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主教在线讯】香港教区徐锦尧神父日前发出一封邮件,就陈日君枢机近期的质疑做了澄清。天主教在线获得徐神父的同意刊登此文。以下是徐锦尧神父的澄清全文:
陈日君枢机《徐锦尧神父,你究竟怎么看教宗的角色?》
(黑色字体是陈枢机原文,红色下加线是徐锦尧神父的回答)
公教报(三月廿四日)信仰栏有徐神父的文章《教宗辞职,反省教宗角色》。
引起他反省的是“教会曾有三年没有教宗的纪录”(三年可以没有教宗,那末教宗是可有可无的了?!)
徐:陈枢机,我并没说教宗可有可无;我只是说教会曾有一段“三年没有教宗”的历史事实。难道教友知道多一点点历史也有害处?
后来他又综合一篇文章《再见,本笃十六,他是伯多禄,不是基督》
徐:这是天亚社的文章,不是我写的。
及一些网上对那文章的反应。以下就是他“大公无私”的结论 :“教会是从来都有两派的……(而且)都存在着南辕北彻的两个极端”,包括胡枢机和陈枢机对大陆教会的态度(两个极端?)
徐:是的,教会无论在历史上或在今天,对许多问题都存在两极的看法。单就对中国和中国教会的态度,就有不少人和陈枢机取态不同,包括:
1.胡振中枢机对大陆比较友好,他以香港主教身份第一次向教宗述职时,还把我们教研中心的大陆工作算上了(其实汤枢机和陈枢机本人亦曾长久支持教研的中国工作);
2.以前罗马传信部枢机和国务卿枢机对中国也比较友好;
3.圣母圣心会的韩德力神父更是对中国十分十分的友好;
4.最近有关“占领中环”的取态,汤汉枢机和陈枢机也不一样,汤枢机取态比较温和;
5.有关陈枢机获黎智英二千万元捐款一事,香港教区第一时间澄清并不知情,当时的汤主教在《明报》上还自嘲说:“自己只系(是)低级主教,怎会知道高级过他那么多的陈日君枢机做紧乜 (在做什么)?”
6.陈枢机自己对中国态度也只是自2009年起才极端起来的,09年前他是宽容多了。例如:他多年来都来教研中心给国内修女们上半天的课,请修女们吃饭,给修女们零用钱……。
“历史的教训是,许多事在事过境迁之后,就显得如非多余,也属不智。”(各五十大板?)
徐:如果大公会议开在三百年前,容许祭祖敬孔,就不会有礼仪之争,中国也许会变成天主教国家!教会正是没有“以史为鉴”吸取礼仪之争的教训,才陷入今天内外交迫的困局。一百年后,我们的子孙一定也会奇怪我们今天在争什么?究竟有什么超级重要的东西竟然可以让我们牺牲爱德和福传?
“至于大陆的地上地下教会,因为对教宗角色的不同理解也影响了他们自身的教会意识和使命,……无端的分裂了半个世纪,…… 教宗无论多么重要,都要把他放在适当的位置上!”
徐:我说教宗在教会内该有一个“适当位置”,这也有不对?
天啊!我们几百万的同胞竟然这么胡涂白白牺牲了半个世纪的大好时光,而祇因为他们对教宗的角色有了不同的理解!?
徐:我们确实是牺牲了大好的时光和大好的福传机会。请和基督新教比较一下:1949年时,中国天主教徒已有300万,基督新教徒只得70万;今天?我们在800万与1200万之间,基督新教最少已有5000万甚至7000万了。我们才增加了三、四倍,他们却增加了差不多一百倍!同样的中国、同样的政府、同样的处境,为什么差距大得那么厉害呢?这还不够激起我们深刻的反省和忧患意识吗?
那末请教徐神父;他们应在怎样的理解上合一起来呢?要把教宗放在什么地位上才适当呢?
徐:教宗的首席权主要应体现在他要领导整个教会去认识福音、传扬福音、生活福音、成为福音;不要让法律凌驾一切。而即使是法律,教会还有一个法中法,就是“人灵利益是最高的法律”(Salus animarum, summa lex)
是不是祇承认他是精神领袖,在祈祷中提他的名,也可叫两声教宗万岁,但不必承认他有权管理在中国的教会,让中国教会独立自办、民主办教、自选自圣主教?
