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教友整天鱼贯进入西贡赎世主堂。他们有些在圣洗池停下并划上十字圣号,有的在圣母岩前默默地祈祷,也有的为了金钱、家庭等问题静静地向神父求助。每个下午,告解亭都有排队等候的人。
江若瑟(Joseph Giang)神父说:“我来到这教堂已经四年,人数每年不断增加。”
他说:“天主教在越南现在发展得很好,有所进步。当然,有些地方阻碍天主教活动,希望抑制它。但这问题不大。”
今天充满活力的教会生活,既证明了天主教在这个国家的力量,也反映出教会还必须小心翼翼地走它的路。虽然年轻教友惊叹教会的开放和发展,但年长教友还记得隔壁的公立学校曾是教会的一部分;另一边的公共泳池曾是教会的财产;教会在国内曾是最有影响力的机构。
六十一岁教友玛利亚说:“从前,这里整个地区只是泥土。我们现在坐着的地方原是沟渠,它真的很臭。越多人来到这里,便有更多神父发展这里,但那是一九七五年前的事。如今,他们只能发展一点点。”她正如许多堂区教友一样,只愿透露圣名。
对胡志明市的老教友来说,西贡沦陷不只代表在生活上的断层,宗教亦然。问及这种情况是否正在改善,他们总是指在法国的统治下和独立后二十年的半民主时期,才是天主教最繁荣的时期,特别是在具争议的吴廷琰总统政权下。吴是天主教徒,在倾向宣扬天主教的同时压迫佛教,成为了他失败的原因。
天主教最高峰时期一度是越南最大的地主。在北部一些省份,超过四分之一人口是天主教徒,而且教会具有重大影响力。
自一九五四年共产党掌权后,估计七十五万天主教徒迁往南方,人口迅速膨胀。在吴廷琰统治下,天主教徒出任政府官员的数目是其余人口的一倍,据历史学家安多尼.若瑟(Anthony Joes)说,迁移后,七个西贡人中就有一个是天主教徒。
这种优势在七五年四月北越取得南越控制权后便彻底改变了。传统的共产主义只给宗教很少的空间,那些与殖民主义有联系或有反对“越南独立同盟会”情绪的,空间就更加少。
残酷镇压
结果是残酷和即时的。一位耶稣会士向天亚社忆述,十二名会士有一半被判入狱。
政治科学家阮美景(Nguyen Van Canh)于《在越南共产主义下:一九七五至八二年》写道:“新政权马上采取各种措施对付南部天主教团体。在越南,新的政教关系是要求天主教会支持党的路线,甚至在教会事务上。”
阮氏说,逮捕和骚扰变得普遍,工作规定了时间,用以阻止人们参加弥撒,而且在难管的社区和教会进行反天主教的突击扫荡。
多年来,随着越南开放,此类侵权行为已日渐减少,但却从未停止。
两名年轻天主教活跃分子因企图推翻政府服刑四年后,于今年八月再次被捕。除了他们,差不多同期被捕和被判刑的至少有十五名活跃基督教和天主教徒,并被广泛视为诬告的指控入罪。
在一三年,十四人举行和平抗议或呼吁言论自由后,被判入狱三至十三年。人权团体指出,在高原地区,基督教和天主教徒日常和长期受到迫害。
即使是非常温和的活动,都受监测和控制。直到今年,一群跨宗教领袖定期在赎主堂会面,讨论他们面对的挑战;据一名成员指出,由于警察认为有些出席者不是政府批准的人士,所以他们现在不得不四处转移阵地。
因公开讨论宗教仍然敏感而不愿具名的一位耶稣会领袖说:“在文件上,宗教是自由的,但在现实中是受到控制的,尤其在农村地区。建兴教堂或做一些(基本)的事情都不容易。”
若翰是西南部安江省一位活跃教会成员,他说堂区教友在试图开展农村工作时经常都面对问题。
他说:“在西宁省,有很多不同族群,如果我们传播宗教给他们的话,将会是个问题。这不是不可能,但我们很难在村寨举行弥撒。如果村庄要举行弥撒,他们必须提交文件,向地方政府申请通过。现在这做法越来越流行,但是程序很慢。”
尽管行政延误,若翰坚称情况几十来已大大改善。在八十年代,他忆述,天主教徒进入偏远村庄经常当场被截停和拘留。他年轻时曾见到来访神父举行弥撒后被逮捕。他说:“现在不至于那么糟糕。”
宗教蓬勃
即使侵权和政府的骚扰在高地尤为盛行,一些天主教重镇都能蓬勃发展。在一些村庄,传教的起源可以追溯一个多世纪以前,政府的临在就显得比较不显眼。
玛利亚.克利恩(Maria K’lien)说:“从很久以来,我的社区大多是天主教徒。”她属于少数的孤峰族成员,去年从中部高地搬到胡志明市工作。“在我的村庄,他们正在建兴教堂;政府没有找麻烦。”
胡志明市廿三岁语言学生德兰说:“农村教堂的增长,使教会激增。这变得流行,因为很多人来到和加入天主教会。从前在乡下只有少数人是教友,但现在越来越多人入教。”
【完】天亚社英文新闻:
For Vietnamese Catholics, a delicate balan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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