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的集体屠杀时期,日本的人口维持稳定,出生人口抵销因战争、轰炸及贫困导致死亡的人数。然而,自从一九二零年引入现代人口统计以来,这个国家目前的人口一直在下降。
截止二零一五年十月一日,日本人口达到一亿二千七百多万人,自上次统计相隔五年内,人口下降百分之零点八。自从录得六十五岁以上人士占整体人口比例达到破纪录逾百分之廿六,而十四岁或以下人数只有约百分之十三以来,人们一直预期人口将会继续下降,而速度将会加快。此外,那些在战争期间及战后出生、在母胎及婴儿期得不到充足营养的人,据报比他们的长辈死得更快。
日本天主教会也出现类似情况。事实上,参加教会活动的人都是白发苍苍居多,以此判断,年长教友的比例,可能高于全国的数字。据日本主教团二零一五年发表的统计数字,截至去年底,这个国家有四十四万三千多名信徒。这显示天主教徒稳步下降,或者看来有这个趋势。
事实上,人们普遍认为,日本实际上可能有一百万或更多的天主教徒。然而,正式统计只是计算登记的教友,他们差不多全都是日本人。来自外国的非日籍人士有些在原居国没有在堂区登记的习惯,又或许他们是非法居留,不想留下任何证据曝露他们的身分,所以他们都是没有计算在内的。这些外来教友可能是日本教友的两倍。
在香港也有这种类似的情况,当地有很多非本土的天主教徒。不过,自一九九七年以来,香港教区统计已开始估算当地的「非香港居民」教友。尽管这是估算,但他们正式被视为当地教会的一部分。
日本教会对历史遗留下来的「隐藏基督徒」引以为荣,他们是那些在两个多世纪迫害时期秘密保存信仰的人士。至于新的「隐藏基督徒」不是自己隐藏,而是被教会本身所忽略。
非日籍教友在堂区的存在并非秘密,并且(那些说他们母语的外国传教神父及修会会士大多)曾试图回应他们的牧灵需要。在很多教区每年举行的「国际日」,都可以见到来自多个国家的教友出现,甚至一起庆祝。每年一次。当提及这个情况时,主教们承认需要考虑他们正在领导一个主要是非日籍的教会。
不过,提及这个情况看来是必须的,因为正式统计数字没有确认外来人的存在,就证明了这个事实,而他们其实属于日本教会。日本天主教移民、难民及迁徙人士委员会是隶属主教团的社会事务委员会。但它在主教团的图腾柱上处于相当低的层次,而委员会并非专责教会内的非日籍教友。这些外来人确实是隐藏的基督徒。
在主教团或其他领导层,没有人的「职责」是替外来人发声及为他们工作,以确保有关事务的安排及决定能够考虑到这些占大多数天主教徒的情况。虽然有多位主教曾在罗马留学,甚至有一位曾在西非洲当过传教士,但普遍而言这些主教不知道远离家乡在外国生活是什么滋味,以至于如何应付新的文化、一种困难的语言,以及面对有时随便、有时恶意但总是存在的种族主义及歧视,这些都是每名外来人在日本经验的一部分。
在几年前,曾有传闻指日本可能会设立一个专为外国人而设的代牧区。结果没有发生,也许传闻是基于一厢情愿的想法。事实上,为处理外来人士而设立一个单独机构可能不是最佳的解决方法。这可能变相允许那些「内部人士」不作为,把责任推卸给别人。在另一方面,一种在结构上的提醒,可能促使内部人士从整个教会着想。无论如何,有一些事情是必须去做的,以确保日本天主教徒人口的下降,不会掩盖在日本天主教徒的增加。
日本天主教会的正式声音及面貌与现实关系不大。这必须改变。外来人士事实上属于日本的教会,教会的决策及福传活动必须顾及他们。尽管没有被计算在内,这些外来人士是在内部的。
然而,这种情况不限于日本。在韩国、台湾及亚洲其他地方,本地天主教徒可能只占地方教会的少数。心灵、思想及结构的改变,必须面对、接受及适应这个现实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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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甘伟霖(William Grimm)神父是玛利诺会士,《天亚社》主笔,目前在日本服务。
【完】天亚社英文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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