徐:我在拙文中并没提过这些,而且是从来都没有!陈枢机,请别冤枉我或暗示我有这些主张。
是否你以为祇要地下团体全体投入地上团体,那末,天下太平皆大欢喜?
徐:我在拙文中也没提出如何面对地上地下的分裂或如何修好。
难道你不知道地上团体是一个被奴化的团体,现在根本是无神政权在办教?徐:我没有被大陆的政治宗教情况吓坏、影响和束缚,我只尽力做我该做和能做的,即是要全心全意全力去福传:在顺境中福传,在逆境中也福传。我在大陆,光是《耶稣是谁》,《信仰是什么》,《突破困境》,《不必再无奈》,《以主为基,以人为本》,《耶稣教人面对忧虑》等福传书籍,就印行了四百六十万册(4,600,000册),《正视人生的信仰》也36万册。这些对在大陆的福传有很大的帮助。
难道你没有看见安树新主教到了地上一直被政府牵着鼻子走?你不知道所谓主教团在宗教局局长王作安先生主持的会议上,竟罢免了教宗任命的马达钦主教?
徐:陈枢机,你怎么好像也把这些算在我头上?我的文章并没有说这些啊!你暗示这些,是否想给我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徐神父,下次有辞职的教宗向教民辞别和新教宗的就职典礼,我愿意为你筹募机票,让你去到伯多禄广场上体验一下,全球的天主子民和世界的权贵怎么样理解教宗的角色!
徐:我在罗马传信大学四年,这一切都看过很多很多了;有一次教宗在伯多禄大殿作弥撒,我还作了琴师弹奏大殿中的管风琴呢。我是拥护教宗的!
我也建议在教宗就职典礼结束前,在伯多禄广场的银幕上转播北京对教宗的警告:“不要干涉我国的内政!”并向大家保证这讯息不是从外星来的!补充:徐神父有一点却讲得对:“拥护教宗的最重要内容是学习他所领导的大公会议精神和他给教会的通谕”。
徐:谢谢枢机承认我所说“拥护教宗的最重要内容是学习他所领导的大公会议”,但我看大公会议最最最重要的一句话是:“教会应是天人合一和人类合一的标记和工具(教会宪章)”。这是凌驾一切的教会宣言。我们要接受这话、活出这话、为这话而奋斗,让教会早日合一、人类早日合一!
我想徐神父应该发觉本笃十六世的通谕里常坚持真理和爱德的平衡,
徐:对!要平衡!平衡!平衡!灵魂与肉身平衡!信仰与生活平衡!理想与现实平衡!普世与本地平衡!传统与创新平衡!但在大陆教会中,我却看不到这些平衡或真理与爱德之间的平衡。我看到的是你死我活的斗争。过去三年,我也曾邀请三个地下教会团体来我们教研中心受训十五天,他们告诉我,连地下教会也有分成几派而你争我夺的,何况是地上地下之争?
并警告我们不要屈服于“相对主义”的霸权 (dictatorship of relativism)。
徐:我也不相信“相对主义”,我热爱教会,以做神父为荣,以福传为乐。我坚持要活出圣经精神、接受梵二理想和中国文化的熏陶与启发。我善用以上一切去“正视人生”,这叫“以主为基,以人为本,以史为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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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说:予岂好辩哉?予不得已也。《孟子.滕文公下》
附:
教宗辞职,反省“教宗”角色
徐锦尧
都说教宗是教会不可或缺的“舵手”,可这伯多禄的船却因教宗的辞职忽然好像没有了掌舵人。翻开教会史,她还有一段自1268至1271年间,几乎长达三年没有教宗的纪录。这些都正好给我们一个反省“教宗”角色的机会。
最近天亚社刋出了一篇加拿大自由撰稿人耿庆文的文章《再见,本笃十六——他是伯多禄,不是基督》,内容十分激。
文章认为教宗是在“教会多事之秋;教廷内部权力倾轧、政风败落、人谋不臧;邪恶和腐败;权斗和利益之争”当中,才在“身心交瘁,孤立和孤独”中辞职的。但他也认为“本笃十六是一位勇者。他一举扫除了环绕教宗牧职的神秘感,而换之以务实性。今后继位的教宗们,必须要有能力确实地执掌宗座权能。”
一石激起千重浪,我浏览网上反应,就有如下几点:
“怎么感觉这篇报导有点像是反教会者的大作。尽管好多事实是不可遮掩的,但终究没必要登载这么犀利讨伐的文章来戳Church的脊梁骨,看了很反感。”
“满嘴的某党国造谣的口气,误导我们地球人啊!”
