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稣在革责玛尼山园祈祷时曾说:「那出卖我的已来近了。」
这些日子以来,有关天主教会的新闻都在提醒我们:负卖者已来近了我们所身处的世界。
神职人员和修道者已背叛了儿童和成年人,侵犯了交托给他们照顾的人。主教们和修会长上们背叛了我们所有人,包庇那些负卖者,并提供新的机会让他们干犯更多的侵犯事件。
教会较高层的领袖们背叛了他们的圣召,忽视有关的指控和危险。那种背叛甚至冲著一位已获封圣的圣人──圣若望保禄二世──而来。
因为若望保禄二世,即使在刁多禄.麦卡里克(Theodore McCarrick)的叛逆为众所周知时,仍擢升他为枢机;同时,又屡次表示墨西哥神父马西亚尔.马西尔(Marcial Maciel Deogollado)为「青年人的楷模」。
然而,梵蒂冈有大量的证据显示,基督军修会的会祖马西尔曾性侵犯年青男女, 包括他那三位「妻子」所生的亲生孩子。这些证据都通传到时任教宗最密切的顾问若瑟.拉辛格(Joseph Ratzinger)枢机。他信纳有关的证据,并在当选为教宗本笃十六世后迅速向马西尔采取行动。
天主教会背叛了基督和世界,因为其在架构上的失败,或拒绝处理有关的侵犯危机,而要到被民法迫使、被公众揭发和遇到破产的威胁时才有所行动。
我们所有人都知道背叛的意思,是「在道德层面上损害个人的信任和信心等」。被负卖的特殊伤痛在于,损害是由我们曾经信任的人和机构造成的,而非由我们认为不值得信任的敌人所引发。
著名的意大利中世纪诗人但丁,在其名为《地狱》(Inferno)的诗歌中,把地狱的中心位置划为惩罚分别出卖耶稣和凯撒大帝的犹达斯、布鲁图斯和卡修斯的地方。对于这位诗人来说,背叛是最深的罪恶。然而,但丁并非唯一一位认为地狱里有为背叛著预留的地方。
我们全都曾经经历过被背叛,也都曾经背叛过他人;这是我们最痛苦的经历之一。
儿童并非唯一会被朋友背叛的人。透过忽视、虐待和简单的疏忽,家长也背叛了他们的孩子。成年人也曾被配偶和所爱的人背叛;国家被卖国者和不可依靠的盟友背叛;选民被腐败的政客背叛。
工人也被雇主背叛,即使为雇主投放了自己的时间和才能,也只落得工资和福利被削减,甚至饭碗不保。在很多案例中,雇主的背叛使工人陷入薪酬待遇有如奴隶的危险境地中。
经济和政治制度该服务大众的福祉,但却带来不公义和不平等。
不只是「那些其他人」才是负卖者。告解是教会的圣事,因为我们所有人都背叛了我们领洗使命,就是为这世界而成为基督的模样。
而我们背叛的又岂只是我们的使命,有没有人能诚实地说:「我从来没有出卖过其他人?」我肯定不能;如果你表示能够如此说,那你便是在讲谎话。
我们甚至背叛了我们自己。我知道我渴望成为并能成为一个更好的人;我渴望能更好地照顾自己身、心、灵和道德的各个层面。然而,我没有这样做。
生命本身也负卖了我们。疾病、伤患和年龄削弱了我们的活力和能力,直至生命把我们遗弃在死亡的阴间。
有时候,我们甚至也会感受到被天主背叛;而当这事发生时,我们便得到最好的陪伴。正如耶稣也曾在十字架上喊叫说:「我的天主,我的天主,你为甚么舍弃了我?」这是一位自觉被背叛的人由衷而发的呼声。
作为背叛者和被背叛者,人性就沉溺在背叛之中。
导演马丁.斯科塞斯(Martin Scorsese)在其以尼可斯.卡赞扎基斯(Nikos Kazantzakis)的小说──《基督最后的诱惑(The Last Temptation of Christ)》──作为蓝本而拍成的电影里,呈现了一幕甚具威力的背叛画面,展示耶稣从十字架上走下来。
这是基督最后的试探,诱惑他在受召为我们的缘故并经历死亡时,背叛对天父所保持的忠信。小说和电影的情节就如事实一样,耶稣并没有向背叛这个试探屈服。他就是那位忠信者,是我们当中唯一一位可靠和忠信的人。
背叛的根源是恐惧;而我们的恐惧是植根于那最令人害怕的事──死亡。
耶稣在即使被他人负卖,也看来是被天父背叛的同时,拒绝出卖他人;而祂这样做,便打破了背叛的普世法则,并粉碎了死亡的势力,创造了一个为我们众人都是有可能的新生命、一个没有叛逆的生命,以及没有对死亡的恐惧。因为耶稣拒绝了背叛的试探,他为我们开创了战胜死亡的新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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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玛利诺会甘伟霖(William Grimm)神父,天亚社主笔,长驻日本服务。
【完】天亚社英文新闻:
‘My betrayer is at h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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