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六年七月廿六日,八十六岁的雅各伯.阿梅尔(Jacques Hamel)神父,在法国北部诺曼底区圣艾蒂安鲁夫赖镇举行弥撒时,被刺身亡。两名位年轻的伊斯兰信徒恰好在教友领圣体后走进教堂,在高呼「真主伟大!」后施袭。
教宗方济各称阿梅尔神父为殉道者,并豁免了那通常为时五年的等待期,赋予了许可让鲁昂总教区开展对阿梅尔神父册封为圣人的初始(教区)阶段。
这初始阶段于二零一七年四月开始,并于本年三月九日正式结束。调查的结果将呈报给梵蒂冈封圣部。
神父的妹妹罗斯里纳.阿梅尔(Roselyne Hamel)最近出版了一本有关雅各伯的书。她跟基多褔.亨宁(Christophe Henning)和撒慕尔.利芬(Samuel Lieven),谈及她哥哥的生平和见证。
问:你的哥哥于二零一六年七月廿六日被杀,至今已两年半,你现在的感觉如何?
罗斯里纳.阿梅尔:所发生的是一件如此不公义的事:在祭台上被杀、作为一名司铎、穿着了祭衣、在举行弥撒后!他的举止就如他将要去殉道:拒绝屈从,拒绝下跪,寻求力量。当我回想起这些「图像」时,我跟自己说,我必须作证。
他会想要什么?我依然在问自己这问题。
你今天出版了一本追溯他生平的书……
我有一个埋藏已久的愿望,就是诉说我们的故事,但我们的生活极其简单。
事实上,这不只是关于我,而是我要说出有关哥哥的童年。这个人的故事让我完成了一场内心的旅程,有点儿像朝圣一样,为我众多的「为甚么」找到了答案。为何是这生命?为何他会死?而我也找到勇气去作证和撰写这本书。
你说话没带怒气……
在谈论雅各伯时,也是在寻找原谅的勇气。
你甚至还去看阿德尔.克尔米凯(Adel Kermiche)的母亲;是克尔米凯杀害你哥哥的……
我需要去了解克尔米凯一家经历的折磨。这由一通电话开始──我跟当地记者安排,以获得她的电话号码。她同意我打给她。接着,我们见了面,开始是半小时,然后是一小时,跟着变成整个下午……
现在,当我每次去圣艾蒂安鲁夫赖镇,我们都会设法跟对方见面。我们已建立越来越深厚的关系;这关系帮助我们承受痛苦。我们都是母亲……我们两个女人彼此帮助,以战胜那永不终止的折磨。
我的宽恕,从会见开始。
自你哥哥过世后,你是否一直在努力让他那和平的讯息能被听到……
两年过去,我也奇怪我那来的力量去追随雅各伯以继续这旅程。我甚至到现在仍对此感到惊讶。
以往每当我想到哥哥会安享天年──毕竟他已经八十五岁了!──我就会想知道没有他后我会是怎么样。但我没想过他的生命会这样子结束的。
我的哥哥谨言慎行,是谦谦君子。他现在成了人所共知的人物,就像是从天上得到的一份礼物一样。
在那永无尽头的几分钟内,你心情是如何的?
当我得知我哥哥已死,我撕心裂肺地尖叫,已无其他事可做。我们被带到那危机中心。从翌日起,从英国、德国、加拿大和非洲都发来了安慰和支持的讯息。
对于那些讯息,你有何感受?
经历丧亲之痛是个人的事,我不想跟别人分享我的哥哥。不仅是他死了,而是给我的印象是,他被人从我们这儿偷走。
然后,渐渐地,我跟我女儿明白到他是一位司铎,是教会的人,他已为别人交付了自己的生命。
这起谋杀案影响了许多人。他成了众人的弟兄。我宁愿他只做我的哥哥,就像他以前一样,充满谦逊与简朴。
鲁昂总教区多明我.勒布伦(Dominique Lebrun)总主教已启动程序为他申请列为真福品。你的看法如何?
我觉得这完全正常。正是教宗方济各要求立刻开始程序,不要延误。鲁昂总教区是雅各伯的第二个家。
哥哥过世前几个月,勒布伦总主教曾去探访他;当天晚上,哥哥打电话给我说:「我的总主教来敲我的门,没有任何排场。他很棒,你绝对需要见见他!」但我从没想过这是准备雅各伯的葬礼。
他为甚么选择做神父?
他从没告诉我为甚么。他还是小孩子时候,就会找些旧衣服,然后到花园去扮神父。他自己建了一座小祭台,戴上假发,陶醉地主持弥撒。他还很小的时候便参加了歌咏团;他确实很喜欢这些。
他成为司铎,为你来说是否显而易见的事?
我不会预期到其他的事。我十八岁时,他在鲁昂主教座堂晋铎。我那时候还未有真正掌握到他要成为神父这个愿望的深层意义。我有时参加他主持的弥撒,看他完全判若两人、容光焕发。当他渐渐年迈时,他整个人仿佛都在其弥撒中跃动。
今天,雅各伯作为一位模范司铎,被大众所认同,你感到自豪吗?
当然!他对其他宗教也感兴趣。某种程度上,一切宗教都源自于同一颗种子;换言之,来自唯一并同一的精神,即那同一的主。对他而言,每个宗教的要务,是结出自己慷慨、怜悯和平等的果实。
你认为,经历所有这一切,从而使雅各伯能成为一个榜样,是否值得?
这是一个很深的问题!
谋杀案发生的第二天,各国都打电话来,表达他们深切的悲痛,尽管他们并不认识我哥哥。他是如此谦虚、如此安静,除了他堂区的信友外,几乎不为任何人所知……当中是有些不平凡的事。
想想他死后发生的一切,是的,我认为在我们身上要承受这痛苦是值得的。
【完】来源:《十字架报国际版》,天亚社编译。
Martyred French priest has become a “universal broth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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