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形容这名澳洲修女年老、脆弱、瘦削和虚弱,但她却让菲律宾总统罗德里戈.杜特尔特(Rodrigo Duterte),这名措辞向来强硬的领导人,在公众场合上发火。
「你是谁?你无权批评我们……只因为你是一名修女?」冒火的杜特尔特说。这名总统甚至承认,曾亲自下令调查巴德利西亚.福克斯(Patricia Fox)参与的所有活动。
这名七十一岁的澳洲修女究竟是谁?她被拘留的新闻占了马尼拉的所有头条。
朋友称呼她为「巴德修女」,来自熙雍圣母女修会。该修会自一九九零年起便在菲律宾服务。
而这传教修会于一八四三年在法国,由玛利亚.刁多禄.拉蒂斯博纳(Marie Theodor Ratisbonne)和他弟弟玛利亚-亚丰索.拉蒂斯博纳(Marie-Alphonse Ratisbonne)一起创立。一八九零年,修会在澳洲设立会址,他们其中一项使命是「改善天主教与犹太教的关系,并见证天主对犹太人忠诚的爱」。
巴德修女实际上与熙雍女修会一同成长。她的基础和高中教育都在修会于墨尔本开办的学校里完成。她原本想当教师,但因家境贫困,结果选择在一间银行工作了三年,以供她的兄弟姊妹完成高中。
巴德修女在接受了两年的教师培训后,于一九六九年进了修会。十年后她宣发永愿,成为修会的传教士。
她接触墨尔本市内的贫民区,发现「当地人没经济能力聘请侓师」,因而触发她在一九八零年修读法律。一九八四年通过律师执业考试后,修女代表澳洲获邀到菲律宾,作为「团结体验」,以了解菲律宾的经济状况。
她对天亚社说:「我爱上了菲律宾人,他们即使面对危机,仍显示出抗逆力和幽默感,我深深受到鼓舞。」她表示其修会需要「通过穷人的眼睛来看世界」,而她们察看到亚洲地区普遍的贫穷问题。
巴德修女的修会在澳洲的会省,其后获授权在亚洲建立分会。修女说:「我们考虑过不同的国家,但我对菲律宾有点偏爱。」
一九九零年,乌娜.奥谢伊(Oonagh O’Shea)修女与巴德修女来到这国家开展工作。而已故神学家兼因凡塔教区的儒利奥.拉瓦延(Julio Labaye)主教接纳这两名修女。
修女到达后一年开始传教工作。而在参与社区工作前,她们需要在达沃市修读语言课程。能说一口流利他加禄语的巴德修女说:「沟通是每次交谈中最重要的工具,尤其是在文化方面。」
这名修女跟着在马尼拉南部的奥罗拉省住了五年,与因凡塔州的正义及和平部长一起工作。她说:「他们知道我是一名律师,故邀请我做了大量有关采矿及各种土地问题的研究。」
巴德修女研究的成果,被用来教育农民认清自身的土地权益,及破坏性开采对农业及环境所造成的影响。修女后来成为「菲律宾乡村传教工作」的协调员,亦因此面对更多有关土地改革的斗争。
熙雍女修会总会长玛利.伯迪克(Mary Badic)修女表示,巴德修女参与人权事件,「是其对传教圣召作出的回应。」
伯迪克修女在发给天亚社的一份声明中表示,巴德修女作为传教士,正好解释为何在穷人当中能看到她。
而菲律宾移民当局却以一张修女探望一名被拘留的农民的照片,以证明她参与政治活动。
从这名修会总会长的声明中看出,「为遵从教会要向穷人宣讲福音的使命,修女献出自己的生命成为修道人,以服务穷人及社会边缘人士。」
尽管巴德修女年纪大了,亦逐渐强迫自己要放慢步伐,但她从未想过从工作中退下来。她因仍是修会在菲律宾省的会长,故需要留在办公室工作。巴德修女说:「仍有一口气,可以呼吸,作为教会工作者,我也不会言休。」
二零一五年,修女加入「农业工人联盟」担任神师,到访偏远地区聆听农民的故事。她还管理修会的「有机耕作项目」,给农民提供技术支援。
最近她往棉兰老岛探望农民时,被指控参与政治活动,这让修女感到「有趣也有点恼人」。她说:「我去那里不是要调查甚么,只是探望被囚人士。你们认为灵修顾问是做甚么工作的呢?」
巴德修女向天亚社说:「我作为修会传教士,政府好应该去了解一下我的工作性质。我是不管别人有甚么信仰、或政治信念,或属于那一组织,都会跟他们交谈。」
她抱怨说,被羁留在移民局的事件引起太多的关注。「我爱静静地工作,不习惯在镁光灯下,亦不想引起太多的注意,我认为我不该受这样的对待。」
但她说「并不累」,并补充说,支持她的人,包括农民、神父和修女,促使她继续前进。
问到她是否感到害怕,她回答说「只害怕被递解出境或拒绝入境」,要回澳洲,因为「如果我要死,也要死在菲律宾」。她说:「当我的心留在这里时,又怎能在澳洲死去及下葬呢。」
【完】天亚社英文新闻:
The Australian nun who makes Duterte’s blood bo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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