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二十一年,有人说,香港迎上了一带一路和大湾区的发展机遇,还有基建带动经济发展。是的,耗资八百多亿元的高铁令香港与大陆接轨,一地两检条例草案,刚在立法会被「强势」通过名正言顺的打开了「书同文、车同轨」的时代﹔还有工程错漏百出的沙中线、创新科技的发展……。
不过只要一转身,走入大街小巷,你会看见很不一样的光景,让笔者说两个故事。
六十六岁的玲姐是外判清洁工,家是深水埗一间劏房,劏房位处一个僭建的阁楼,幽暗的空间里,间出了十多间面积只有四、五十尺的小房间。玲姐睡的地方其实是半块不足两尺的床板,另一半是她放家当用的。房内有个长期漏水的马桶,由于户户的马桶和污水渠都不合规格,整个阁楼的地板长期水浸,还发出像沼气般的气味。这个「家」,月租要二千五百大元。
联合国早已把住房权列为基本人权,根据《经济、社会、文化权利国际公约》,「适足住房权」是指任何人都有和平、安全而有尊严地居住在某处的权利。玲姐能住好一点吗?不是不可以,不过基层市民生活朝不保夕,担心病痛、担心失业,他们宁愿留多个钱在身边,宁愿牺牲居住的尊严。你只要走到一些基层社区,像玲姐的居住环境,比比皆是。
这是回归以来,人均居住面积愈来愈小,基层愈住愈不堪的香港。
另一个故事,是关于安老院舍的。八十多岁的贵田叔,妻子患上白血病,自己双腿也不良于行,二○一五年社工为两老申请入住安老院舍,领取综援的他,为了省钱给妻子买药,贵田叔连送饭服务都不敢用。每天下午,他就拉着手推车,忍着脚痛,蹒跚地走三十分钟去领取免费饭盒。至于院舍,老人家还在等。去年护理安老院的轮候时间,已达三十九个月,比二○○五年董建华落任时的三十四个月,更长。
而十二年间,轮候的长者人数亦多了接近一万七千人,不过十二年来,各类资助护理安老宿位只增加了七千七百三十三个,当中接近一半由过去长者宿舍和安老院转型而来的,实际新建的院舍只有二十八间,宿位只得二千零五十五个。
当然政府也鼓励居家安老,不过在等候各类居家安老服务的人数,亦愈来愈多,长者在排的队也愈来愈多。
每届政府都说要老有所依,要增加院舍,这些数字又告诉我们甚么?政府就连一个跟安老宿位和人口比例挂钩的规划也交不出来。坐拥过千亿盈馀,是不为也?还是实不能也?
回归二十一年,我们兄弟中最小的一个,你们过得怎么样?让我们仰望十字架上受苦的基督,想想︰「因为我饿了,你们给了我吃的;我渴了,你们给了我喝的;我作客,你们收留了我:我赤身露体,你们给了我穿的;我患病,你们看顾了我;我在监里;你们来探望了我。」(玛二十五35—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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