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等待着壞新聞。昨天早上在《蘋果日報》「兩岸國際」版看到「教宗要求為大局『犠牲』閩東地下主教讓位」。再追回去看了《亞洲新聞》及「一位閩東教區神父」在網上透露的細節。我寫了一篇文章。
昨晚教會禮儀已進入將臨期的「喜樂主日」,我的文章看來不太合時,我把它凍結了一晚。
今天早上穿了粉紅的祭衣,靜靜地在修院小堂舉行了聖祭。進台詠取自聖保祿致斐理伯人書「你們在主內應常常喜樂:我再說:你們喜樂吧!……主快來了!」
第一篇讀經取自索福尼亞先知。這位先知不是「上主偉大的日子,忿怒的一天」的先知嗎?他不是預言上主「要向地上的一切居民執行徹底而又可怕的毀滅」嗎?他也有喜樂的訊息嗎?是,因為他也說:「上主為自己留下謙遜和貧苦的百姓」,又說「熙雍女子,你應歡樂!……以色列的君王……上主在你中間……上主你的天主在你中間,祂是一位施救的勇士」。
(讓我講兩句似離題的話。
當我提議用那幅出現在新書封面的照片時,出版社的負責人以為不太適合,他說:『這本書的內容相當「悲」,這幅相太喜樂了。』我解釋說:「這幅相證明教宗本篤很『錫』我,也就是說我有資格解釋他的信。」
其實,書名「為了熙雍,我決不緘默」取自依62:1,背景也是充滿喜樂的。我那本書的內容相當「悲」,但我那最後一句話是充滿希望的:「回到教宗本篤的信」!)
彌撒後我在網上想找多些今天的新資料,什麼都找不到,甚至《亞洲新聞》昨天的那報告也不在首頁了。有朋友給我看《Global Times》在14日及15日有詳細的報道,部份也得到教廷發言人的肯定。在這情形下我決定還是把昨天寫的文章稍作修改登在這裡。
12月15日
結果還是一個敏真諦(Mindszenty)事件的重演
切利總主教(Claudio Maria Celli)真了不起,已77歲的他還不斷出現在北京釣魚台國賓館(他似乎像「今年兩次親自去羅馬遞信給教宗的」陳樞機一樣偉大,將來第一位教廷駐北京大使的職位非他莫屬)。去年這個時候他就是在那賓館勸汕頭的庒建堅主教辭職,庒主教的回應是:照良心他不能讓位給黃炳章這樣的人(庒主教知道教宗可以命令他退休,甚或罷免他,他一定會聽命)。
跟着,國務卿又親自寫信勸庒主教,看來庒主教也沒有改變立場。
今年一月教宗接見我時很清楚的給我說:「我已叫他們(他的合作者)不要讓敏真諦(Mindszenty)事件重演」,那也就是說「一定要勸服汕頭那老人家,而不要用權力來命令他。」
在今天的新聞裡我沒有看到庒主教的照片,但新聞說切利總主教也「宣佈了」汕頭庒建堅主教會讓位給最近被免了絕罰的黃炳章主教。看來教廷還是重演了對待敏真諦的手法:用了教宗的權力命令他卸下主教職,為「顧全大局」。
郭希錦主教比庒主教年輕得多,思想清晰。他早已申明,不論所謂「顧全大局」是對是錯,他的本分是服從。雖然羅馬來的信是帕羅林樞機(Pietro Parolin)和斐洛尼樞機(Fernando Filoni)簽署的。他有理由相信那不可能沒有教宗批准的,所以他接受了,讓位給曾遭絕罰的詹思祿主教,退任輔理主教。
一位閩東教區的神父在他的頻道似乎很興奮地說:「讓我們向郭輔理主教致以由衷的敬意!……這種極為難得的服從精神恰恰是我們神職人員的基本持守」他又加了一句:「但卻常常缺乏的(?)」這位神父的心情是否代表其他神父,不得而知。
《蘋果日報》轉載香港的徐錦堯神父說:「地下主教情願聽從教宗都是好事,因為地上、地下團體長年內鬥會消耗元氣」。我絕對同意服從(不反抗)是好事,但倒要問下徐神父:教廷目下的「投降」措施豈不更把無數(地上、地下)忠貞兄弟姊妹的元氣消耗清光?
放下閩東個案,讓我們做一些全面的分析。
教宗在9月26日的文告裡說「他決定免除了七位非法主教的絕罰,重新接納他們到教會圓滿的共融中。」當時我問教廷代辦這是否等於承認他們為那七教區的合法主教。他說:「不知道。」
我記得湯漢樞機說過:「解脫絕罰及賦與教區主教職權是兩回事」,他和教廷往來密切,大概不會懂錯的吧!
況且教宗在公文中接着說:「與此同時,我要求他們,藉具體與有形可見的行為來表達與宗座及遍佈全球的教會所恢復的合一,即使在困難中他們仍應保持忠貞」。這是不是意味:在把教區交給他們之前還需考察一段時期呢!
那位閩東神父說切利及代表團在北京除了詹思祿也召見了其他六位地上主教,《Global Times》似乎也證實這點,還引證黃美秀教授說這次聚會是為討論那些主教管哪些教區,並在各教區裡負什麼責任。那末說他們已「合法」並不符合事實。
如果上面的分析正確,那末切利和兩位閩東主教的合照也不證明那是正式的交接。切利總主教有什麼身份,他不屬教廷國務院,也不屬萬民傳信部,也沒有證據說他是教宗特派全權代表。
任命一位主教也該有一個正式的公布,一份教宗簽名的任命狀(就算祇在更衣所讀出來),(如主教祝聖禮已有效也該有一個就職典禮)在現在的情形下閩東教友怎麼知道誰是他們的主教?有人會說我祇注意規矩。我也注意規矩。規矩是公義的底線,公義是最低限度的愛德。忽視規矩,違反公義,那末愛德也就消失了。
如果上面的分析正確,那末郭金才的個案也絕不清楚,就算承德教區該是為他而設,他又是被邀請(?)參與主教會議兩人之一。
關於其他四位什麼沒有聽說。
秘密和模稜兩可已成了常規!
這是外交技術嗎?這是折磨純樸的教民,他們有權利準確知道;究竟今天教宗要他們怎麼做!除了某某神父,現在我們難道要請教《環球時報》,才能知道中梵之間的協議談成怎麼樣?把真理像放在牙膏管裡慢慢擠出,實在有損梵蒂岡的體面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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