肉体上的关系。」
该名神父强调:「我没有违反我司铎生活的独身圣愿。」
这名神父拒绝回答,曾否吻过当时读初中三年级的玛大肋纳,或向她发出色情手机短讯。
他又否认曾跟罗伊有过肉体关系,但就表示,在她威胁要在网络上发放他的裸照并勒索他后,他曾在二零零七年给了她一笔钱。
这名神父说:「在数码年代,伪造照片是有可能的。若她真的发放她声称拥有的裸照,我的司铎生涯就会有危机,故我想给她钱,阻止她这样做。」
自去年十二月获警方寻回后,罗萨里奥神父在拉杰沙希教区赫瓦斯.罗萨里奥(Gervas Rozario)主教的主教府已住了几个月。孟加拉约有卅五万名天主教徒,有六万人住在拉杰沙希教区,而博尔尼也属于这教区的。
主教已成立一个敎区委员会调查案件,但委员会的发现至今仍未公开。
去年十二月至今,罗萨里奥神父一直没再回到波尼。今年二月,他更获委任为拉杰沙希教区善牧主教座堂的助理司铎。
四月底,他甚至获派往偏远地区,在锡拉杰甘杰区的古尔塔万福玛利亚天主堂,担任代主任司铎两个月。
而他之前担任圣类思中学代理校长一职,至今仍保留着。
主教回应
赫瓦斯主教是孟加拉主教团副主席,他向天亚社说,他有「责任维持公义,为每个相关人士做正确的事。」
他说:「我正等待着警方能否找到甚么地方是违反国家法律的;但他们似乎找不到任何东西可以入他的罪。」
他续说:「当时我也要求堂区神父展开调查,但他也找不到任何严重情况足以要罗萨里奥神父辞职,但却发现有多宗涉及轻率行为的案件。」
他又说:「我也曾多次跟神父谈过,但他否认曾经违背独身圣愿。」
赫瓦斯主教并忆述,这名神父在去年十二月曾声称,警方把他逃避心理压力而失踪的事件「炒作成一个故事」。
这位主教说:「罗伊跟她的伊斯兰教徒男友密谋加害这名神父。神父的做法也很愚蠢,没寻求其他人的帮助,而私下给她钱。」
亚洲的「大雷雨」临近
哈山督察表示,警方无法检控罗萨里奥神父,除非有受害人或其家人肯作出正式投诉。
天主教徒人权活跃分子罗雪琳.科斯塔(Rosaline Costa)曾是修女,并曾担任人权组织「孟加拉热线」的执行主任。
她表示,神父涉及不道德行为的事件,在孟加拉这个普遍贫困的国家时有发生,只因该国天主教徒普遍教育程度低,且害怕教会当局。
二零一七年已移居纽约的科斯塔说:「我知道很多(神父)曾经涉及这类不道德行为,但在大部分案件中,主教及副主教都压制媒体以维护他们。而儿童很少为自己发声,因为在大多数情况下,他们根本不懂得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到底是甚么一回事。」
她指,侵犯者会以金钱及外国旅行作为报偿,使未成年女童噤声,而可以看到,很多这些女孩主要是来自穷困或有急需的家庭,故较容易堕入神职人员的圈套。
科斯塔称:「我知道有一名外国神父,经常利用支持贫穷女童教育及资助她们结婚为借口,只为得到她们身体作回报。」
孟加拉法律对虐待儿童的人士,处以严厉惩罚。
艾诺萨利斯肯德拉位于达卡的法律援助及人权组织,其副主任兼维权人士尼娜.戈斯瓦米(Nina Goswami)指出,根据二零零零年的《防止妇女及儿童受压迫法》,任何虐待儿童人士一经定罪,可被判十年至终生监禁。
戈斯瓦米向天亚社说,现时并无法例定明对隐瞒虐待事件者的刑罚,但是法院可根据案件的串谋程度作出各种判刑。
然而,在孟加拉这个保守国家,以及基本上拥有宗教信仰的社会,未成年人及他们的家人很少会站出来控告侵犯者,更遑论跟宗教人士打一场法律战。
科斯塔认为,儿童性虐丑闻曾使欧洲、美国及澳洲的天主教会震惊,这也可能在亚洲爆发,不单只是在孟加拉。
她补充说:「我不认为孟加拉的天主教团体,会跟欧洲、美国及澳洲的相距太远。当这方面的事情被揭露后,它将会像一枚炸弹爆发,或一场大雷雨的到来。」
【完】天亚社英文特稿:
Bangladeshi priest accused of sexual relations with women and gir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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