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二零一二年七月七日马达钦主教晋牧到二零一三年四月廿七日金鲁贤主教去世,在这期间,上海教区一共四位主教,范忠良正权主教、金鲁贤助理主教、邢文之辅理主教及马达钦辅理主教。一个教区四个主教共存的局面,在中国教会是罕见现象。
范主教、金主教两位老人在同年晋牧,一个合法一个非法,主宰这样祝圣典礼的幕后操作者显然不是不懂教会法律,而是刻意制造。
后来,上海有了年轻主教,但近些年邢主教忽然被归隐江湖,本来有辅理主教完全可以继承两位老主教的衣钵,虽然辅理无直接继承权,但由辅理变为助理主教再继承的例子不胜枚举。从这意义说,马达钦主教的祝圣仿佛画蛇添足,但当时产生这情况的原因大约是邢主教不被官方喜爱,而官方把希望寄托在马主教身上。
一些和教会无关却管理着教会的组织认为,中国教会缺乏主教,为了福传,祝圣主教是当务之急。问题真的如此吗?当然,主教是一个教区完整的标准,依这论述,主教的出现确实很有需要,但主教的出现和福传有绝对必然的关系吗?中国的确需要圣教广扬,但多祝圣几个主教就能让中国成为福音大国,而缺乏主教就一定保证中国的福传毫无希望?基督教并没有主教,而且还教派林立,但他们的福传不比天主教差且传播得更快。福传不景气的症结到底在哪里?难道祝圣几个主教就能完全解决?所以祝圣主教是为了福传的说法完全是欺世盗名、蒙骗教会善良人士的理由。
马主教晋牧致答谢词时候说今后要努力专务福传,弃绝和教会无关的职务。这是一个主教应该声明的,既然祝圣主教是为了福传,而马主教也表示以后立志福传,为何又完全错了呢?马主教这几年“清闲”的“闭门思过”,不知道这个问题他想明白了没有?不管他明不明白,反正我现在是没明白。
四位主教中,我对范主教毫不认识也一点不了解,但其他三位主教,我感觉他们各有不同风格,因着他们不同的风格影响着上海教区甚至全国教会的格局。
很多人对金主教褒贬不一,但说句良心话,总体而言,金主教的一生还是算为教会鞠躬尽瘁的,他在压力和信赖中妥善照顾着羊群,也为教会做了令人瞩目的成绩。他能老练的游刃于教会和官方之间,并巧妙地处理两者之间微妙的关系。能做到这一点的确需要超凡的智慧和勇气,还要有不怕挨骂的脸皮。在中国这样特殊的环境下,能做到这一点已经相当不错了。
邢主教据说性格很怪异,但在灵修方面堪称一流,据说他从不背后议论他人是非,而且对人和蔼友善,做人低调,也没有主教的架子,但对于教会原则问题当仁不让,属于“一碰南墙不回头”的类型。所以这样的人总是不容于这个世界,尤其是中国这样特殊的环境。
马主教我感觉更加老成。一般,在中国被选为主教的大都是被官方所喜爱的,马主教在晋牧前估计也被官方看作是个希望,但忽然不可思议的在晋牧礼上把官方将了一军,让人大跌眼镜。
他的勇气和做法足以成为中国天主教历史上永垂不朽的篇章,不过,笔者也曾经分析过马主教在晋牧礼上的惊人举动,他的表明立场或许也有“不得不表”的压力。
首先,马主教的祝圣前后,邢主教一直“归隐”,而邢主教是典型的原则很强的人,他已经在教民心中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而新的主教祇能比邢主教更加原则强,否则会更有压力。
其次,邢主教已经做主教多年,肯定有铁杆教友,而新主教的立场和处事方式如果与他有明显出入,这部分铁杆教友一定会排斥,而新主教的表明立场可以让邢主教的铁杆教友立刻把目光和希望投向新主教,支持他,认为他和邢主教是一样棒的。再次,当时的晋牧礼很多神父修女没参加,已无形中给了马主教压力,需要表明立场,否则以后的牧灵工作很难开展。
所以,马主教的表明立场也有客观因素推动,于是,他赢得了掌声,当然让自己也受到暂时的不顺,但他真正赢得精彩,因为无论客观还是主观,都需要他的勇气。这勇气惊天地泣鬼神。客观推动还是主观有意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这一幕展现的气节永远存在天地间。
三位主教的不同风格都值得我们学习,因为无论哪种风格都是为了整个教会的发展更加美好,也都是“纯朴如鸽,机警如蛇”的生活中所必须具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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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无心,中国大陆一位天主教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