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关心社会及青年发展的公教社工,一直想透过认识解放神学反思作为基督徒社工如何回应社会结构或政策上的不公义。五月,很荣幸邀请到甘浩望神父为我们一班基督徒社工分享他的解放神学实践,他的分享让本人有很多的反思。在此,我想用解放神学反思最近坊间经常抨击立法会外东北集会的暴力。
因笔者只是初接触解放神学,故只能简要介绍,如有错误理解,请多多包涵。甘神父分享在拉丁美洲及他自己的实践,都是与贫穷者或受压迫者一同生活,从他们的角度出发,一起订立争取行动达致解放,与他们同行,不是高高在上向他们施援手,而是帮助他们有尊严地生活。
解放神学中亦有较具争议的讨论,就是暴力可否作为社会改革的手段。传统上对暴力的理解一般为肢体的暴力行为,而在解放神学对拉丁美洲的处境分析,暴力至少包涵了以下三种形式:一、制度化的暴力。这一种暴力形式是由权力结构所带动执行,一般来说是完全“合法的”。神学家E. Dussel曾说:“压迫者、宰制者与帝国主义的暴力,具体化呈现在不公义与压迫的结构中,使人无法成为人。”这种暴力制度亦是解放神学反省暴力问题的起点。二、反抗或革命的暴力。这样的暴力,其目的是去取得政权并建立一个公义的秩序,是对制度化的暴力的反抗,是少数人牺牲自我去作出抗争,这种暴力有其正义的基础。三、镇压的暴力,此种暴力隶属于制度化的暴力,并用以压制反抗的暴力,例子比比皆是,如以国家安全为藉口的种种压迫手段,基本的人权被剥夺,甚至以法律手段打压抗争者。解放神学要控诉的,主要是制度化的暴力。
较少人用解放神学去理解香港的处境,有些人会觉得香港相对于拉丁美洲好像较着重法治及生活条件较好。但甘神父的分享却提醒我,制度化的暴力在香港从来未缺席。我尝试用解放神学去理解政府力推的新界东北发展计划,政府官员常挂在口边的,是要发展就会有人要牺牲;但理解多一点,你会发觉被牺牲的租户或租地耕种的非原居民村民都是贫穷者,而政府主要谘询的多是身为地主的原居民,却鲜有谘询被牺牲的非原居民村民,当政府用兴建公屋去合理化这个计划时,在光天化日下有大量得益者,包括很早已囤地的地产商及拥有土地的官员,这种制度化的暴力比起冲击立法会的暴力行为,更要追究。在之前两个星期的两次集会,警方拘捕了村民及与村民同行的社运人士,这班社运人士正正实践了甘神父分享的解放神学──牺牲自己,与村民一起争取。
面对这种制度化的暴力,服从不再是美德,让我们继续反对这个不公义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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