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利时警察在比利时东部小镇韦尔维耶进行反恐行动。今年1月,比利时警方对该地区进行搜查,导致两名极端主义者向警察开火。
德国媒体曾电话采访了这个团体中的一名成员,这个自称为尤尼斯的比利时人,称自己已经在叙利亚霍姆斯待了两个月,但是他坚称自己没有杀过人。他表示,自己之所以加入这个组织,是因为受到了歧视。他还表示,“如果你数年间都在欺负一个人,他自然会反击。”
梦见儿子 走在巴黎的大街上
尚塔尔·勒庞说,儿子阿卜杜勒有时也会从叙利亚打电话回来,他还告诉妈妈,他的朋友被杀了,但是他从不抱怨。在经过多次劝说之后,尚塔尔·勒庞现在也不再要求儿子尽早回到比利时。
阿卜杜勒还在一次和妈妈的通话中提到了美军的空袭行动,“因为电话是被监听的,这太危险了,妈妈。”然后他挂了电话,这也是他们的最后一次通话。
阿卜杜勒的母亲尚塔尔·勒庞说,现在她经常在布鲁塞尔和其他15个有着同样遭遇的母亲见面,他们的孩子也在叙利亚。她有一次告诉其他母亲她曾经做梦,“我看到阿卜杜勒走在巴黎的大街上,他没有携带武器,他是和平的。”
尚塔尔·勒庞还说,阿卜杜勒还回家吃了饭,她也做了儿子曾经最喜欢吃的饭菜——烤宽面条,这种上浇肉末番茄汁的主食,自从阿卜杜勒皈依伊斯兰教之后,就一直没有吃过。
比利时“激进化”探因
地区贫困 重工业衰败致贫
实际上,地处欧洲两个最大经济体法国和德国之间的比利时,数十年来,每年吸引数十万旅客到当地旅游,但现在面对冷酷的新现实就是,它也是极端分子的游乐场。
这 与当地经济不景气有关。据报道称,莫伦贝克是布鲁塞尔最为“贫困”的郊区,官方数据显示,该地失业率高达百分之三十,而比利时全国平均失业率仅为8.4% ——在上世纪80年代比利时重工业衰败之前,因靠近运河,莫伦贝克成为底层工人的聚居区,许多阿拉伯国家的移民也住在这里,但随着重工业的衰落,这里开始 没落。近年来,运河两旁都是空置已久的厂房,毫无生气。
因贫困而走向极端的不只是莫伦贝克,比利时东部小镇韦尔维耶也是一个典型,韦 尔维耶是比利时经济最为落后的地区之一。比利时列日大学的研究团队在该镇进行了调查,想弄明白究竟是什么吸引人们去参加极端组织。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在当 地五万多居民中,大约15%具有移民背景。在 2015年初,比利时警方接到预谋实施恐怖袭击的线索,因而对该地进行了先发制人的搜查,两名极端主义者用自动步枪向警察开火,随后被击毙。
就业歧视 新移民失业率高
欧洲反种族主义组织的一项调查显示,即便新移民以弗拉芒语或法语为母语,也依然会被视为外国人。此外,比利时的企业可以轻易地出于宗教原因拒绝一个求职者——尤其是佩戴头巾的女性穆斯林。
欧洲反种族主义组织2012年的一项调研更指出,那些在欧盟以外出生的人的失业率是比利时出生者的三倍。而极端组织则利用了这种现象,尝试向当事人灌输极端理念。
尽 管这些问题早已为人所知,但是比利时当局依然没有采取切实有效的移民融入措施。相反的是,安特卫普市2009年出台禁令,禁止在公众场合佩戴头巾。而在 2011年,比利时大张旗鼓地在全国范围内颁布了禁止全身罩袍的法令,不论是在公交车上,还是在电影院里,公众场合身着罩袍的女性将被罚款137.5欧 元。据称,在全国20万名穆斯林女性中,迄今有270人遭到罚款。
柏林科学与政治基金会恐怖问题专家迪法拉欧就表示,巴黎系列恐怖袭击案发生之后,比利时政府应该加倍努力促使新移民真正融入当地社会,这才是消除滋生极端势力土壤的前提。
政治分歧 跟踪极端分子难
巧 合的是,在巴黎系列恐怖袭击案发生的三天前,比利时内政部长让·雅姆邦在参加一个电台活动时表示,比利时政府对莫伦贝克并无控制权——部分原因就在于比利 时政体太复杂,讲弗拉芒语的人和讲法语的人之间存在太大的裂痕。比如,布鲁塞尔地区有六个不同的警察局、19个自治市,而这些自治市的市长彼此之间往往并 不会沟通或者分享信息,“布鲁塞尔地区不同自治区之间分歧太大了。”
政府监管的失控,也导致莫伦贝克成为一个“黑洞”。布鲁塞尔伊提内拉学院资深研究员邦耶什就指出,当地的武器黑市蓬勃,“只要500到1000欧元,就可在半小时内买到枪。”他说,“莫伦贝克是极端分子和罪犯的休息站,你可以在这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比利时内政部长让·雅姆邦提出的另一个挑战就是,大部分加入极端组织的比利时人并不是移民,而是全家几代人都住在比利时的比利时公民,这让当局很难取消他们的护照或者身份证,以防止他们前往叙利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