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O一三年三月十三日,罗杰·马里奥·贝尔戈里奥枢机成为"罗马主教"。他正在用自己的个人见证改变教会。他的呼吁--穷人的教会、走出去、照顾"世界这所流动医院"--是梵蒂冈第二届大公会议最出色的成果。传统派和进步派、左翼和右翼急于对这位教宗作出种种诠释,但他所想的只是让世界与耶稣基督的救恩相遇
教宗方济各当选为伯多禄宗徒继承人一年来,我们越来越意识到他正引领教会迈向一场革命,不是用剑而是用个人的见证去战斗;不是抛弃过去而是让真正的传统重新绽放。
从一开始,就可以注意到这一点。二O一三年三月十三日那天晚上,他第一次出现在梵蒂冈圣伯多禄大殿阅台上,让大家一起为他祈祷、人山人海的广场立即沉默下来,异常寂静。当宣布他的计划时,他要求沉默聆听天主的计划(天主的计划始终在一切之前)。
罗马的主教要求他的教友们祈祷。那些电视评论员们纷纷宣称此举是为了扫清庞大的教权主义。事实上,当他默默静跪时,教宗便已经降低了自我:为了展示自己不是君主制的推崇者,而是受了派遣的、是真的严肃等待几十亿天主教徒们每天颂念玫瑰经时"让我们按照教宗的意向颂念天主经、圣母经和圣三光荣颂"。最传统的因素通过与最革命化的、最......进步派的结合表达了出来。
将传统和进步这两个因素结合在一起似乎是方济各教宗的特点。当他谈到穷人、穷人的教会时,有人认为这是又回到了陈旧的解放神学、教会"终于"与社会站在了一起、战斗......。正如《福音的喜乐》中看到的,不能让穷人失望,或者用政治手段操纵、或者让盲从和抽象的知识分子领导,而是要首先用天主圣言和圣体圣事滋养人们的心田!
就此而言,方济各是梵二大公会议最成熟的成果,特别是对大公会议最"正确"的解读。对于所有人来说,也正如本笃十六世曾经教导的,教会分为断裂注释和连贯的注释。断裂的强调了大公会议就像是过去与现在-未来的分水岭;连贯的则将信仰生活的发展与过去结合起来,并按照现代人的需要重新解读或者重新-落实。因着一种奇怪的盲从,"断裂"被视为是天主教进步派所有的,终于可以抛弃一切陈腐、琐碎的礼仪装饰了。为了阶级斗争情愿忘记圣事,居高临下地将所有不同于此类观点的人视为敌人。但却没有看到,"断裂"在重复传统中也是存在的,只顾及了礼仪中的仪式却忘了传播信仰、只顾及了制定律法却藐视基督来救赎的世界和人。
大公会议五十年后的今天,教宗方济各超越了两个断裂,即左派的和右派的。他重申大公会议及其文件的解读的连惯性。为此,他的行动中是传统与现代的共同体现;在圣体前默默地祈祷;每星期三接触病人时默默地充满爱心地动容,朝拜着"基督的骨肉"和"身体"。
这种超越断裂也体现在了他善度自己的铎职生活与教友们的生活中、在继续发挥教友的作用又没有降低牧人的作用中;以罗马主教的身份生活,突出以普世爱德主宰的主教团的作用:对叙利亚、乌克兰、中非......;对世界上的其它基督教会和团体、其他宗教信徒的态度。
凡是将本笃十六世和方济各教宗对立起来的人应该注意到,《福音的喜乐》中自由而明确指出,从梵二大公会议至今;从保禄六世到若望·保禄二世、本笃十六世,都是他的顾问和朋友。
教会与世界
或许"断裂"最突出的一点是教会-世界的关系。一些人认为,教会是酵母就应深入到面里面去、盐就应该有味道。但他们却忘了,给世界带去什么,成了政客们的跟屁虫儿。而且常常是反教会,也是更反人类的政客们。
另外一些人,认为教会就应该是一座屹立在山峰上的城市,居高自傲,不会让世俗的尘埃玷污自己;然后高高在上地横加指责、拉弓放剑、挥舞着棍棒挽救自己,而世界和人却沦为毁灭的奴隶。
从就职一开始,方济各就谈到了"温柔、安慰的喜乐福音"(援引了保禄六世的表达方式);教会"蒙召走出去、到荒郊野外去,不仅是地理上的,还有人生的荒郊野外"。
这条迈向世界的历程中,教会给人带去与耶稣基督相遇的喜乐。所以不会背弃世界,而是把自己和自己的信仰奉献给世界。也不会封闭在自己的堡垒内,或者只顾剩下羊群、谴责不可救药的世界,而是把耶稣基督的生命力和治愈带给受伤的。若望·保禄二世已经说过(《人类救主》通谕13,14),"人是教会的主要道路"、"基督是教会的道路",充分展示出这两条路最终是同一条路。
然而,恰恰是世界和教会的某些势力可能无法理解这位教宗的见证,左躲右闪、上蹿下跳,就是不让教宗充满生命力的信息触及到自己。
在那些要求他明确教导、保护"价值观"免遭世界的破坏--这个世界极力要消灭的价值观--的人中,有的仅将他视为拉丁美洲的代表、是穷人教会战胜了富有的北美和欧洲教会;深刻挖掘他在阿根廷工作和生活,试图从中找到可以利用的。
也有人只赞成他对同性恋、同性婚姻、离异者领圣体、女性枢机等的"开放"(真的或者假的)。
但上述解读中,都没有停下来认真审视一下现在:一个信仰透明的人、与基督保持喜乐关系的人,所以才向全世界献上了不仅是教义,还有与基督本人的亲自相遇。
在完全符合教会社会训导基础上,教会表示不能存在马克思阐述的不符合伦理道德的经济。同时,有人似乎欢呼他的每一个出乎寻常的举动,盛赞他是一位革命者。将他变成了"敬礼"的对象、要消费的,根本不在乎教宗所邀请他们真正听进去的是什么。
这种对教宗的错误诠释无疑恰恰是教宗抵制的。特别当他警告教会引以为戒时,警惕自我满足、自我感觉良好等现象。一味自我陶醉,从"灵修上的世俗化"到将神圣的事务用来到达个人目的。这些常常是用来批评那些热衷金钱的司铎们的,但却从不自我反省、那些传统或者激进派意识形态观点的捍卫者们,把教宗当成了自我标榜的借口。
如果用简单的方式来定义方济各的革命,这个词应该是"运动":他的是一个运动中的教会、走出去的教会、愿意走上街头不怕遭遇事故的教会、抛弃一切从而让自己在每个人面前成为救主的真理和温柔。
最终,这就是教会的使命、每一名基督信徒的使命:为此,我们传教士感到这位教宗与我们的风格相近、和我们所想的一样。
但在世界、在意大利、在其它大陆上,特别是在教宗方济各即将出访的亚洲,这位教宗的见证让人感到他是一位朋友、就象一所"流动的战地医院"。
面对极端主义、经济主义、民族主义以及所有与享乐主义相关的一切意识形态的腐烂,只有一个朋友才会把人期待已久的新光明带来、送去真正的希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