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中梵谈判如火如荼前景乐观,甚至被我们的教廷官员们乐观到了,三月过后“天天是好天”来形容。“好天”的预言者不知道是真假“先知”,但教友生活环境越来越被收紧却是事实。教廷官员们紧锣密鼓地外交加公关的宣传,地下个别主教也生怕搭不上合法化的末班车,极力在网上也尽尽自己的“先知”职,被专门公关的梵蒂冈通讯社“被采访”一次。就连被拿走主教职连自己都不清楚是谁的上海主教,也急着著书立说,忙着帮“大大”的“中国化”寻找“神学根据”。这一切都不能改变基层教友、小老百姓们的最真实感受:今年不仅是改革开放以来,教会生活最困难的时刻,也是我们的信仰最茫然的一年。教会将何去何从,经教廷官员们的忙活儿,怎么越来越不认识自己的信仰了。怎么越来越感受到教会比世界还现实,信仰的导师们比外交家还利益和活络,国务卿大人口口声声许诺的“陪伴”,怎么让我们这些小教友们感觉像卖孩子前的甜言蜜语。
听说,这“伟大的”协议很快就要出炉,但不知道协议到底能带给我们什么?没有谈协议前,我们还能在人家睁只眼闭只眼的无所谓中,谨慎而半正常地一起聚会、祈祷、参与弥撒、基本的信仰培训,要理班、主日学、青年活动照办如常。而今协议的即将签署,却让18岁以下的孩子们接触信仰变成了非法,新疆的教友进堂都必须刷身份证才能进入,正常的主日参与弥撒变成了违反条例,官方教堂的十字架一个个被拿走,穷困的教友们不撕下圣像换上XDD的“圣像”就无法再获得原来的低保,与社会主义相协调的“中国化”俨然已变成每天必须恭读的“福音日课”……政府官员们是以“协议”的名义来拆毁我们的祈祷所,迫害者一夜间成了让我们失去参与弥撒机会的教廷协议的忠实执行者,我们只能在两难中做出选择:或是进入红旗招展、已被“中国化”的不伦不类的所谓教堂参与弥撒,观赏被迫宣讲十九大报告的“神父们”的表演,或是完全地沉默在独自面对天主和良心的黑夜里。单枢机当年刺激圣若望保禄二世教宗才得以使众多中国殉道者登上祭台的话,成了我们今天最真实的感受,“当年的殉道者们是在迫害者的暴力下殉道,今天他们要在梵蒂冈接受第二次殉道。”
其实我们并不需要国务卿大人给我们争取撑大鸟笼子,若我们有你们敢放弃信仰价值的勇气,我们不早已是官办的教会了吗?若我们不怕使天主公教成为在中国的第二个佛教,何必需要你们破费教友们血汗钱奉献的外交经费,大动干戈、煞费苦心还如同找到了什么解决在中国的教会问题的“偏方”一样喜出望外。我们比你们这些有“敌对势力”背景的外交家们更懂得自己领袖的真实意愿,更知道我们同胞们“随着点儿”的迂回战术,只要不停地让,人家要什么就给什么,我们的“信仰自由”早就提前二三十年实现了。
传说中的协议内容,会令今日的天主教会在中国的情况变好,令人怀疑!但如今我们生于其中的现实是:早先的独立自办,只是剥夺了教宗在中国教会的实际首席权;而以后添加的“民主办教”,却将对教会圣统治的限制延伸到主教及本堂那里,使教会的圣统治变成有名无实;而“与社会主义相适应”及“中国化”的提出,更是要使福音变质,使大公的天主教教会成为有社会主义特色的“中国天主教”, 政府治理教会的三部曲,现在已经到了使天主教变成不伦不类的地步。被改造了的“中国佛教”就是她未来的缩影。这就是我们生活在其中的现实。政府如何左倾,我们都能理解,因为“他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路二十三34),而你们这些信仰导师、神学法学博士、被耶稣选为代表而非佣工和强盗来牧放我们的牧人们,却乐此不惫地为人背书就将我们带入信仰的黑夜里了。
年前北大张维迎教授的话在网上非常流行,“在中国语言腐败是比政治腐败更为严重的腐败”,曾几何时这“语言腐败”也进入了我们的教会内:
我们这个以腐败著称,大官大贪小官小贪无官不贪,连十字架都容不下的国度,却被我们的教廷官员戴上了“最好地实现了教会社会训导”光环的国家。
国务卿口中的“合一共融”被填充上“独立自办”的事实。
“本地化”被解释成“中国化”,而这“中国化” 的过程就是“强拆十字架”和拿走“与社会主义不相适应的教义”……
