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督宗教至今已有逾两千年历史,加上这之前的一年多年,致使其故事能成为最珍贵的财产之一,信徒们都热爱自己的信仰故事,并在礼仪中获得推崇。
可是,对有些人来说,这些信仰故事却成为信教的绊脚石。因为该如何讲述和听懂这些故事,从而使它如起初一样,让人产生信仰呢?
在基督宗教最重要的叙述中,纳匝肋人耶稣是主角。祂是一位犹太先知,给以色列的穷人和受压迫者带来喜讯。
这喜讯是:当以色列的天主完全建立祂的国时,苦难、压迫和贫困都会被解除,生活将变得美好。因此,新秩序来到时,保守你的希望,并团结一起作好准备。
耶稣宣讲的是天国要到来,但祂的追随者却把耶稣作为了宣讲的信息;指祂要传递团结、宽恕、怜悯、关爱,而祂的一生就是仿效了祂所要传递的信息。
耶稣首批追随者组成了一个团体,专心致志追随耶稣的道路。耶稣的死扰乱了这行动,但没有使它停止。追随者开始相信,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现以一种超越的方式活着,并与他们的心灵同在。
事实上,这是天主皇权的顶峰——战胜死亡的德能。生命,而非死亡,是终极的现实。而门徒们视传扬这一喜讯作为己任。
随着基督徒团体的成长,他们的故事也一样。耶稣和祂首批的追随者同是犹太人,他们的成长都受着犹太文化的薰陶。
对他们而言,耶稣的出现是犹太人历史的高峰。他们开始相信,耶稣就是犹太教所许诺的默西亚——应许的基督。
从保禄的书信及路加的《宗徒大事录》,我们能深刻理解早期基督徒团体的信条和实践。而能让团体成员经常聚在一起的,正是因为能在每周的聚会中纪念和庆祝耶稣为基督。
几十年过去,他们相信天主在基督内,以一种独特的方式进入到人类历史当中。耶稣跟天主融洽,致使他们相信祂就是天主的独生子。
西元七十年左右,他们以一种新的文学形式把故事记录下来,后来称此为「福音」。马尔谷写了四部福音中的第一部,开门见山用了「福音」一词:「天主子耶稣基督福音的开始」。
第一位基督徒写的故事聚焦在耶稣身上,是由通晓以色列圣经的作者所撰写的。因此,耶稣的故事被说成是以色列故事的延伸。
互动是双向的。他们看到犹太经文预测耶稣,但他们亦稍稍修改他们的耶稣故事,以适应那些经文。
玛窦福音有关圣婴的叙述,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圣家逃往埃及,是成就了圣经所言;抑或是,圣经为玛窦写该故事提供了想法?无论如何,也强化了耶稣获天主拣选这一重要身份。
我们都需要成为业余的文学评论家。我们的后启蒙教育,使我们偏向优先选择理性,而非情感──智力高于想像。我们倾向把故事与新闻报道混为一谈,并首先会问:「这发生过吗?」
首先提这样的问题的人,就抓不住要点了,一个故事要求情感反应,第一个问题应该是:「这故事意指什么?其用意何在?」这会使我们走上正轨,以理解耶稣步行水面、把水变酒、喂饱众人等的故事。
当引用过去的故事时,这旧故事是预言吗?或者,现在的故事被塑造成看起来像过去的故事,并放大其主题?
过去曾被重新塑造以适应现在;或现在可被调整为看起来像过去的实现。在玛窦有关圣婴的叙述中,你看到这过程起了作用。
甚么应该获优先考虑?是最后的晚餐,还是早期基督徒实践主的晚餐的做法?按照后来基督徒的做法,最后晚餐的故事又讲述了多少相关的东西?
为「基要主义者」或「拘泥于字面解释者」,说故事是没有位置的;如果聆听者不理解其含义,事实可以毁掉一个好故事。
同样的问题也适用于众多的福音故事,譬如耶稣受洗、耶稣显圣容、耶稣在荒野受魔鬼诱惑、耶稣过逾越节,以及若望福音所用的语言及提及的事件等。
回到原始基督宗教故事的根本目的,是为招募并支持信友,而不是为撰写历史。今天,目的亦一样。
基督宗教历史的最长篇幅是教会史——从新约圣经开始逾两千年的历史。
尽管起源于中东,但基督宗教历史的文化背景主要还是欧洲——西欧与东欧。
在这背景下,教会在其存在的大部份时间里,都成了主导力量,她把信仰的陈述封为圣典;把她规程提升为法律;把她结构称为圣统制。
这产生了一台运作良好的机器,但亦可能削弱这机器原初要服务的根本目的。
在当今世俗和多元文化下,教会的权力基础受到侵蚀,其所面对的紧迫挑战,是如何作调整以适应这种新文化。
我们必须增强自己发现故事意义的能力;同时,也需修正故事以便在新的情况下仍有其意义。这在过去经常发生,所以是可能的。
抗拒改变,及只重新主张老旧与令人厌烦的信理教条,将不再能符合标准。敏锐的观察家知道挑战正在进行,故选择很明确:要么让故事渐被遗忘,或重新让故事再融入时代中,以便处于万变的文化环境中,人们准备再聆听这些故事时,可保证它们仍是可信,且具说服力。
【完】来源:《十字架报国际版》,天亚社编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