“他是伯多禄,不是基督;但他是基督的代表,他拿着天国的钥匙。”
“教会有问题不是大麻烦,被戳脊梁骨也不是天大事,你去逃避,结果被抓了才是大大的麻烦!愿教廷能越变越好。”
果然,教会是从来都有两派的:教父初期的异端与正信之争、中国清朝的礼仪之争、胡枢机与陈枢机对大陆教会态度之不同,乃至今日对教宗的看法等等,都存在着南辕北辙的两个极端。
历史的教训是,许多事在事过境迁之后,就显得如非多余,也属不智。中国教会为了争论祭祖敬孔,闹出了礼仪之争而导致康熙以还的禁教,平白丧失了中国成为“天主教国家”的机会。当一九六四年,保禄六世和东正教同时宣布取消天主教与东正教在公元1054年公布的彼此“绝罚令”时,九百多年来的互相敌视仇恨才一笔勾消;期间双方因为分裂而受的害,只有天主才能数得清了。
至于大陆的地上地下教会,因为对“教宗”角色的不同理解,也影响了他们自身的教会意识和使命:本来是“天人合一与人类合一的标记和工具”(教会宪章1),却无端的分裂了半个世纪,不仅对人类合一无助,连教会自身的福传大业都耽误了。
教宗无论多么重要,都要把他放在适当的位置上:带领教会走向基督、共同建设一个友爱的天国。而拥护教宗的最重要内容是学习他所领导的大公会议精神和他给教会的通谕。我好想问的是:愿意拥护教宗的人,对梵二文宪和教宗通谕究竟阅读了多少?掌握了多少?实践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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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写了这篇文章,却惹来陈枢机在他的“部落格”上的大骂特骂。当时就有人附和他并留言对我批判:“可悲的徐神父”、“不知所谓的谬论”、“徐神父是否一团一会的,是否港区人大的地下会员”……。
2.陈枢机曾多次用自己的真名在公教报上公开骂我,包括说我“反对胡枢机、分裂教会”、“应快些回头,教区的容忍是有限度的”等等、等等。我估计,相信枢机的人应会远远多于相信我这个卑微的神父。所以陈枢机对我恶劣的评价一定会深深刻在不少教会人士的脑海中。
3.不知是不是由于枢机的示范,公教报许多人都会淋漓尽致的骂我。2010年末的公教报“读者心声”便这样攻击我:“徐神父崇拜马毛,比崇敬造物主有过之而无不及……鞭打耶稣,莫此为甚……徐神父文章表面上满是伦理道德,但其实骨子里一直用他的糖衣毒药来荼毒入世未深的教友……在港穿着神父袍而扮演文革时的妖孽来惑众,来鞭打我们的主耶稣……”
4.经过这些有理无理漫骂的其中一些结果是(下面举三例,其实远不止此数):
A.我有一次在加拿大一堂区布道时,该本堂神父对我很有意见,几乎反对我
借用他的圣堂。我们都不相识,他对我的印象是从公教报来的。
B.一位和我很熟的星加坡教友来教研避静,一位上水堂区教友警告她:“别
找徐神父,他是一个反骨仔”。
C.在教区一次颇重要的聚会中,讨论应否邀请我作某事时,有人激烈反对我
并公然说我是“左仔神父”。
5.我个人的名誉本来不要紧,因为“审判我的自有天主”;孔子也说:“知我罪我,其唯《春秋》。”(孟子:滕文公下)。但因为我热衷福传,而人格问题会影响福传的效果。所以为了天国和福传,我不能不为自己辩护。
6.我爱教爱国,并以作神父为荣,我从来都只有一个身份:“香港中国天主教神父”;我绝不是什么地下党员之类,也从没和任何政治势力混在一起,我也从未收受过任何政治和经济上的利益。我只想效法耶稣:宣传福音、生活福音、成为福音。我深知,一旦宗教和传媒,政治,金钱,权力混淆不清时,恶果不堪设想!
7.这次通讯(本文及回答陈枢机)只发给我个人通讯簿中的朋友,暂未想公开。如果各位明白我和支持我,我会很感激;如果各位在毁谤我者前为我辩护,我会更感激;如果各位把这两篇文章放上你们的面书或部落格,我不会反对。
(徐锦尧神父2013年4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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