可能你们会说,我们所做的,不就是为扩充一点你们的鸟笼子吗?不这样行不通啊!教廷对中国的态度,明显是以人为方式来做天主的事情,拔苗助长。面对不能正常自由生活信仰的现实环境,不是鼓励坚持和祈祷,缺是想借着给不像牧者的自选主教强披上无花果树叶做成的遮羞布,美其名曰:“合法化”!若政府是以强力拿走圣堂的十字架,而今日教廷的某些中国政策制定者们,就在以看不见的方式否定十字架在教会生活中的意义,也难怪那位意大利主教说:“不要触碰教会的殉道者们,这是使教会陷入黑暗的行为”。这种所谓的“健康务实主义”是对耶稣救赎方式的嘲笑,想在“行不通”中靠出卖信仰价值来换取外交凯旋的光环。“不这样随着点儿不行”我们一些官方主教的妥协逻辑这么快就耳污目染给了“合法化”他们的教廷官员。耶稣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耶稣面对当时的政界领袖比拉多,只是强调自己来是为真理作证,并甘愿为真理舍身,而不是以出卖真理来换取现实的“行得通”,这是典型的灵修劲敌——自我仗恃!那样永远不会有耶稣的十字架了。福音只邀请我们怀有“在天主前没有不可能的”(路一37)及“天主能从石头给亚巴郎生出子孙来”(玛三9)的信赖面对世界。也难怪被“充军”的韩大辉总主教称之为“灰色的实用主义”。还记得原来的传信部秘书长、现在的礼仪部长对一位中国神父所说的话,只有在十字架上,我们才能真正认识耶稣。但这不意味着我们要自寻苦难,与世界对立。我们的主教神父们多次和政府官方沟通,只要是不在爱国会内登记,不干涉我们信仰内不可改变的核心价值,我们会积极与之合作。
这协议的签署,也将是对教会法律尊严的重大挑战:
对自选自圣的容忍与接收,使法典1382条失效。
接收政治化主教的合法,使法典378条形同虚设。
而合法化道德颓唐、有女朋友、孩子的问题主教,不仅使法典378条失效,还直接对法典1037条的拉丁教会神职独身传统带来重大挑战。
可能圣座认为这只是个案,犹如当年的合法化自选自圣主教一样,起初是个案和特殊情况,慢慢地个案形成普遍化,普及化,特殊变成了正常。反之,不这样做就是不正常了,不要忘记,我们的同胞能把“法不责众”的古老格言,权宜到令人难以想象的地步。今天的非法变合法、合法反而非法并不是因为客观情况发生了改变,而只是我们的最高法典诠释者的一念之差而已,法律只是形式,信仰形同儿戏。一位修女说他的主教的话可谓一针见血:你们合法典了引法典;合圣经了引圣经,什么都不合了,就说“我是主教,我有权,以后你们做主教了你们再说了算”。
是天主子民向教会大声疾呼:请给我们“合主心意的牧者”的时候了,也该是圣座让天主许诺,我要“给你们随我心意的牧者”(耶三15)在天主子民中应验的时刻了,我们不再需要披着羊皮的“牧者”,也谴责那些“给狼披上羊皮”的交易。耶稣说我是善牧,他不会把贼当牧人给予自己的羊,而现今执行耶稣权利者,却为伪装成牧人的贼盖上牧人的印章,给予教友败坏牧者的牧者,最多也只能是佣工而已。这样的协议签署,将剥夺中国教友得到善牧牧养的权利,以后的中国主教标准就是即将合法的七位,最多也就是一位不好不坏的佣工了。而本笃十六世教宗曾说,主教任命“事关”教会生活的核心,(参阅《牧函》9号)若核心都烂了,教会将变成什么?
可能有人会说,都什么时代了,你们还这样法律化,今天是讲爱的时代……教宗本笃十六在谈论爱尔兰教会内“性侵事件”的背景时,曾这样分析“我觉得都柏林总主教对我讲的话很有意义。他说,在爱尔兰,教会刑法直到五十年代末都仍在被施行……但从六十年代中期以来,教会的刑法就被弃置了。当时的心态认为教会不应是一个法律的教会,而应是一个爱的教会,所以就不应该施行惩罚。这样,惩罚也能是一种爱的行为的意识,就在人们的心目中消失了……曾经有一种良心的扭曲,导致法律与惩罚的两个概念都被淹没,更使爱德的意义被萎缩。因为爱不但是友善或礼貌,而更是要在真理中实践,真理的一部分是要我们去惩罚那破坏真爱的罪人。”(摘自《世界之光》二、性丑闻)按本笃十六世教宗的分析,将爱与法律的教会分开,是导致众多可怕教会问题的根由之一。若是教友该向神父负责、神父该向主教负责、主教又对教宗和圣座负责,那么教宗与圣座不是更该向天主负责吗?梵二不是训导我们:天主的声音不仅是借着训导当局来传递,更是借着天主子民的信德意识来显示吗?
