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1月,我在香港出差期间,因为替一位有事外出的司铎弟兄主持弥撒圣祭,而和一位伍姓终身执事共祭,并亲眼目睹了他主持礼仪和讲道的过程,遂有感而发地写了《台湾、澳门和大陆教会何时也能培养并祝圣终身执事?》一文(原文见链接)。此后,尽管欧美各国和香港教区在培养和祝圣终身执事方面在稳步前进,但台湾、澳门和中国大陆教会却依然不见多少行动的迹象,未免有些纳闷:这是因为我们不需要还是我们不在乎?
日前,在加州圣荷西(San Jose)为一批华人教友团体带领避静期间,有两位分别来自纽约和洛杉矶的终身执事不但全程参加了避静,而且还在弥撒中和我共祭并讲道。其认真严谨的服务精神和态度令我感动。纽约的苏执事没有带他的妻子飞过来,但洛杉矶的刘执事是和其夫人一起开车北上而来。当作为丈夫的执事在台上共祭并讲道时,妻子在台下以微笑陪伴支持,更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事后,有朋友告诉我说,本来刘执事的妻子是新领洗加入教会的教友,但正是在她的支持鼓励下,才有了先生选择接受相关培训并领受终身执事职的结果。
(来自南加州的小组合影:第二排左二为刘执事、左四为其夫人)
无独有偶!和我们团体在同一个避静中心举行学习活动的,还有另外约六十位肤色和口音不同的人士。在一次午饭期间,通过聊天才得知,他们是北加州几个教区准备领受终身执事职而在这里接受培训的男性教友和他们的妻子。在长达三年的培训期间,他们总是夫唱妇随,共同接受培训和陶成,后经评估合格才能从主教手中接受执事职,而且也要受主教委派到不同堂区和机构服务。
(准执事们和他们的夫人在餐厅用餐)
众所周知,因为合格司铎圣召的短缺,正在给全球福传和牧灵工作带来前所未有的障碍和滞缓。教宗方济各还因此而在三月份接受德国《时代》(Die Zeit)周刊采访时公开表示说“我们必须考虑‘靠得住的男人’(viri probati)是否可行”。教宗所谓的“靠得住的男人”一词,最早出现在公元一世纪末罗马主教克莱孟(Clement of Rome),也就是第四任教宗,写给格林多(Corinth)城的信友们的一封信中,指出说什么样的人可以做宗徒们的继承人。同样的用语也出现在梵蒂冈第二次大公会议(1962-1965)上,一些与会的主教们希望能够祝圣“已婚的男人”为司铎来服务教会。可惜的是这一想法和建议后来并未获得推广和实践。但,不论是在北美还是在欧洲,许多由基督新教皈依罗马天主教的已婚牧师却被祝圣为司铎,在不同的教堂内服务。据统计,这样由牧师转司铎的神职人员光在美国就有近二百位。与此同时,目前全球天主教会有四万多已婚终身执事,而且几乎一半就来自美国各教区。而离我们最近的香港教区也有二十一位,还有几位正在接受培训。正是在这一前提背景下,我们不得不再次发问的是:台湾、澳门和中国大陆教会为何一直在这方面行动迟缓?是真的不需要还是不在乎?
本人这次在美国期间,正好遇到一件令人愤怒又深思的事:一位十多年前因劣迹斑斑而被国内主教开除了的“神父”,竟然辗转数个国家,改名换姓后又堂而皇之地在美国一个很有活力,但亟需华人神父的堂区做起了本堂司铎。谁料恶习难改的他却再次露出尾巴,被我的一位司铎弟兄勇敢揭发后遭当地教区停职并勒令离开堂区。但,其所属修会所公布的理由则是因为有新的福传计划,且该“神父”身体需要及时调养和治疗云云。更悲催的是在他之前,另一位因为劣迹而遭开除的大陆神父,也曾在这里服务两年,直到被人揭发后才黯然离去。面对接二连三的“悲剧”,但凡有理性的人都会问这样一些问题:是什么导致了当今司铎圣召的匮乏?又是什么让一个又一个浑水摸鱼的“神父”粉墨登场并瞒天过海?独身的男人就一定要比结婚的男人更适合做牧灵和福传的工作吗?如今在我们依然按“司铎独身制”办事的罗马天主教会内(且不说同属一个教会的东方礼天主教会自古就有的做法)已经存在的已婚神父和四万多终身执事,正在为我们预告什么样的未来?教宗方济各所说,更有许多教会人士所响应的祝圣“靠得住的男人”,难道不正是当前教会必须要认真对待的历史性选择吗?这难道不正是保禄宗徒在《弟前》3:1-5 与《铎》1:6-7中,要求被立为长老和监督(即今日的神父、主教)的人“只作过一个妻子的丈夫,善于管理自己的子女和家庭”所希望看到的吗?
是的,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反应和答案,但面对许多不可忽视的“迹象”,我想答案一定会变得越来越清晰、越来越一致——虽然中间的过程可能会比较艰难、漫长!
“我们的天父,愿你的名受显扬,愿你的国来临,愿你的旨意承行在人间,如同在天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