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禧年伊始,《时代》杂志选了阿尔伯特.爱因斯坦(Albert Einstein)为「世纪重要人物」,我当时认为,至今还是同样相信,他们选错了。
事实上,我认为二十世纪重要人物应该是十九岁的波斯尼亚裔塞尔维亚民族主义者加夫里洛.普林西普(Gavrilo Princip)。
一九一四年六月廿八日,他刺杀奥匈帝国王储兼继承人弗朗茨.菲迪南(Archduke Franz Ferdinand)和他妻子苏菲(Sophie),这成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导火线。
那场战争最终导致共产主义及纳粹主义兴起,集中营、大屠杀、针对平民的大杀伤力武器,以及引发第二次世界大战。
现在,教宗方济各已经说明,我们正处于第三次世界大战中。这场战争是以逐渐但真实的方式在进行。
历史上有哪一时期比我们经常要数算着有多少场世界大战以作纪录来得更可怕呢?
普林西普是历史上最暴力世纪的「促成因素」,而现正我们又再身处他出生后第二个可怕世纪。
第一次世界大战的代价是数以千万计人受害,并由英国诗人托玛斯.哈代(Thomas Hardy)在「一九二四年圣诞节」这首诗中描写的犬儒主义取代西方世界的自信。诗中写着:
「我们咏唱传说中的『世人享平安!』
我们供养著百万名神父以求把平安带来。
但弥撒举行了两千年,
迄今我们只得到毒气。」
事实上我们至今,已走得远远超过第一世界大战所使用的毒气和第二次世界大战的两颗原子弹。
现在的世界正面对着两位变幻莫测的领导人,他们当中至少一位更表现出精神不稳的征象。他们两人都爱嘘自己拥有并乐意使用大威力的武器。一个说他自己桌上有核武按钮;一个在推特回应:「我也有。较你的更大、更有威力,而且能用。」
从二十世纪我们有很多可以学习的教训,但很遗憾我们中只有少数人从中汲取到,并交付自己真正实行。
作为元旦「世界和平祈祷日」的一部分,教宗采取不寻常的做法:挑选并发布了一张相片。这张获教宗题为「战争的苦果」的相片,摄于长崎原子弹爆炸后不久。相片中一位约莫六岁的男孩背着年幼弟弟的尸体,等待着把弟弟火化。
他孤单一人。或许是因为他双亲要遵循日本习俗,不能参加自己孩子的火化,故派他们的长子去;又或许他们已离世或在垂死中。
这男孩明显「学习」著日本传统的坚忍精神,像军人般笔直地站立,牙齿紧紧咬著嘴唇,以至可看见他唇上点点血迹。他强忍着泪水,人们几乎可听到他在说:「我不会哭!我不会哭!」
这男孩现在或许已离世;又或拍这张相片时他正步向死亡,因他或许也是辐射受害者,就像他那死于原爆的弟弟一样没有受伤的痕迹。
但即使他死了,却没有离开。在我们今天的世界里,有着成千上万,或许数百万像他一样的男孩和女孩、男人和女人;他们因战争和暴力被迫失去至爱。
当有天获得这相片时,请拥有一或多张!并把它存在家庭相册中。因为这两名男孩就是你的兄弟。仔细看看他们,并祈祷,聆听小兄弟在对你说:「哭吧!哭吧!」你的心或许会告诉你下一步要做甚么。
一名日本严规熙笃隐修会会士曾对我说,看见别人痛苦并唤起自己的同情心,仍不足以让我们成为基督徒。
「当我们的弟兄姐妹在受苦时,我们不仅在旁看着并感觉难受,我们还要行动。只是感到难受,是没有把别人视作我们在基督内的弟兄姐妹。」
我们为和平祈祷并非没回应,而是我们没有去聆听,或不想聆听天主给的答案。祂的答案很简单:「这是为何我派遣你到这里来:去行动吧!」
我们就是和平祈祷的「答案」。若我们未能超越愿望、祈祷和感觉而去行动,我们只是一个不及格的「答案」。而你能看着这名日本男孩的相片并跟他说,你不合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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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玛利诺会甘伟霖(William Grimm)神父,天亚社主笔,长驻日本服务。
【完】来源:《十字架报国际版》,天亚社编译。
Our prayers for peace are not unanswer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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