法律成了松紧带,对地下的苦难弟兄,你们极力强调法律的神圣、尊严,不可欺性,动辄以法律来恐吓;但只要一涉及到政府的干预,你们的法律就失效,不仅是松紧带,而且可能还是“中国制造”的松紧带吧!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你们也和我们的政府官员们相似了,看见狼就变成羊,看见羊马上成为狼了。你们不怕天主、更不害怕我们这些傻教友,你们只怕流氓。教会的道德权威与形象,这样下去将荡然无存,梵蒂冈以后将不会再以道德权威屹立世界,因为他已经是比世界还世界的靠外交存在的“世界之国”了。若教会在今天不幸弄丢自己本有的价值与意义,论外交不过只是小儿科而已。
我们那位堂堂的社科院大院长对中国的大唱赞歌,真令人怀疑:你是政府的托儿呢还是梵蒂冈的托儿,真不知道你的神学是从哪里学的?你的“中国是最好地实现了教会的社会训导”的言论,真让人大开眼界,以前只听说你们美洲有解放神学,现在更怀疑你们的“社会训导课”是不是读的我们中央党校的课本啊!
还有某些想赶上“合法化”末班车的地下主教,在他们“被”采访中,我们听到的不是牧人的声音,而更像是在夜晚对将驶去的最后一班车发出声嘶力竭的哀鸣。这声音比纯官派主教方建平的“当然要拥护习近平,先是公民,然后才有宗教和信仰”更可怕,虽然这位方主教的话犹如比拉多前的司祭长的回声“除了凯撒我们没有君王!”(若十九15)至少方建平是怎么做就怎么说,不需要加上“服从教宗”的“圣名”,也不自诩为“受尊敬的正派主教”。前者比起方建平虚伪多了,没有勇气见证信仰,人们都能理解,因为不是所有人都有殉道的特恩,但借机来对哺育自己的母教会坠井下石就是人品有问题了。你们真的那么爱教会吗?你们真的像敢言敢行的“先知”吗?怎么面对耶稣的十字架被强拆和侮辱就装聋作哑?难道耶稣的十字架不比“服从教宗”更是基督宗教的核心信仰吗?
还有那位上海的什么主教,受不了被剥夺自由的生活大家都会同情和理解,自己完全可以收回原来的气场言论,但何必还要说,别人蛊惑我如何如何,堂堂大主教怎么就这么弱不禁风缺少见识随便被人蛊惑呢?是你被祝圣后的宣认来自蛊惑还是今天的言论不代表你的良心呢?即使你如同使你“站起来又趴下去”的詹思禄那样坦诚:“要遵守国家关于宗教的法律法规依法办教”,别人也一定会理解你的作难,何必还要牺牲圣经和教会文献来为“大大”的“中国化”涂脂抹粉,这和当年旷野中诱惑耶稣的引用圣经声音又有什么不同?这不是对圣经和教会文献的亵渎吗?即使“亚历山大”到自己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但人还是得做。我们的“信仰导师”们,一夜之间怎么在梵蒂冈的忽悠下,突然都成了墙头草。若你们将是协议签订后,未来在中国教会的主教标准,我们将多么害怕耶稣说的“瞎子领瞎子”的悲剧应验在你们和我们身上。耶稣所谴责的领袖们,也只是不做而已,“他们所说的你们要行要守,但不要照他们的行为去做,因为他们只说不做!”(玛二十三3)起码那帮人还没有大胆到“满嘴跑火车”吧!
面对此时刻,无数天主子民的心声不待侃侃而谈,但讲论是我们内心声音的迸发,承受是我们对信德创始者(参阅希十二2)的依侍。主基督以大声哀号和眼泪向那能拯救我们的父献上恳求,虽然我们并不虔诚,但我们矢志亦然如此。教会的希望是信德的创始者和完成者,是接受了十字架、死而复活的主基督。因此从未弃其爱子的天父也定会听到每一个孩子的哭声,让我们随同本笃教宗一起为我们的教会向佘山圣母发出恳祷:
“希望之母,您在圣周六的黑暗中,
仍怀着坚定不移的信心,迎接复活节的黎明,
请将这分辩的能力赏给您的子女,
使他们在任何处境中,即使是最黑暗的时刻,
仍能见到天主亲临的标记。
佘山圣母,请援助那些在日常劳苦中,
仍继续相信、希望、和实践爱德的中国教友
使他们永不惧怕向世界宣讲耶稣,
并在耶稣跟前为世界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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