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11月18日凌晨,“梵蒂冈内部通讯”继意大利语等外文版面之后,推出了一篇中文访谈,是中国西北甘肃兰州教区主教韩志海解释他为什么要求得到政府承认的理由,这是这家背景不详的网络媒体近年来至少第三次刊登对韩志海主教的专访,作者又是瓦伦特。人们还记得三年前,这家媒体也是由瓦伦特采访了国内几位靠拢政府的“地下主教”,他们中包括韩志海认为,该加入爱国会。使人不禁想起了东郭先生为了拖延时间不被狼吃了他,按所谓“民间规矩”去作抽样调查“民俗,事疑必询三老”中的前两老给出的答案的糊涂误事。
其实,这次的访谈无论从行文还是韩主教的谈话中,也并不高明,漏洞百出,自相矛盾,语焉不详,而看点只在于该媒体和韩主教都是似是而非,避实就虚,歪曲事实,甚至敢于歪读教宗本笃十六世十年前的牧函,以达到混淆视听的目的。此前,“梵蒂冈内部通讯”并没有及时报道韩志海主教的公开就职典礼和各方的反应,而只是专访了韩志海的一面之词。
专访中用黑体字罗列出十一个问题之前,还是先对韩志海自我介绍了一番,首先韩志海还依稀记得自己的圣召是在“一位叫斐理伯神父的榜样逐渐成熟起来的”,“这位神父也就是后来的兰州教区主教”,亏他还记得他前任兰州教区主教,只是可能健忘了这位“斐理伯神父”的大名,在以前的访谈尤其是2013年在布鲁塞尔被宣读的韩志海主教的公开信中,韩还记得这样介绍他自己:“我是兰州教区主教,杨立柏主教的继承人”,“不获政府认可的主教”这些头衔,因为那时候这些头衔有助于在世人面前树立他是名正言顺“宗徒继承人”的形象,让人们知道他是教宗任命的合法牧人。
如今,这些都是多余的了,就再不需要赘述了:先是利用2008年杨立柏主教去世十周年的机会重新给他立了块墓碑,只字不提杨立柏主教七十八年的人生、五十年的牧灵生涯中三十三年是在监狱里度过的这样的生平事迹。再到现在,干脆是“一九七八年”这位斐理伯神父就“重获自由”了。其实,杨立柏是在1980年以被判无期徒刑的“现行反革命分子”,三度坐监十几年后获得假释的,政府并没有为他平反,而且后来又进过两次监狱。啰嗦这几句,以正视听,只是温馨提示韩主教不要健忘了“你们应该记念那些曾给你们讲过天主的道理,作过你们领袖的人,默想他们的生死,好效法他们的信德。”(希13:7)不要从井冈山上下来就很快连杨立柏这个名字为耻,或者是连斐理伯神父的名字都因为乐不思蜀而忘记了。
曾经何时,韩主教可是杨立柏最寄于厚望的“我儿弟茂德”,怎么就羞于启齿自己的恩公和慈父的名字呢!“文革如火如荼的年代之际”,儿子同老子划清界线,也是记得父亲大名的,历史不容抹杀。不要因为“如火如荼的文革”来了,就可以把“朱毛井冈山会师”篡改为“林彪毛泽东井冈山会师”,如此,也不枉今生今世能到红色圣地一游了。
教宗本笃十六世在他十年前那篇牧函中说得再清楚不过了:考虑到耶稣(建立教会)的初衷充分显示出,某些由国家建立的、与教会体制无关的机构,凌驾于主教之上领导教会团体的生活,是不符合教会道理的。……上述机构所宣称的宗旨,落实“独立自主自办教会和民主办教原则”,与教会道理是无法调和的。而天主教会自古的信条就是“至一、至圣、至公、从宗徒传下来的”。
而韩主教在他那2013年“给朋友们的一封信”(简称公开信)里却是一昧呼吁主教弟兄们国内地上地下教会结束“无谓的分裂”,这样的信实在是超前了本笃十六世牧函四年。而且,在这次接受“梵蒂冈内部通讯”专访时,把教宗的牧函解读为“大家都愿意靠拢政府,接受它的管理”,这不是往教宗头上栽赃是什么意思呢?教宗在那封致中国教会书中得出的结论是:“牧者和平信徒们都要牢记:……永远传承宗徒们在圣经和圣传中传播的信仰。为此,不能接受任何外来的干预。”
