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8日,内蒙古包头教区卸任教区长、已年届95岁高龄的边振方神父,不顾年老体衰、冒着高温酷暑,往返千里,探望、慰问了老友,已年届90高龄的——集宁教区刘世功主教。两位耄耋老人的亲切会见很可能成为最后的握手。
得知可敬的刘主教已经病入膏肓的消息,老神父夜不能寐,思潮起伏,久久不能平静。从两人在解放前绥远教区修道院开始相识、相聚、相交达70多年。往事一宗宗、一件件,历历在目。萦回脑际。同学时期:两人都怀着终身侍奉真主、救助人灵的远大抱负;教会低潮:两人义无反顾、不忘初心,分别于53年和56年光荣晋铎;文革动乱:两人在不同地点身陷囹圄、遭受磨难,两人都坚贞不屈,誓死捍卫信仰;改革开放:两人都挺身而出,积极恢复教会。边神父没有忘记,为恢复包头教区女修会,刘主教从他牧灵的乌盟地区,选送十几位立志为基督奉献自己青春的优秀女青年给时任包头小巴拉盖本堂的边神父,使包头教区圣母圣心婢女会成为内蒙古第一个恢复的女修会;边神父不会忘记,老主教无论是当神父还是当主教,都一如既往地关怀着、爱护着这些他亲自挑选的孩子们,无论是她们入初学、还是发暂愿、发永愿都亲自来到包头祝愿她们、祝福她们;边神父不会忘记,包头单列为独立教区后,有了从修道院毕业可以被祝圣为司铎的接班人,刘主教和他一样无比喜乐,亲自来包头祝圣他们;边神父不会忘记,改革开放后他克服种种困难,在全内蒙古率先建起了第一座天主圣殿——小巴拉盖天主堂,刘主教和他一样高兴,亲自来祝贺圣殿落成;边神父不会忘记,在包头教区另一位老神父范路易和自己先后晋铎六十周年金刚庆的时候,刘主教满怀喜悦的心情来祝贺他们;边神父更不会忘记,去年的3月23日,他们的老同学——范路易神父蒙主召唤、回归天乡,又是刘主教拖着病体,来包头主持范神父葬礼。那时,两人相约——“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继续为主做工,直到被天主召回的那一天。”两人久久相拥、恋恋不舍、彼此勉励,好好活着,争取超过百岁。老神父又想:“主教小我6岁,怎么就得了不治之症,要先我而去呢?”老神父明白:“不管寿数是长是短,都是天主最好的安排。我一定要见主教最后一面,去看望他、感谢他、安慰他、鼓励他!”
包头教区的神父、教友和老神父的亲属明了他要亲自探望刘主教的愿望后纷纷阻拦:“神父这么大岁数了,毕竟是老态龙钟、步履瞒颤的老人;又是天气炎热,路途遥远,包头到集宁往返1200里,您受得了吗?您多为他祈祷就行啦!”可神父说:“天主一定会照顾我,成全我!”大家看神父一再坚持,就认真评估了一下老神父目前身体状况,并研究了具体措施,邀请教友张挨亮大夫随车保驾。
一大早,一辆载着老神父、修女、教友和他的亲属的一行七人的商务越野车,在祈求天主和天上母后玛利亚庇护照管的祈祷声中,向着太阳升起的东方——集宁市出发了。一路上,一向沉默寡言的老神父显得格外兴奋。仍在不停地唠叨着他和刘主教的友谊,以及主教对包头教会发展所给予的关心、支持和帮助。反复强调:“刘主教对我们包头有恩啊!你们千万不要忘记。”
正在昏睡中的刘主教,得知边振方老神父要来集宁看望自己,好像一下子清醒了很多,断断续续地对身边伺候的修女和教友说:“好!好!上午我不见别人了!养养精神,等着边神父吧!”
终于,紧张行车四个多小时后,商务车缓缓驶入集宁主教府院内。早已等候的集宁神父、修女和教友搀扶着边老神父,立刻进入主教病房内。
主教在人们的呼唤声中,勉强睁开了眼睛,当看清了面前的边神父时,眼里立刻放出一束光芒,手动了一下,楠楠地说:“啊!啊!老朋友啊!我们有特殊的感情!”边神父眼含热泪,激动地说:“主教,我想您啊!”老神父紧紧握着主教的手。——一双为福音传播救人灵魂,同呼吸、共患难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两颗为教会的发展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心跳在一起。边神父凑到主教耳旁轻轻地说:“主教,天主爱你呀!保守了您的信德!也拣选了您,让您做了主教,您没有辜负天主的期望啊!包头教区感谢您啊!您为包头教区做了那么多事,我们心里都记着哪!我们共同为天主奋斗了几十年,将来在天堂上还在一起!”主教明白了边神父的鼓励,使劲点了点头。又楠楠地不知说什么。已经连续伺候主教多日的修女明白了主教的意思说:“主教要降福大家。”老神父立即虔诚的趴到主教前,主教把手伸到老神父头上,降福他。在场的神父修女和教友也没有放过得神恩的机会,依次跪俯主教面前,接受这位圣德满溢的老人的祝福。虽然听不清主教口里说的什么或念的什么经文,但主教病榻周围的十几位神父,修女,教友和主教亲属无不感受到天主大恩的临在,感受到主教在临危之时仍然向一位慈祥的父亲一样温暖着大家,关爱着大家。很多人都是激动万分,热泪长流。
边神父握着刘主教骨瘦如柴的手,久久不愿意松开。神父们想到边神父如此高龄老人,心情过于激动恐怕有什么后果,劝说着,连拉带抱的总算将他们分开,可神父仍然一步三回头,不忍离去之心溢于言表。望着颤颤巍巍的老神父背影,刘主教的目光一直没有移开。这一感人瞬间可能成为永恒!
集宁教区姚顺副主教、王俊神父、刘神父、高神父还有几位修女、教友,非常感谢边老神父的到来。七言八语地说:“您和主教是我们两个教区尙在的年龄最高的神父主教。你们把毕生精力都奉献给圣教会!你们两人德高望重,谦卑善良,是我们神职的楷模呀!你们两个人的友谊是最纯洁的弟兄情谊!也是我们年青铎职的榜样啊!”神父们,修女们还祝愿边神父,永远活在耶稣基督内,长寿百年!边老神父看到集宁神父修女送给他们爱戴的刘主教的“铎振金声,塞外善牧”牌匾,连声说:“实至名归!名副其实!”刘神父说:“边神父意思德高望重!”老神父连连摆手说:“即无功;又无德!怎能和主教相比?”有的神父说:“内蒙古教会流传着12位金刚的故事,这12大金刚神父有主教、有范神父,也有边神父吧!也是名副其实的好神父啊!”
回程路上,车内没有了来时的沉闷,老神父满全了他的意愿,心情也很好。说:“我们为主教做什么呢?我们祈祷吧!求主赐他善终。”李桂香修女立即带领大家反复诵念玫瑰经,慈悲串经。大家全心全意祈求至善的耶稣,因你为我们受苦受难的功劳,怜悯我们尊敬的刘世功主教,减轻他的病苦,摆脱邪魔的诱惑,平安的回到你和玛利亚、大圣若瑟的怀抱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