韩主教说:“兄弟分裂总是魔鬼所为”。这话说得好有道理。教宗本笃十六在他的牧函中解释了这种分裂的缘由:“事实上,时至今日,上述机构的认可,仍然是衡量一个团体、一个人或者一个宗教场所是否合法,即官方的(Ufficiale)标准。由此,导致了神职内部和教友内部的分裂。”教宗本笃十六世明确给出的答案是:“根据上面所述原则,目前在中国的“主教团”,宗座不能承认其为主教团:因为那些与教宗共融然尚未获政府认可而被称为“地下”的主教们,都不在其中。相反,却有那些直至今日尚未合法的主教,且其规章内也含有与教会教义不相容的因素。”而正是这个“中国天主教主教团”要在主教的公开就职典礼上要求主教们宣誓遵守宪法,效忠国家。
韩主教大概并没有认真读过教宗本笃十六世牧函中的这些指示吧!真不知道他说的“2001年我们所有神父都愿意跨越障碍加入爱国会”从何而来!资历比他老或者是跟他相仿的神父,大都是在杨立柏主教时代过来的,至今有的神父就如他所说的“有几位神父”不赞同他加入靠拢政府爱国会的那套,资历比他浅的年轻神父,之所以能够晋铎,甚至出国接受陶成进修,一定程度上也得靠他栽培,才有今天,有些神父修女确实是因为顺着韩主教了,就可以长期留在兰州总堂等生活条件比较好的堂区服务,可以受到重视重用。有些神父的内心煎熬和良心夹击,从这次不去参加他的就职礼是可以看得出来的,在韩主教看来,包括他以前圣召的榜样“斐理伯神父”,包括现在为数众多的神父教友不加入爱国会,都是出于对他的“忌妒心态”的“魔鬼所为”吧!
韩主教认为“一切会很快过去的”:“斐理伯神父”死了多年了,“教会内越来越多的是年轻教友,他们才不考虑什么爱国会不爱国会,能够自由表达他们的信仰才是最重要的”,他的意思就是说,老主教也死了,对教会历史和中国教会分裂的根源的人也越来越少了,年轻人不会再为教会的沉重原则买单了,只要我韩主教和神父们不给他们讲,他们糊里糊涂在教堂和室外的弥撒和礼仪中,跳几个新教的广场舞,唱几首新教的赞美诗甚至跟着我唱几首流行歌曲,尽情欢快地表达一下信仰就行了,所有天上人间关于十字架的道理和历史都可以忽略不再被提及,他们只知道韩主教就够了,不必知道什么教会的信仰原则,什么杨立柏,什么爱国会,谁再讲这些,“不是因为他们坚持信仰原则”,而是他们出于对我韩主教的忌妒和我只顾自己享受,没有也能去满足一下他们的私心所致。
从这不难看出,这位开自中国大西北的“宗教继承人”,假如由他来传承宗徒信仰,看来教会要一千七百年前就面目全非了吧!因为教会里越来越多年轻教友才不管能不能朝拜罗马皇帝和罗马诸神偶像呢!
韩主教在接受专访时不仅谈到他是怎样解读教宗本笃十六世牧函的,而且也提到了前几年“中国之外的人阻挠了一切”及上海马达钦主教事件。所谓“中国以外的人”无非是指陈日君枢机、韩大辉总主教等人反对加入爱国会非法祝圣和大概也是“不是在坚持教会原则,而是出于嫉妒的魔鬼行为”反对罗马教廷同北京无原则妥协谈判,加之马主教一度公开宣布脱离爱国会。害得韩主教又在“地下”看了几年风向,这才堂堂正正地出来公开宣誓就职吧!如果风向不对,韩主教是断然不敢冒险走出来公开就职的,因为他自己清楚,那时候的他如果离开了“我是杨立柏主教的继承人”和神父教友弃他而去,他什么都不是,所以政府和他本人都得考虑怎样让神父和教友支持他同他保持一致,才可以承认他。
对此韩主教可谓是煞费苦心了,他必须得做到四面讨好,八面玲珑:对外以“杨立柏主教继承人,不被政府认可的地下主教”自居(在这方面,梵蒂冈内部通讯是功不可没!),对内采用欺上瞒下的手段,以“合一共融”模糊淡化了教会的原则和教友们的警觉性。终于拨云见日,熬到了“中国以外些人”教廷的“反华势力”失势的这一天了。因此,韩主教的这番谈话,完全忘记了信仰的超性原则和人们将来普遍的结局了,可以说是又一次拙劣的忘形表演。
韩主教和孙主教最近相继举行了低调的就职典礼,有关韩主教就职典礼和随后的红色旅游引起的轰动效应,大家可以去看天亚社和亚洲新闻的报道及“天主教在线”相关新闻后大量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评论,人们不禁要问:为什么近年来多位地下主教公开就职时,数千教友参加,而且舆论也没有像对韩主教就职这样热衷呢?个中缘由虽然并非像韩主教论断的那样是因为他身体不好对一些神父教友关心不够,没给他们好处,使他们因为嫉妒他而反对他或者是反对加入爱国会,给人的印象是因为世俗人际关系,而招人忌恨反对,这完全是韩主教本人以小人之腹度君子之量的一面之词,意在营造歌舞升平的假象为他开脱。关键问题还是他的人品和私心过重,过于招摇所致。
韩主教说他身体不好,也是事实,因为早在他主持兰州教区教务以来,由于处优养尊,尚未到不惑之年便得了糖尿病。但是如果计算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的话,毫不夸张地说,他至少有六十五天都是在忙于游山玩水,同修女和女性合影嬉戏或者是就是在教友家及酒店猜拳行令豪饮欢宴纵情高歌中逍遥度过的,这是有目共睹的事实,难怪韩主教说有人是出于对他的嫉妒心态了。信息技术显示,韩主教常常有熬夜上网玩微信的习惯,比如,他有时未成年少女,甚至教外少女,通过暧昧聊天“福传”。春节期间,韩主教在微信上更是忙得不亦乐乎:接受大量拜年祝福,忙着给亲友和女孩子们发放红包,……没有得到过他红包的男教友们能不“忌妒”吗?平时投资集资开酒店办公司敛财,以免再沦落“连生活都没法过下去的”日子里,这是一位主教该做的事吗?是哪条《主教在教会内牧灵职务法令》或者是《天主教法典》里规定牧者该做的呢?要不要“梵蒂冈内部通讯”再让韩主教给解释一下这些事儿呢?
几年前就从兰州教区“都愿意跨过障碍加入爱会”的司铎团体中惊曝出韩主教为了能够当选省爱国会的领导职务而出资二十万元试图贿赂官员的传言,希望这不是真的。剩下的牧灵工作是怎么做的呢?我们穿越到两年前慈悲禧年开幕的时候,跟着韩主教去看看就知道了:河南坝的教友不会忘记那场别开生面的慈悲禧年游行,韩主教意气风发地站在一辆特意改装的敞篷小轿车里,身穿礼服,头戴高冠,我们神父修女教友举着耶稣慈悲像远远跟在他后面,陪他去找总统检阅旷野大山的感觉。在他引导下游行的是他,而不是基督在前循循善导了吧?
毕竟韩主教被引到井冈山上后,面对展向给他的美好前程荣华富贵路,他没有勇气往下跳,因为他知道不会有天使托着他的脚的,他低估了教友们的智商,已经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了。他更不会满足于将石头变成面包就够了,他划亮最后一根火柴看到的从来不是穷人和有需要的人,看到的是满屋鸡鸭鱼鹅向他走来。因为他不愿再回到杨立柏和圣贤前辈们遵从福音劝谕“披着绵羊或山羊皮到处流浪” (希11:37)“连生活都没法子过下去”的清苦岁月。偶尔也翻看圣经和论语的韩主教也更不会满足于“贤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的生活,他要的是宽敞明亮几十年挂有爱国会招牌的主教府,要的是养尊处优,干简单事复杂事都很容易的环境。
这次,兰州和武威包括韩主教家乡一带部分堂区的神父修女没有去兰州总堂给他捧场,也没有跟着他上井冈山,有的堂区的教友们表示,韩志海是不受欢迎的人,他们没有主教了,不希望今后他再来到他们的堂里。生活在第二世纪的圣波利卡普(St. Polycarp)是圣若望宗徒的弟子,真正的宗徒继承人,他嫉恶如仇。某日,与异端教徒马西洪(Marcion)“总主教”在罗马对面相逢,圣人佯作未见,马西洪大怒,呼道:“怎么你不认识我吗?”圣人答说:“我认识你,你是撒旦的长子。”
韩主教不是说他身体不好吗?他完全可以以健康状况欠佳无法负担繁重的牧灵工作为由,向圣座提出提请任命一位有智慧才能和圣德,能够妥善领导天主托付的子民的助理主教或者是辅理主教,担负起兰州教区的牧灵福传大业,自己退居二线。甚至可以向教宗请辞。这样他照样可以在主教府或者是拿着他那些钱回老家颐养天年,也不会有什么后顾之忧,或许还可保全晚节。
中国教会需要的是有圣德,德才兼备的牧人。 “兰州是世界上污染最严重的城市之一。”希望韩主教顾全大局,能够为他关心的兰州武威环境和发展做份贡献:减少雾霾和污染,从我做起!
〔撰文:中国教会观察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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